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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同人)被淋湿的执行官(60)

啪嗒一声把火关掉,狡啮回身狠吸了一口嘴里的烟,笑出声来。

“还真是对不起宜野啊,背叛了曾经一起侍奉的单身之神呢。”

“没有那种神明吧。”刺贺嗤地跟着笑起来,“那么现在呢,反而不怕给朋友补到刀了?”

“不一样啊,毕竟这次是动真格的案子,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你了。”狡啮的笑容敛起一些,用手指掐灭刚刚抽了一点的香烟。

刺贺对这种直球还不太习惯,果断抓别的重点:“不抽了?”

狡啮应了,走到她身边拉开椅子坐下。“嗯,稍微过过嘴瘾而已。等你好好吃完再说。”

要说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调和的矛盾的话,就是刺贺始终不喜欢在吃饭时闻到烟味了。刚才的位置两人离得远还没什么,要是叼着烟坐到她旁边一定被念。何况刺贺晚上就没吃饭,再用烟味搅合这顿夜宵实在不该。

再有……狡啮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果然还是坐到可以方便碰到她的地方比较好。

稍微被男人这份小体贴击中了一下,刺贺知道他有话说,就安安静静地往嘴里送饭、等他开口。

狡啮转了转椅子、倚在桌边看她。“你和宜野还在磨合期,再加一个满身刺又驯不服的小鬼,要去料理这种棘手的案子有些勉强。”

刺贺咽下嘴里的食物,随意道:“滕君……只是爱闹了点,能力可是很优秀的。”

“能被系统选中的人当然是顶级的适格者,……也包括你。”狡啮语气带了丝嘲意。“不过对监视官来说,执行官是‘武器’。使用不熟悉的武器,就算武器本身有多锐不可当、有多惊人的威力也好,都比两手空空还要危险。……尤其是当武器本身的动机不足的时候。”

刺贺拿着勺子的手一停,转头看向狡啮。

狡啮的眸暗沉下来。“滕讨厌这份工作。但他是男人,征服欲和猎杀欲是天性,项圈栓得紧一样可以发挥作用、完成捕猎。可你不同……”

男人叹了口气,向前倾了倾、伸手抚上她的发。

“比起之前两个月不痛不痒的工作,这次稍微感觉到不同了吧?……将来还会看到更多让人不快的东西,厌恶的话也只能忍受,这就是猎犬可见的未来。”

手指顺着女人柔软的发丝滑下、拈起一缕在指间把玩。狡啮虚着眸光,像是在说给刺贺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不是天分和能力的问题,而是你自己意愿的问题。就算你做得再好,但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松开那缕发,狡啮张开五指穿过刺贺发间,抚上她脸颊。

“如果不想去做,就不要勉强自己。否则会伤害的不仅仅是武器的持有者,就连武器本身也会折断。”

刺贺任由那只扳着自己侧颊的手将自己慢慢拉近。

相对的两张脸隔着微妙的距离,狡啮的目光灼然地锁定了她。

女人昳丽的眉眼被昏黄的灯光描画得越发柔和。光影之中,呈现出静态雕塑式的美感。

“凛。”他沉声唤着,“没有必要为了……做到这种地步。”

大概是嫌“为了我”这种措辞太肉麻,狡啮还是把这话掰碎了变成省略号。刺贺领会他的意思,反而笑了。

“绕来绕去说了这么多,结果还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她笑眯眯地说,“你在内疚?因为我追着你来了这里,还开始做这种你认为我不会喜欢的工作?”

“嗯。”狡啮坦然应了,“老实说这次参与进来,也是出于想替你把事情处理好的私心。但也只是一时的办法,不可能一直做下去。……总会有我看不到你的时候。”

“‘担心我’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是因为嗅到让你在意的味道了吧,猎犬先生?”

刺贺侧头、将鼻尖埋入他手掌。

“能在日本固若金汤的网络壁垒里钻空子、建造出这么一座犯罪者天堂似的虚拟社区;还有被害者的死状,那些近乎艺术雕琢手法似的视觉传达方式、和对死体的特殊处理方法……‘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啊,想起来了,说不定跟当年的那个案子有关’,对吧?”

狡啮微愕,继而苦笑。“虽说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一开始的确是为了你才想做执行官的。”刺贺打断了狡啮的话,“不过现在跟当时的想法又有些不同了。……因为刚刚开始觉得这份工作意外地有乐趣。”

刺贺原本微眯着的眼睁开,透过狡啮的指缝回视他。

“……有时候想想还真好奇,过去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看到那个投影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厌恶,而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就像是一直埋在深处的火种被引爆了似的。该怎么形容呢,那种感觉?”

沉吟了一下,刺贺慢慢地续道:“大概是像你说的那样,‘现在还只是猎物的尾巴’……”

“……‘刚刚扫到鼻子而已。’”狡啮接道。

刺贺绽开一个笑容,盯着男人骤然又暗沉几分的眸。

“嗯,就是这样,……兴奋到战栗的感觉。”

……

“现在还只是猎物的尾巴刚刚扫到鼻子而已。”

——次日清晨的一系办公室,狡啮站在征陆对面这样说道。

“啊,同感。”征陆爽快地答道,“抓那小子回来的时候我也稍微问了两句,看来真正的恶兽还藏得好好的呢。”

昨天征陆和六合在足利的住处守了一夜,果然如之前刺贺和滕所推测的那样,足利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快天亮时就从那条没有摄像头的暗巷爬上梯子、再次通过窗户进入了自己的住处,结果被逮了个正着。

足利的确在厚生省认识一些“同好”,这些人大多是色相和犯罪系数超标的潜在犯,都是那个猎奇论坛的成员,无非是刺青爱好者和喜好残酷猎奇元素的“美术家”,酷爱在常人看来极为残忍血腥的图像和古法刺青。

足利之所以从窗户走,其实是为了从那条没有摄像头的后巷进入附近的废弃区,和同好们进行小型聚会和交易违禁品。这群人中曾经有不少人由于街边的监控记录、被发现了携带违禁物品的事,从而被逮捕。虽然色相可以由视觉毒品调整,可地下活动就不那么容易隐藏了;长此以往,这个团体的人便想出了一套完整的躲避侦缉的方法。

除了避开摄像头、不留下任何图像证据外,聚会的地点更是每次都会更换、成员互相之间使用的也都是假名,视觉毒品和面部投影更是人人齐备的伪装道具,根本无从得知对方的真实情况。这样就算有其中一人落网,没有监控记录的警方也无从下手抓出其他人,更别提进行有效指控了——这些还是足利在被捕后,炫耀似的对征陆说出的情报。

“除此之外,”熬了整整一夜,征陆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眉心,“这家伙也不承认房间投影里的死骸跟自己有任何关系,他说那些人不是他杀的。绕来绕去满嘴什么艺术的,老爷子我懒得去听。人已经逮来了,接下来侦讯的活就由你们这些小年轻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