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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同人)逆袭古龙之悄悄,又见悄悄(30)

那只断掌在地上翻滚两下,手心向上,缓缓冒出黑气。陆悄悄盯着那只毒掌,脸色难看起来。一直未出声的龙小云陡然一声喝:“闭嘴!”语气中戾气大作。

在场的人似乎都很怕他,原本嗡嗡的语声戛然而止。

阿飞轻轻挣开陆悄悄拉住他的手,走到场地中央。随着他每一步迈出,包围他的人全都面露惊恐之色,情不自禁地后退,替他让出一个半圆。

阿飞走得很稳,双肩既不太过松弛、也没有紧紧绷起。他善于节省力量,绝不花费多余的力气。他的背挺得很直,看起来冷漠而孤独。

他看向拿着武器对着他的人时,原本一直冷冰冰的眼中瞬息之间精芒暴涨,蕴含着自信,以及一丝难以觉察的兴奋--仿佛在雪地上觅食许久的雪狼,终于发现了暌违已久的猎物。

“还打么?”他定定站住,又问了一句。

那声音就像刀子,刮在人皮肤上,布满让人发抖的寒意。

“放肆!”一直没出声的龙小云猛然站起,脸露狰狞之色。“你竟敢坏了规矩!?”又转向周围护卫他的武师,“还等什么?!游龙锦,你上!”

话音刚落,他身边人丛中就跃出一个灰衣剑客,三步两步跳到了汾阳别庄的乌合之众前面。有他牵头,后面的人明显得到鼓励,一股脑蜂拥而上。

灰衣剑客挽剑上前,双脚不丁不八而立。一边的龙小云不耐,厉声道:“游龙锦,你快点!”话音刚落,名叫游龙锦的这名剑客就叹了口气,抬头冲阿飞道:“小心了。”说着已挺剑朝阿飞疾刺。

阿飞没有动,只是握紧了剑柄--这柄平平无奇的长剑似乎已和他血脉相连。

就好像多年不见的好友,重又相逢;

又像是纠缠几世的恋人,牵缠羁绊。

*--*--*--*

已过了小半个时辰。

游龙锦出剑很稳。现在场上只有他和少年斗在一起,其他武师或一脸惊骇,或惊怒交加,无一人敢步入场中。凡是想要干涉的人,都被游龙锦一剑挑飞,变成一具尸体。游龙锦的怪脾气犯了,要自己跟这少年决胜负。

他是

老江湖,已有多年对敌的经验,却看不出眼前这少年的武功路数。眼前的少年天资绝高,虽然一开始有些左支右绌,但是很快就凭借过人的洞察力挡住了自己的攻击。最绝的是少年的直觉,每一次都在最凶险的时候堪堪避开,没有跳进自己的陷阱。

游龙锦起了爱才之心,又有心看看少年能做到哪一步,是以多少保存了几分实力。假以时日,这少年肯定会是中原第一剑--

要将这天才格毙当场,实在是太可惜了。

然而阿飞毕竟人小力弱,渐渐地再也架不住游龙锦长力绵绵的攻击。情况有些危险,但是龙小云颤抖的声音从两剑相碰的金石之声中传来:“停手,快停手。游龙锦,你回来!”

游龙锦愣了愣,回头看向龙小云。

本就面色白皙的龙小云,此刻脸蛋儿透出隐隐一股青气,微微扬起下巴,眼珠不住乱转,神色极为慌乱。他下巴上垫着一只手,手上还拿着一根黑黝黝的三棱黑刺,看不出是什么奇门兵器。

那只手,正是在他身后倚着的陆悄悄的。

“你没听见么?停手,要不然你主子就要死了。”

陆悄悄眯了眯眼,凶光大作。

☆、情丝暗系起涟漪

“小兔崽子,别跑!--”

伴随着一句断喝,只听得扶风楼二楼传来一声爆响,蒙着布帘的窗户片片碎裂。破开的窗户洞中,忽然滚出三团黑影,重重地摔在了人来人往的长街上。

摔下来的三人中,两个小小少年约莫十二、三岁,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孩儿浑身是血,另一个则是头上扎着绷带,都像是受了伤的模样。还有一个男童要小些,只九岁的样子,衣着却很华贵。

浑身是血的男孩脸色极是不好,伸手将那扎着绷带的小孩儿扶起。后者却是满脸兴奋神色,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个包袱。最小的九岁男童一直恶狠狠盯着他俩,但是似乎不能动了,只有眼珠子兀自滴溜溜乱转。

浑身是血的是阿飞,抱着包袱的(里面是银子)自然是陆悄悄。陆悄悄甫一立定,立即叫阿飞夹着龙小云,自己抽出被阿飞搀着的手臂,变挽为拉,拽住了阿飞的手撒腿就跑。

扶风楼内乱成一团,杯盏碎裂之声不绝于耳。茶楼一隅,海默匆匆走下一楼,冲门口一个形容憔悴的老者摆了摆手。

在看到他的手势后,那老者佝偻着身子,慢慢地走到茶楼门口。

紧接着,扶风楼外的人同时目睹了一幕有些滑稽的景象。

那些追出来的武师刚刚冲到茶楼门口,就接二连三地摔倒在地。后面的人收势不及,纷纷撞到前面人的身上;于是摔倒的人越来越多、后面的人却还一窝蜂地往前面挤,一时间人仰马翻、骂声连成一片。

一片混乱之中,陆悄悄和阿飞已经跑得没了影。

海默自破开的窗洞探出半截身子,望着刚才两人逃跑的地方若有所思。此刻二楼已是空空荡荡,唯独他独个儿站在窗边,喃喃自语。

*-*-*-*-*-*-*-*-*-*-*

“我说大夫,你没跟我开玩笑吧?”陆悄悄圆睁双眼,双手拍在桌子上。

她对面坐着个郎中,此刻正提笔在纸上写字。郎中一听陆悄悄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道:“你额头连番受伤、伤口又不曾好好上药调理,这捂得久了,难免要留下痕迹。” 

“你就不能给我想个办法去掉!?”陆悄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

郎中有些不耐,将笔搁在一边,擦了擦手道:“男子汉大丈夫,留个伤疤问题不大嘛。”

陆悄悄噗通一声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

地看着那个郎中。阿飞这会儿已将血衣除下,换了身崭新的衣裳,只是脸上仍留着血渍,显得有些骇人。

她憋了半天,终于站了起来,伸手去推阿飞:“你到外面等等我。”

阿飞疑惑地看了看陆悄悄,终究没说什么,走了出去。陆悄悄扒着门沿儿,直到确定阿飞走得够远,这才回到桌旁,冲那瘦子道:“大夫,你给我想想办法。我……我是……”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声音已经细微得听不见,脸上也晕出赭色来。

郎中伸出一只手掏了掏耳朵,再斜眼看着陆悄悄:“你说什么?”

其实陆悄悄倒没受什么攸关性命的伤,只是时常头疼。回想她这额头,似乎总是特别爱受伤,先是被热水壶砸了脑袋,再是被龙小云用石头敲了额头,还在马贼营盘里被人敲了闷棍。

她在大漠里生活的三年当中,只是特别爱头晕,可都不大严重。真正犯起头疼病,是她在马贼营前被人敲了一闷棍的那天。那时候她耳鸣过一次,也不以为意,没想到只要气候湿润些,她的头便疼得厉害。原本随着日子推移,这头疼每次发作都比从前轻些;待她被林仙儿一石头砸下河里时,这头疼病就越发的厉害起来。再加上外伤明显,便不能再耽搁了,总用绷带掩饰只会让伤口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