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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K]王之啪啪啪(131)+番外

这力量可以治愈伤口、战胜死亡,亦或是……收割本该被正常孕育出的新生命。

药物让她暂时失去痛觉,却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小腹处渐渐涌起的推挤感。难以言喻的恐惧开始在四肢百骸中流动,这是从未有过的、就连与亡友诀别时都未曾体验过的恐惧。

她知道自己正在失去重要的东西,但却无力阻止。

寒意侵蚀着身体,神思也恍惚起来。都说温水煮青蛙,她反而是泡在一汪冷水里,意识到死到临头时早就成了浮水中的冰。

眼眶的酸楚化作了潮热。泪珠涌出眼角、缓缓滑下。似乎是被这液体烫了一下,她眼帘一颤,睁开双眼。

她眨了一下眼,让眼眶内残留的液体顺着泪痕全部涌出,重又阖眼。

体能的能量流速加快,一阵一阵地冲击着小腹,排斥着本不该属于这具拥有停滞时间的躯壳的组织。她开始反胃,想回忆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以减轻对体内翻搅着的异常感觉的强烈抵触。

心脏每跳一次,负罪感就又多了一分。喉咙变得干涩,自臆想的土壤中漫出名为窒息感的荆棘,刺入血肉,疼得让人几欲发狂。

她想起在战场上像麦秆一样被收割的生命,可没有哪一次对死亡的目睹像这一次这样让人痛到刻入骨髓的程度——

因为被杀死的是自己的孩子。

她克制着想要尖叫、想要离开这里的冲动,对自己说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就算不这么做,当体内的胎儿生长到一定程度,就会被这具身体内所谓的“永恒”排斥出去。

按在心脏上的手指神经性地收紧、指甲刺入皮肤,而被刺破的细小伤口又快速地愈合。

小腹的坠胀感强烈起来,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一寸寸剥离。就像野兽的爪,在内脏中翻搅、将内里一并掏空。

身下有热流汩汩涌出。

她捂住小腹的手缓缓下移、指尖感觉到到腿间黏腻的血液,仅存的自持在这一刻坍塌了。

她挪动了一下手臂、想拔掉阻碍行动的导管坐起来。耳机里伊维斯的声音如隔云端听不真切,她满脑子都是想看看正发生着什么的念头。

只是这样稍微动一动,身体就被骤然来袭的、巨大的空虚感给击垮了。

【生命是母亲的骨与血;你看不见它,因它太过幼小。直至它慢慢成长、离开母体,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将来你也会成为母亲。你将哺育他,爱护他,教养他。】

【我的孩子一定会像父亲你一样,是个强者!】

【你认为强者的意义是什么?】

【他可以不具备使人屈服的暴力,但必须拥有宽宥的美德和坚定的信仰。】

那么……又该如何宽宥自己的原罪?

【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是神迹,将会使人得到幸福。】

【就算成为怪物也好,也想要得到那力量,想要复仇。】

其实神迹……只不过是付出惨痛的代价、换取本不属于你的东西而已。

不是神迹,而是……

神谴。

下肢早已麻木,感觉不到手指在腿上轻刮的触感。她翻过掌心、垂下头。她想看清自己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却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使得眼前所见不过是一汪潋滟的红而已。

它本该有眺望阳光的眼、拥抱爱人的手、立于世间的足。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结束了。

……

怦怦。

心脏骤然加剧的鼓动让周防尊的脚步有了一丝迟疑。

EDEN明面上是贸易公司,实际上是一伙每天都吞吐大量军火的黑帮事务所的洗钱工具而已。突入大厦内部的过程非常顺利,可线索却在终于追查到枪支源头时中断了。

他意兴阑珊地走出对方的头目所在的房间,返回二楼;转头朝下望去,对上了已经站在大厦入口恭候多时的青王的视线。老对头带领着一群剑士,嘴角一如既往地噙着一抹平淡而疏离的笑,脸上的神情自信极了。他拔出鞘中剑,青色的光网延展开来。

周防踩上栏杆、朝下跳去。长腿一曲作为缓冲,赤王再度站直身体时,体内充沛的力量已怒吼着化作赤色阳炎向宗像攻去。

火为人带来温暖,亦可是焚毁一切的高温。周防莫名的心烦意乱在这种熟悉的温度中得到了些许缓解——他已经快被体内临近崩溃的力量给逼疯了。自从十束死后,缠绕着他的噩梦变本加厉,而只有在这样肆无忌惮地催动力量去破坏、去燃烧的时候,他才觉得这双手实实在在地抓住了自由。

可惜对常人来说唾手可得的自由对他来说是罂粟,迎接他的也只是死局而已。

不是没有不舍。

但也已经足够了……

他想起昨天早上最后一次跟速水紫央吵架的情景,越发烦躁起来。

天空中现出两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把光耀璀璨、属于青之王;一把残破腐朽,属于他自己。

他听到以前听着的时候总是嗤之以鼻的宗像的宣言——“以剑制剑,我的大义没有阴霾”,不由在心里慢慢描绘出一个从火光之中走出、就为了抢救一只破烂晶核的女人的形象来。

然后他没什么表情地听完宗像不急不躁地说完他所违反的法典和即将要逮捕他的决定,继而伸出双手、在宗像波澜不惊的盯视中答道:“没意见。”

……

拘捕赤王之后,淡岛世理一回到车上就心神不宁地开始拨速水紫央的终端。接电话的是伊维斯,没等她开口,就率先轻声道:“失礼了,不过她现在还在休息中。”

淡岛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艰难地问道:“……怎么样了?”

“已经结束了。”对方答道。

淡岛回头看向关押着赤王的车,不知该如何接话。

另一头的车厢内,周防看着终端液晶幕屏上显示对方终端占线中的字样,眉头越蹙越深。他很有耐心地再拨了一次,因为双手都被铐起、这个动作有些艰难。一旁的宗像对此视而不见,而是拈着拼图的零片沉思着。

这一次接通了,却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人接。

就在周防想要再打一次的时候,终端传来她的声音。

男人拧了拧插在终端上的耳机线,沉声问道:“在哪里?”

她隔了一会儿才答道:“医院。”

王权者骤然绷直了脊背,眯起眼。

“……你怎么了?”

☆、78碎梦

……很冷。

速水紫央在病床上缓缓蜷缩起来。

因为提前拔掉导管导致能力在作用过程中被迫终止,身体并未修复完全。药效褪去后她开始觉得疼;然而最难以忍受的并不是疼痛——她早已习惯疼痛,甚至为疼痛所带来的赎罪感而欣喜着——痛觉每剧烈一分,罪恶感就能纾解一分。

“在哪里?”

透过终端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却依然难掩男人声线独有的特色。每一个咬字都在嗡鸣,轻易地就和她的心脏产生共振;这声音像醇酒,甘美伴着辛辣,使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