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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罔极之出嫁从夫(出书版)(10)

「换小云出来,你家王妃会更惨。祈,你是不信朕的话,认为朕在找籍口生事吗?」轩辕一脸悲凉地看着祈世子,这小子,居然偏心偏到柳残梦身上了,还拿小云来压自己,可恶。

「皇上,您前科太多了,您倒是给微臣一个可以信服你的理由吧!」

「君无戏言,这还不够?」

祈世子脸颊抽搐地看着轩辕,轩辕想到自己一连串跷宫经历,轻咳了声,偏开目光。

「你们看到皇上的表情了吗?那么悲惨,一点也不象得到爱人的样子,难道传言是真的?」

「传言?什么传言?」听到皇室八卦,大家都激动起来。

「我听我大姑,我大姑听她姐妹,她姐妹听张相府的厨子,厨子听张相爷的护卫,护卫听张相爷的小厮说,皇上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祈王爷。」

「祈王爷?!」众人哗然又飞快地捂住嘴,小心看周围官兵没反应,这才小声讨论。

「我从来没想到……」

「也不是没可能……」

「看起来挺有可能的……」

「原来是这样啊……」

流言就在无数窃窃细语中成了定案。

「难怪皇上要和王妃打,原来是情敌打架。」大家一边说一边点头,恍然大悟。竖起耳朵的禁卫军们不敢乱动,也在心中点头——原来如此。

祈王爷一瞬间又从天下第一绿毛龟跃升至天下第一祸水。能让王妃和皇上为他大打出手的,不是祸水是什么。

不知自己身份出现质的突变的祈王爷,还在努力地一边劝皇上回宫一边劝王妃回府。无奈皇上不肯回宫王妃不肯回府,跟斗鸡般互相跃跃欲试地瞪着,目光尽是打未尽兴的战意。

如果换个地方,祈世子一点也不介意放任二人打得两败俱伤。但在这大街上……再折腾到小云来了,真有可能三人一起倒霉的。

人是经不是掂记的,尤其经不起一向倒霉的祈王爷掂记。他才想到小云,外围一阵喧哗,脸色比平时更难看的宝亲王冷着脸走了过来。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也不用说话,轩辕自觉收起扇子,祈世子用力将柳公子往自己身后拖。

「国事真有不少,朕也该回宫了。」轩辕抬头看了下天色,果断下了决定:「摆驾回宫。」

你驾在哪里?你有摆驾出宫么?!祈世子一肚子腹诽,一挥手,示意暗卫们押送皇上回宫。

「恭送皇上回宫。」

宝亲王再瞧了瞧祈世子和柳公子,柳公子不满祈世子一直想把他往后塞的行为,用力甩开他的手。祈世子额头微汗,苦笑着看着小云,干巴巴唤了声:「皇上回宫了,你……」

宝亲王和柳公子对上眼,各自含着几分估量。柳公子本能让他觉得,眼前这人,对自己是个麻烦的存在,比刚才那个皇帝还麻烦。警戒地看着他走近,与祈不知耳语了什么,祈的脸色白了一白,苦下脸要拉他,却被他甩手走开。临走前望着自己的那一眼,大有深意。

「我的钱钱钱钱钱啊。」祈王爷扶额苦叹,刚才又被小云刮了一层皮。七枝云梦琼花,万两不易的珍宝啊。

街上人潮已散,柳公子看着哀叫的祈王爷:「喏,给你。」

一黄一紫两个荷包,黄的是祈世子的祈世子自然认识,而紫色的……

「这个——」

「皇上……」

祈世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往僻静处带,到僻静处放开他,捂脸,一脸扭曲。「你居然真的偷了皇上的荷包……刚才还敢说搜到砍头!」

「有什么关系?」柳公子一脸稀奇地看着他:「难道你真会乖乖让他砍头?」

祈王爷一脸无言。

「况且,你也不会让我被砍的,对吧?」柳公子看着他。

一身蓝衣,在阳光下洁净清爽无比。忘了一切的人问他:「你不会让我被砍头的,对吧?」

这样的人生,到底是怎样一出狗血剧啊?!祈王爷忍不住掩眼。

第四章

跷家未遂,和皇帝打了一架的柳王妃又回到祈王府了。

不只是他的脸气哼哼的,祈王爷的脸也是气哼哼的。侍女们为他送上净水香帕洁手漱口,见他脸色难看,也不敢再嬉闹,乖乖退了下去。

祈世子向暗卫吩咐一番后,牵着柳公子的手坐下,自己也搬了把椅子坐到他身边。

「夫人,我们有话不妨摊开讲,不要闷在心底。你若在王府呆不惯,可以跟我说,便是你真的想回庆国,也可以跟我说,我会送你回去……」

「那你送我回去吧。」柳公子飞快打断他接下来的深情表白。

祈世子到底久经阵仗,不动声色地转回暴燥又抑郁的神色:「你知道我今天到得月楼时发现你不在,是怎样一种心情?难过,失落,这种感情我从来不曾体会过。当你要离开我时,你就没有相同感觉吗?」

「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你这冤家,哪会知道我在苦苦思恋什么,压抑什么……」

「请举例。」

祈王爷满腔热腔被打击成满腔悲愤,咬牙切齿道:「姓柳的,你一定要跟我过不去么?!」

「姓柳的?」柳公子挑了下眉,不知为何,这称呼和这表情让他觉得很熟悉。

祈世子深吸口气,又是一脸痴情深痛:「夫人,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这么不安。我身居高位,锦衣玉食,平生从未对人低声下气,所以,对你肯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才让你三番五次误会我……」

他等着柳公子来问他什么误会,但柳公子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扬起一只手掌。

不是吧?难道苦肉计要用到这个程度?祈王爷心下叫苦。

柳残梦一掌扬了下去,轰隆一声,屋角碎了一大片,阳光都从厅堂的砖缝照了进来:「蟑螂。」

回头扫了眼,祈世子气哼哼地站起来:「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凡在王府内看到一只生物,统统发配到漠北去!!」

红袖这几天闲赋在家,号称前些日子公务繁忙,现在要休养生息。实则怀着看热闹之心,无论哪边的热闹她都很乐意看。

当然,关于这两人谁压倒谁的赌局,她也是有参与的,站在同胞双生的立场——兼且柳公子失忆得万分纯良的立场上,她是义不容辞地投了自家兄长一注。

原也不是很期待自己的赌注能通吃,但柳公子住过来都好些天了,不管谁吃谁,往常早该有定论了,现在居然还在耗着,红袖忍不住怀疑,她家老哥是不是平时只是叫叫,并不是真的很想吃了姓柳的?怎么心慈手软到这种程度,要换成是她,也不用麻烦,直接在柳公子的膳点里下药,就一了百了了。

这话建议给祈王爷听,只换回祈王爷一个大白眼。没下药还好,下了药万一他狂性大发,就真的指不定谁压倒谁了。这几年来,每次下药结果都是倒霉了自己,祈王爷对下药一事心理阴影甚重,觉得此议不可行。

这几天祈王爷装病,柳公子出走,以及和皇上打架等等零零总总的热闹也是不少的,但没有红袖期待的大热闹。期待值迟迟不肯降临,红袖很是无聊,决定亲自去找柳公子姑嫂情深一番,顺便煽风点火——说到底,祈王府不养没价值的人,总是吃不到人的话,不如将人送回惊雁阁好了,还省下一笔破坏费。

近来宝亲王逼祈世子追查平遥之事逼得很紧,祈也没有太多时间耗在家里,此时又去宫中汇报,不到傍晚不会回来。红袖郡主打扮得花枝招展,由一众侍女拥着来到南山居。

一进院子就不由啧啧作响。她老哥果然是一毛不拨,居然全用石制家具来打发柳公子,难为柳公子居然也住得毫无怨言——不,也未必没有怨言的,兄长最近总是吃不到人,说不定也与夫人住宿有关。

「嫂子。」轻轻巧巧跃上屋顶打招呼。

柳公子现在不去得月楼了,就直接坐在南山居的屋顶上发呆。闻言扫了红袖一眼,皱眉想了想:「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