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Psycho-Pass同人)被淋湿的执行官(15)

啪嗒一声,是火机盖被弹开的轻响。狡啮摸出烟含在嘴里,低头点燃。

“没有那个必要。”他侧了侧头,透过廊窗看向外面。“我不会去的。”

宜野座肩膀一耸又摆出战斗架势:“你!!”

狡啮倏地抬眼直直盯着宜野座,目光凛然起来。“宜野,总是这么‘遵守规则’,不觉得人生都变得无趣起来了吗?”

“即使不遵守规则的代价是毁掉自己的人生?”

“……真严厉啊。”狡啮别开视线,鼻端漫出小股烟线。

仅仅一句话就有这么大的反应,深知宜野容易认真起来的脾气,狡啮不禁想象起假如他知道自己窝藏了一个犯罪指数超过120的潜在犯将会是什么表情。

这样想着,狡啮原本被气氛压得低沉的情绪里竟然多出一丝莫名愉悦。

……

宜野的动作很快,狡啮刚回到办公室就已经收到了假期批示。做完交接工作之后狡啮灌下第四杯咖啡,驱车去往医院。

十五分钟后敲开来海办公室的门,对方显然已经在等他了,直接进了主题:“还算好运,避过了要命的地方。接下来就是好好休养,要说困难的话大概生活上会有不方便。”他用手指敲着液晶屏上的腿骨扫描片,“虽然要住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果然还是由家人照顾比较妥当吧?”

“谢了,等下我送她回去。”狡啮正忙着从咖啡机上接第五杯咖啡。

注意到狡啮的措辞,来海的表情带了丝笑意,“怎么,不是‘接回去’而是‘送回去’?还以为你会把她接回自己家呢。”

“免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狡啮吹开(第五杯)咖啡上的热气,顺着来海指的方向去了里面的病房。

不知是有意无意,来海仍在他背后开始絮絮交代伤口保养注意事项。狡啮无奈:“这话你该叮嘱她本人才对。”

“反正以后也是你照顾她。”

“想太多。”狡啮没多解释,免得显得欲盖弥彰,只不过脑中已经开始默记来海的话了。推开门进入病房看到里头的景象,脚步下意识顿住。

刺贺已经把一身泥泞和血全洗得干干净净、换过一身有些宽大的病号服,歪在病床上一手支着头,惺忪着眼看向搁在膝头的一本书。扶着头的手掌还无意识地拨着头发,将因半干而显得有些松软的黑发和浏海随意地拨到一边、半掩住一只眼,露出一侧光洁的颈和苍白的侧脸。

美得透出点儿病态来。

似乎是快要睡着了,几乎合拢的眼帘使得女人上挑的眼尾被午后的阳光晕出一抹亮色来,越发衬得那一抹瞳色深得像见不到底,令人有些心惊。

“在看什么?”狡啮随口问。

刺贺几乎是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快速抬起头,肩膀绷紧了一下、又慢慢松下来。

“……走路要发出声音来啊。”半晌,她涩着嗓子说,目光却没从他身上移开。

“抱歉,职业习惯。感觉如何?”

“还……可以。”她盯着渐渐靠近的他,眼神中透出些紧迫感。

狡啮随手把喝空的咖啡放在茶几上,“那走吧。”

她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半晌,“去哪?”

“住院的话要登记个人信息,现在还不确定你是不是在逃潜在犯,到时候如果查出来你真的是从隔离室里跑出来的就糟糕了……”狡啮一边拉过一旁的轮椅,一边半真半假地掺了点玩笑话在解释里。“弄明白你的身份之前还是先回去养伤比较好。”

等他习惯性地伸手准备去抱人时,才觉得哪里不对——

在扇岛的情况就像是暂时远离文明社会只得事急从权的生存冒险,随便些也就罢了。回到厚生省,一下子身心放松下来,反倒觉得这种面不改色把人抱来抱去的行为有些过从甚密的尴尬。

结果就连这点儿迟疑也被她抓得一清二楚,狡啮这一顿的功夫她已经挪到床边用完好的左腿着地,单手扶住了他伸到一半悬在半空的手,试着站起。

狡啮犹豫了一下,一只手穿过她腿弯把她抱了起来。

病服料子很薄,靠在臂弯里的腰肢温而软的触感一下子又把昨晚的记忆给勾了起来——也不过是半天之前,还曾经用这双手握住了同样的地方,按了下去——

狡啮眼角一跳,弯腰把她放到轮椅上。想支起身,却突然被她伸出一只手拽住了领带。

这一记直球恰好赶上监视官神游到危险点——她没有再靠近,而是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仰头看他,“狡啮。”

“?”

“‘回去养伤’的意思是什么?”

“??”

“……你是要饲养我吗?”

“哈?”狡啮哽了一下,“饲………………养?”

她收紧手指绞紧他的领带,皱眉别开目光。

“如果找不到我的身份呢?”

狡啮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后只手扶在轮椅扶手上。视野一暗,男人高大的身影笼了下来,挡住了窗外的光线。因骤然低沉下来而磁得让人耳朵发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刑警有权限调查户籍资料。就算是废弃区的人口也有入档,不可能找不到的。”

没等她回答,他就重新站直绕到她身后,推动轮椅。

“别想太多。”

……

回到狡啮家里时已经是下午。

车子从外围广场直接进入车库,刺贺也就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公寓周遭的环境。等进了狡啮的居所玄关,狡啮松开轮椅开始脱外套,刺贺则打量着周遭的装潢。

色调简单而舒服——但比起大部分现代化公寓来说……实在有些特别。

“看来你是念旧派的?”她侧过脸对他说。

一回到住处狡啮明显放松下来、眉宇间露出疲色,正随手扯领带。“怎么,想起自己的老本行果然是名侦探了?”

“没开虚拟管家,也不喜欢投影。”她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墙壁,接触到的是实实在在的、令人舒服的木质,浅而明亮的色泽让人心情不觉放松下来。“不然不会把房间装修得这么……细致啊。”

狡啮“唔”了一声,“那玩意儿太吵了,所以不怎么开。经常用投影说不定会得空间恐惧症,对刑警来说可不是好事。”他回身挂好西服和领带,又松开一粒衬衫纽扣,“之前有调查说过,上个世纪还没有投影技术的时候,在固定的家居装潢里生活的人会比现代人更有归属感和幸福感。”

“的确,”她用手指描绘着储物柜的木纹,“整天用投影换装潢风格、过分追求新鲜感,是娱乐场所也就罢了,既然是‘家’的话……怎么想都不是健康的心理状态。”

狡啮笑了起来,“难得,你是第一个进了这里还没说我老派的。”

“是吗?”她重新看向前面,“我倒觉得这里有种亲切感……大概我以前也是个老派选手吧。”

狡啮推动轮椅,“谢谢夸奖了。”

乍一看客厅有些“满”,仔细看就会觉出房间主人的特质。小几上垒着不少书,却都是一本一本按照种类摞起的;家具的排列紧密而富有生活气息,却完全没有妨碍行动的杂物堆积,乱中有序、十分有趣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