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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同人)被淋湿的执行官(5)

“刺贺凛。”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握住那只生有枪茧的大掌,“很高兴认识你,狡啮先生。”

……

在盥洗室里彻底清理完头发上和身上的血迹之后,刺贺趁着狡啮去盥洗室的空档打量起两人落脚的这个地方来。

跟这个国家繁荣的经济圈内部相比,这栋在扇岛范围内的建筑处处透着上个世纪的老派味道。传统的排风扇、说不出名字的小件家具,甚至还有看起来像是“厨房”的区域;没有投影、没有虚拟管家、没有任何现代科技的影子。

与其说是“休憩所”,看起来更像是废弃的老式民宅。

——说废弃也算不上恰如其分;虽然客厅里除了一张孤零零的长桌和椅子并没有别的家具、不像是住人的地方,但却并没有积灰,算得上干净。

刺贺脑中闪过微妙的猜测。没等她继续往下想,鼻腔又窜过不适的感觉,她缩起肩膀、打了个喷嚏。本能地想抬起右手捏鼻子,鼻尖立刻被手铐中间的金属链条给激得一凉。

——虽说气氛好了一些,可男人的警惕性依然没减,在她洗漱过后就又铐住了她。

……孤狼一样的男人啊。

身上的西服外套有些返潮,已经起不到太多的保暖作用了。她心不在焉地把目光移到盥洗室,结果正好看到狡啮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

视线登时就移不开了。

不久前才隔着衬衫看过,这会儿直接看全貌,实在太……刺激了一点。

时间已至傍晚,光线昏暗、室内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小台灯。百叶窗渗入的纵列光线打在男人的身上,顺着胸膛一直镀到了形状性感的腹肌。肩线的弧度恰到好处,既没有柔和得不能看、也并不过分陡峭,挺拔而具有诱惑性。

一滴汪在锁骨的水珠随着他迈步的动作缓缓流淌下来,直至没入腹肌的沟槽间。

狡啮正在拧干挂在手臂上完全湿透的白衬衫。顺着手腕滴沥的水珠有一些回流到小臂,被皮肤映出诱人的颜色。

注意到那头投来的目光,狡啮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疑惑地朝自己身上看了看。

刺贺的脸颊掠过一丝赭色,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女人的皮肤白到没血色,这一点晕红就格外明显。狡啮当她尴尬,就随意地说了句“失礼了”,随手抓过曾经借给田中的监视官外套想要披上,临了动作突然顿了一下,把手里的外套朝刺贺扔过去,刚好糊在她脸上。“把你那件给我。”

外套的里衬盖在脸上,有极淡的烟草味萦绕在鼻端。刺贺心中一动,把外套缓缓从头顶拉下、感受着手心的潮意。

监视官外套是防水面料,虽然外面非常潮湿,但里衬却仍然干燥,还透着一丝暖意,比起不防水的西服简直天壤之别。

狡啮接过她扔来的西服随便披上,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知道对方误会自己只是单纯尴尬,刺贺挺无奈地尽量忍住那边看的欲.望。

……裸身穿西服,刺激性又更强了一些。

狡啮浑然不觉,不一会儿就变戏法似的翻出几架小型暖风机,支在了桌旁。理好电线后打开开关,他把衬衫挂在风口烘干,可刺贺却眼尖地注意到他将剩余的两架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这边转了转。

“阿嚏……”她用能活动的手揉了揉鼻子,尽量把自己蜷缩在温暖的风流范围中。“狡啮先生?”

“?”

“谢谢。”

狡啮摸出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答非所问。“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

入夜,小憩中的狡啮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

黑暗中可以借着月光看到对面人的轮廓;狡啮悚然一惊,反射性地伸手抓住对方向自己伸来的手、朝后反剪!

一声破碎的痛呼唤醒了狡啮有些迷糊的神智。他愣了一下,随后松了一些力道。

“疼疼疼,”刺贺低呼着,“放手……”

狡啮闭了一下眼,哑着嗓子开口:“干什么?”

接着就被亮晶晶的屏幕晃了眼。

——是可携色相扫描仪。

她晃了晃屏幕:“狡啮先生的色相还是没有好转……我也是。不过,我找到了这个,据说很有用哦。”

狡啮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台灯开关。稍微闭眼适应了一下光线,眼球干涩而刺痛。目光转动,已经看到了她手中拎着的东西——

金色的液体在半透明的瓶中滟潋,是酒。

狡啮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是在哪里找到的?”

“橱柜。”她微微一笑,“上了锁,不过用了点小手段打开了……”

……果然,是佐佐山那家伙藏在这里的吧。

骤然发现对方生前留下的小秘密,狡啮觉得口中有些苦涩。

她突然说:“是有纪念性意义的东西吗?那么我还是放回去……”

意识自己再一次被她轻易地读懂,狡啮愣怔了一下。

“……不,”他说,“打开吧。”

物品只是物品,就算永久留存着,也并不能作为痕迹、代替已经消亡的生命的……存在。

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这种寻找痕迹、留下痕迹的软弱行为。

……

简易的纸杯盛装着高浓度的雷博士金龙舌兰,醇香的液体被月光映出清冷的颜色。

狡啮握杯的手指间夹着燃到一半的香烟。刺贺目光有些虚化地凝视着烟头明灭的火星,轻声道:“这么看来,把这个藏在这里的不是狡啮先生?一开始以为这里是你的秘密基地,原来主人另有其人啊……”

极细的烟线自狡啮的口鼻间喷出、弥漫在空气中。

“……秘密基地?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她低声说。“这里就像是……在森林深处,对冒险者们开放的公用‘避难者小屋’一样的地方。”

狡啮苦笑了一下。“好比喻。”

“白天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家具没有积灰,你虽然对小物件的大致摆放一清二楚,可偶尔翻出意想不到的杂物时你的动作会停顿、神态也会变化,看来这里满载了让你心情复杂的‘回忆’啊。”她摇晃着纸杯。“那种怀念里又带了点痛苦的眼神,对方是你的朋友吗?”

狡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喉管滑下,拖曳出辛辣的轨迹。

“看来你可以把‘私家侦探’纳入你可能从事的职业范围之一,作为找回身份的线索了。”

“……抱歉,我唐突了。”刺贺咽下杯中酒。“只是稍微有点在意……其实在猜到‘狡啮先生或许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朋友’时,总觉得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又有一点……疼?”

她轻抚额头,露出有些茫然又有些无助的表情。

“说不定……我也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大概是酒精开始作用,心防也动摇起来的缘故;狡啮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比之白天时的过分冷静,显露出几分令人并不厌恶、反而生出一丝好感的……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