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动,只是看了战战兢兢的女性异能者一眼,后者立刻飞奔到人事不省的Solar身边,轻车熟路地从他的西服里拿出了一支……只剩下盖子,其他部分全部碎裂的药剂瓶残骸。
显然是刚才被揍时压碎的,液体已经全部洒光了。
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文字形容了。
偏偏被架着的那位毫无自觉,只是发出一声哼笑,就赖皮地垂下脑袋一如往常地靠了过去:“……哈……做事不过脑的混蛋。”
他终于没有躲避任她靠着。“没有疫苗会怎么样?”
女性异能者瑟缩了一下,“半小时内会永久成瘾……但是如果用外科手术拔除的话,可以拖延一定的时间……最多两小时。”
这时草薙已经分开人群跑了过来,后面的对话基本都听了个七七八八。他抄起终端机拨给了某个人,开始低声快速地说着什么。担忧地看了一眼那只金灿灿的“虫”,大半个虫体已经没入了伤口中,十分恶心。
挂机后他上前一步揪起那名女性异能者,转头说:“我去弄疫苗,一个半小时之内我就会赶回来。”
尊皱着眉点了一下头,弯下腰将她抱起。
“去医院……的话,就来不及了。”她伸手扶着发烫的额头。“去你那里,你来动手术。”看到他动容的模样,不禁再次发出断续的笑声,“哈哈,好蠢的表情……”
“啰嗦。”
……
因为没打成架,八田美咲正像没头苍蝇似的生着闷气,带领着一群人像拖死狗拖着捕获的“虫子”。他的人马路过Homra的街角,却正好看见周防尊“降落”在根据地门口,还抱着个人……
他停下脚步眯眼一看——果然是那个可疑的女人。他随□待一声让镰本力夫继续带人去“杀虫”,自己则跟了上去。
尊用膝盖顶开Homra的大门,快步抱着速水紫央上了二楼。
美咲进门想打招呼,却一眼看见了她的腿,脸色就变了,快跑两步跳过吧台去找医药箱。等他慌慌张张地抱着医药箱站在二楼的卧室门口,就看到正在承受激烈排异反应的人、居然还能轻声跟他打招呼。
“哟,小鬼。”
众所周知,“虫”所带来的疼痛是普通人不能承受的。在寄生过程中依靠大剂量吗啡止痛,那些体质差一些的异能者甚至会死亡,也就完成了第一步的优胜劣汰。好一些的就是昏迷……
但是这个女人……居然还能神志清醒地说话。
被轻轻地放在二楼的沙发上,她还扫了一眼手里拎着酒精的自己,用细细的声音说:“哇哦,医护play~(心)”
八田美咲嚅动了一下嘴唇,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喷。
他神情复杂地把医药箱放到尊的旁边,哪怕那女人说了“大人做事小鬼回避”的话,也没能将他激怒得暴跳如雷,而是默默掩上了门。
“咔哒”,门被关紧,她这才放任自己倒在沙发靠背上,盯着男人弯腰忙碌的样子。“不用那么麻烦。”
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是靠……吸食异能者的力量维生的,”她的声音越发微弱,“只要让它撑到爆掉就好。”
沉默了一会儿,只余下她粗重的喘气声。
“两个人都是一样,露出这种蠢表情,是在看死人么?”她溢出嘴边的笑变成了咳嗽。
周防尊摸出一根烟点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反正也没有……麻醉药。”
“……”他抽出嘴里的烟塞进她口里,“少说几句吧。”
说别人的表情蠢……
却不知道自己连烟都吸不进几口的蠢样,才真的是蠢得无可救药。
抱她坐在腿上,她汗湿的额头抵在他的颈弯,腻腻地让人不适。
他戴着戒指的右手贴在肌肤上,触感坚硬而冰冷。
男人低沉地道:“我开始了。”
尽管浑身每个细胞都痛得在咆哮,她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轻微地动了动,以表示自己做好了准备。
男人的手上亮起微弱的、试探性的火焰,缓缓地注入了金色虫体的外壳。
金黄的虫躯双翅再度展开,将红色的火焰尽数纳入。
他瞥了一眼靠在怀里的人的反应,不禁皱眉。
她垂着眸、脸色苍白,无意识中已经把嘴唇咬出了血。
尊腾出扶着她肩膀的左手,绕过前面捏住了她的颔骨,强硬地打开了她的牙关:“疼的话就说出来。”
被压抑的痛哼破碎地发出,却在被意识到后重新制止。
就是这样,让人更加不悦……
怒气化作猛然加大的火力,气势汹汹地涌入了虫壳。受到刺激的“虫”一阵剧烈震颤,带来一波剧痛!
“嘶……”
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地发出声音,挣扎起来!
习惯了不去求助,习惯了独自一人。哭出声、笑出声,都只是想要惹人注意的徒劳,这孤独刻入骨髓。对于曾经有过同样眼神的他来说,这些,全是令人不快的拒绝!
再疼痛也不会表现出来,因为笃定了不会有回应。
越是被拒绝,就越想要去突破……
夺过她口中已经燃掉一半的香烟放进嘴里,他反手将手背硌在她嘴里,立刻被死死咬住!有力的手臂以快将人揉碎的力道、把剧烈挣扎的人箍在怀中。
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满手背,他闭上眼,吐出一口烟雾。
“蠢女人。”
虫终于忍耐不住,缓缓地拔出了口器——太多了,已经无法承受的骇人力量。细小的金色身体不断膨胀着,痛感达到了巅峰……
火焰在手上熊熊燃烧,在时机成熟时,扣住了颤抖的、烫得像烙铁一样的虫尾!
锋利的口器黏连着皮肉、钩挂着神经,尖利的虎牙刺破了手背的皮肤,泪水与血交融……
“虫”被拔出身体、扔了出去!
男人看也没看地上血淋淋的东西一眼,一脚踩了下去,吸饱了的虫发出“咕唧”的恶心爆响!
迅速烧了一下伤口,尊收起了火焰。焦糊的气味传出,创口已经止血。
尊低下头,看见她暗紫的眸已经逐渐清明起来,就从她嘴里抽出血淋淋的手,想试试她额头的温度。
速水紫央的嘴角满是血迹,一直流到了下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男人的。
想开口,喉咙却火烧火燎,嘶哑得难以发出清晰的音节。
她握住那只伸向额头的大手,翻过来,垂下眼睫做了一个本能的动作……
就像吸血鬼一样,伸出舌头舔舐未干透的血迹,缓慢而贪婪。
暧昧就像毒草,瞬间爬满了满是血腥味的房间。
☆、诱惑
暧昧就像毒草,瞬间爬满了满是血腥味的房间。
柔软的舌尖触到伤处,有些痒,更多的却是从神经末梢传来的悸动。濡湿地在一点外打转,带着强烈暗示的行为……殷红的色泽与白皙的肤色刺激着视觉,这画面带着病态的美。
血腥气中带着一丝铁锈味的甘甜,却奇异地带来了一种舔舐着自己占有物的错觉。对她来说,那只是本能的行为,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