关灯
护眼
字体:

(Psycho-Pass同人)被淋湿的执行官(66)

☆、縢秀星 Last Take

縢愣怔地看着面前女人的身躯迅速膨胀、炸开。

喷溅而出的滚烫鲜血与碎肉泼得他满头满脸,打在皮肤上激起鞭笞似的疼痛。

鼻腔被翻涌的血腥气充斥。

縢还保持着平举支配者的姿势,只是枪口指向之处已经空无一物。

女人的头颅被完全化作碎片,上身只剩下小半边残骸。握着縢手臂的手,手腕以下只剩些许肉屑连接;明明刚才还深深嵌入少年小臂肌肉的手指瞬间无力地松脱,整截断腕掉在地上,发出黏腻的啪嗒闷响。

刺贺被淋得满身血雨,缓缓放下手臂、眉头拧得死紧,迅速回头瞥了一眼狡啮,到底没说什么,而是快速抽出支配者、警惕地对准前面的邪教徒们。

縢的身躯如同石雕般凝滞不动,停了一会儿才抬起握着支配者的右手抹去脸上的血。

狡啮经过他们身边也没有停留,直接举枪迎上去,提高声音喊话,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和温度。

“这里是厚生省公安局。立刻停止暴力行为。否则我们将继续动用支配者,根据犯罪系数,会有更多人丧命。”

言毕,他沉声对身后的两人快速道:“退后。”瞥了縢一眼,“怎么样,还中用吗?”

縢的脸色不太好,顿了顿才有些僵硬地应了一声。

狡啮便重新看向前方。“那就好。加快速度,有异动的就全部处决掉。”

縢缓缓抬眼。

站在两人面前的狡啮,瞳孔中反射着支配者的微光;然后他再次扣动扳机,将一个突然脱出队伍、试图往反方向逃跑的男人击毙!

波动的气浪微微掀起他西服的衣摆,使得他的背影越发让人联想起什么纯黑色的猛禽——

刺贺握枪的手僵了一下,不赞同地开口:“狡啮!”

狡啮没有理会,而是再度不急不缓地喊话。

“逃跑者一律优先击毙。放下武器,原地蹲下!”

语声中充满令人不适的阴鹜威压。

在短短几分钟间连续收割了三条人命,狡啮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动摇,仅有锁定猎物时自然流露的凶暴锐芒,甚至隐隐含了一丝兴奋和嗜血。

如同天生的掠食者。

那些试图逃跑的人大多停在了原地,还有一部分人因为同伴接连的死亡而惊惧交加地缓下了脚步。

縢的脸色有些苍白。

支配者的讯号是联通的,当狡啮开枪时,少年的耳膜里便满是支配者不厌其烦重复着“可任意执行对象”的机械音。

“你太乱来了。”凛突然语气烦躁地出声。

“怎么?”狡啮正缓步后退保持安全射击距离,闻言余光扫了她一眼。

倏地眼神又是一厉,枪口微微拨转、再次对准一个打头冲来的男人扣动扳机。

又一个人倒下,狡啮眼都没眨一下。

大概是刚才看到刺贺浑身滴沥着血珠和碎肉和一身狼藉,以为她正因为这个不满,遂接着说道:“……衣服会赔给你的。”

刺贺眉一拧刚要说话,身后的门廊里突然又窜出一道人影!

这个邪教组织的确人数众多,再加上大楼内部结构错综复杂,时不时就会有一两条漏网之鱼冲出来。见状刺贺一凛,刚要拨转枪口,倏地腮边擦过一道荧蓝光束、钉进了偷袭者的胸口!

又是一声爆响,偷袭者被炸得只剩双腿、软软倒下。

她愕然地回头,正看见縢苍白着脸、平举着支配者的样子。

他维持着开枪的姿势良久不动。半晌,手指方才缓慢地松开扳机。

那是她第二次看到那个眼神了——

安静地站在那里的少年,身量显得格外单薄。那双时不时流露出灵动光芒的眼睛,此刻空洞而没有焦距,却又有一种病态的清澈。

就像是某种易碎品。

被什么东西碰得疼了,因而轻易地碎裂开来。

竟让人止不住地胸口有些发沉。

……

尽管是一群作案手法残忍的邪教徒,到底没有什么要命的武装或者过人的战斗力,在目睹同伴被接连射杀之后,不少人已经心理崩溃——倒也应了刺贺那句“害怕疼痛的懦夫”的话,这些喜好施虐的罪犯面对更强大的力量反而比一般人都要害怕——他们更怕死、也更怕疼。

于是不久之后就尘埃落定,仅剩的活口纷纷束手就擒。

宜野正在和局里沟通支援事宜,毕竟这么多罪犯可不是一辆车就能运得回去的。狡啮刚刚把犯人都铐好,体力消耗不少,这会儿正在下风口吞云吐雾。

执行官护送车厢里,凛正在帮縢处理伤口。烧过手里的镊子,拉着縢的手臂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夹住了嵌在伤口的一截断齿。

“嘶……”縢低声吸着气,“那家伙下嘴还真狠……”

不想让话题太过沉重,凛低声轻轻带过:“忍耐一下,我数到3。”

縢刚想抱怨这种护理方式太踩男人尊严,就听凛已经开始报数:“1……”

还没等他咬紧牙关,冷不防她已经快速数了一声“2”,然后迅速把那枚断齿夹了出来!

Q血Q!!!!

“疼疼疼!!”縢嗷嗷叫起来,“不是要数到3的嘛!?”

凛微微一笑,把镊子扔到一边,“给你足够的时间进入紧张状态的话,肌肉一绷紧反而不好拔啊。”说完埋头开始清洗伤口。

拿着药瓶的手却微微顿了一下。

不知怎地想起刚认识狡啮时,对方也是这么拉着她的手,帮她夹碎玻璃、洗伤口的情景了。

……倒有些像是轮回一样。

这样想着,凛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注意到她的失神,縢在短暂的静默后,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凛酱~?”

凛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不觉停了手,便道歉:“啊……抱歉走神了。怎么了?”说着继续作业。

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又开口。

“其实我啊……从一开始就非常讨厌小凛你啊。”

凛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很快又继续起来。

“是吗?”语气有些无奈,“……为什么?”

似乎对她的过分淡定的反应早有预料,滕露出有几分了然的表情、微微勾起唇。

“……因为判定了我们这种人是没有必要存在的废料、渣滓,所以分给我们能够杀人的武器、戴上项圈像恶狗一样豢养着,必要的时候就放出去咬穿猎物的喉咙。就算犯罪系数因此继续恶化、真的发疯,或是死在罪犯手上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本来就没有康复的可能,还不如成为执行官,起码能吃到高级狗粮……不过啊,果然还是会觉得想吐吧?这个莫名其妙的国家也好、这些讨人厌的规则也好,这种拿不掉的狗牌也好。”

少年抬起手腕,虚着眸光看着手上的执行官终端。

“对小凛来说,执行官这份工作是什么样的呢?总觉得既没有特别去厌恶、又没有明显的自觉,一副变成恶狗也理所当然的样子。为什么这么麻木、为什么这么从容?结果给出的答案却是什么见鬼的‘就近恋爱’……不管从哪种角度想,也不过是从没自觉的蠢女人变成了满脑子情情爱爱的蠢女人而已吧?……真碍眼啊,这种微妙的剥离感和‘完全不觉得烦恼’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