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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同人)逆袭古龙之悄悄,又见悄悄(51)

若是能向那辆马车上的人讨些酒来,自然最好。说不得,人家可能连药丸子都有。她思及至此,便喊那车夫:“加鞭,咱们去讨些药来。”

龙小云自己的车,拉车的是陆悄悄亲相的良种乌蒙马,四肢粗壮、颇有绵力,在雪地里行走自如。车夫一加鞭,马儿的速度很快就快了起来。

两辆马车距离并不远,片刻之后,便已遥遥相近。阿大所乘马车的车夫会意,也加急了速度赶上。阿大发觉车速加快,卷了帘子去看。见前车有追赶另一辆马车的意思,又见陆悄悄冒雪指着前面的马车向他示意,便运气吼道:“前面的马车停下。”

这吼声传将出来,陆悄悄只觉得耳朵都疼了。只是那马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加快了步子。

陆悄悄顿觉头大,这阿大如此喊法,哪里有好,人家还当是劫道的呢。

两辆车一辆猛追、一辆猛逃,如此折腾了半天。陆悄悄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提着嗓子大声喊道:“前面的英明神勇盖世无双的英俊大侠,麻烦您停个车好吗--”

这话刚一说完,前面的马车忽然歪了一下,顿了几顿,吱呀一声停了。

陆悄悄乐了,自言自语道:“这就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话间跳下了车,三窜两窜兔子也似地往前面马车处跑。说是兔子倒有些算夸了,她冬天时向来穿得无比夸张,这会儿就活像个长毛的大球一般。

待她跑到车门前,正瞧见那赶车人。

赶车的是个虬髯大汉,数九寒天,却还穿着开襟的布衫。陆悄悄刚一停定,那大汉就支楞着一双牛眼,死死地瞪着她,目光极为不善。

平常人看到这尊比钟馗还吓人的门神,定要吓一跳。只是陆悄悄在极乐峒,再吓人的长相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拨开帽子,露出脸来,冲那大汉使劲笑了一下(其实脸都要冻僵了),虎牙被雪光映得白生生的:“大叔好,我是来借酒的。”

不待那汉子回

话,车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车帘子则被一只手给把住了沿儿,慢慢往上掀。

帘子掀得很慢,陆悄悄注意到那只掀帘子的手,眼睛眯了眯。

关节分明的一双手,从肌理来看,显然车厢里的人年纪已经不小了。手腕有力,看来是常年习武,甚至有可能是武功很高。指肚有茧,看不见掌心,判断不出是善用哪种兵器,总之不会是普通的带柄长兵。

待到车帘掀开,陆悄悄反倒想不起来给自己的判断打个满分了。

车厢里的人是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眉宇未锁,却透着股愁云惨雾的劲儿。看到这个人,陆悄悄不由得发了一下愣。

因为这男人一掀开车帘,视线刚好与陆悄悄对上,而且眼神极为慑人,与他的年纪和苍白的面色丝毫不符。

那男人看了陆悄悄一会儿,忽然垂下眼帘,掩口不住咳了起来。陆悄悄回过了神,重对方讨好似的点点头,眼风上下打量了几转。方才车帘掀开时,便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那男人衣饰并并非寻常料子,双腿则搭在上好的毛皮褥子上,应该是个有钱人。此人膝上还放着个冒着白汽的小炉,可这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再加上他咳嗽不止,定是有内疾。

男人咳了几下,忽然就手从背后抄起一只酒瓶,仰头灌了下去。

倒也怪了,这一口酒灌了下去,他的咳嗽便立时止住了。

男人将酒瓶放下,长呼了口气,团团犹带些酒香的白雾自口鼻中缓缓凝出。烈酒烧心,这男人脸上顿时泛起了些红晕。他一口大气呼出,随即冲陆悄悄微微一笑,道:“借酒做什么?”

声线虽有些暗哑,却不失温和,听进耳内,颇为受用。

陆悄悄觉出了味儿来,心知这人肯定富了三代往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贵气。只是这态度虽温和,却有股压人的气势,陆悄悄便规规矩矩地冲那男人唱了个喏:“冒犯了。舍弟高热不退,想借些酒来散热。”

男人微微颔首,又摸出一个小酒瓶,递给陆悄悄道:“我所剩也不多了,真是对不住。”又掏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药丸。“这药退热很快,也一并给你。”

陆悄悄接过酒瓶,低声道了谢,不期然扫了一眼他坐的地方,有一把小刀。刀柄虽旧,刀口却明亮锋利,刀身上还带着些木屑。

那温和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你很冷?”

蛊毒凉血,陆悄悄尽管穿的很多,伸出来的手却依然抖个不停。但这事不足与外人道,她不着痕迹地把酒瓶收进袖子,又缩回了手。

“不妨事,多谢您了!”

说着便转身

往自家马车处跑去。

待陆悄悄跑远了,虬髯大汉忽然回头冲那中年男子说道:“你不心疼你的酒?”

男子呵呵笑道:“哪里。英明神勇、盖世无双……就冲着这穿不透的马屁,也该卖人家一个面子。”

虬髯大汉闻言,眉头微微耸动,表情却并无变化。

这边厢陆悄悄跳上马车,拔开酒壶的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立时漫出,熏得她咳了起来。她酒量非常差,连闻闻都头疼。这么好的酒,拿来当退热酒精用未免有点可惜了。不过反正她也不能喝,倒没什么好心疼的。

于是塞了鼻子,转头准备解龙小云上衣。

不期然这死小孩已经醒了,半睁饱含泪水的双眼,弱弱道:“你干什么?”

“给你退热,你也不想被烧成傻子吧。”陆悄悄手下不停,已经松开了好几个衣纽。龙小云本来就烧得红扑扑的脸更红了,有气无力道:“你又来,从前就是,别动我,走、走开……”

就如多年前一般,陆悄悄再次满不在乎地“嘁”了一声,与之不同的是语气比从前更加不屑了。“毛都没长齐的死小鬼,害羞个屁?谁耐烦给你当奶妈了。”

“我,我不是……”

“哎呀,死小鬼都爱说自己不是小鬼,啧啧。”陆悄悄拿沾满酒液的爪子一拍龙小云的胸口,用力地搓搓搓。“就你,还不够看!或,掉什么金豆子,你不自诩男子汉嘛。”

“那是烧的,少废话!”

“好巴不得跟您多说几句,小人荣幸死了。”

“你,等我好了,我一定把你……”

两人吵个不停,车厢里很快就弥漫了一股辛辣的酒香味。

*--*--*--*

书上常说,翩翩公子,常喜一身素净白衣示人。

然而中原之内的白衣,向来没有素净到一点花纹和底色都没有的白衣。纯白的,是孝服。

眼下就有这么一位翩翩公子,正微笑着从绣娘手中接过一套纯白的衣裳。裁缝铺的伙计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看着怪物一般。哪里有人订做过款式如此花哨的孝服?可若是出游的衣裳,又怎么能做成纯白的颜色?

小镇里常有来往的江湖中人,怪胎也不少。可这位公子虽然是个怪胎,却生得清俊,一脸斯斯文文的模样,腰间还别了把尺八,看起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平日素喜舞风弄月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