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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25)+番外

祁限睁着眼睛,却没有一丝光线入眼,只听见外面的爆竹声响起,大概是新娘的花轿到了。

她今天,会是什么样?

心底隐隐有些可惜,失明了这么久,总觉得习惯了这憋闷的黑暗,但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如此渴望能看得到。

哪怕一个模糊的影子也好。

化妆师见他剑眉星目,便拿起眉笔朝他眉上描了描,道:

“您这眉形都不用修,天生的剑眉,您长得这么标致,新娘子一定也很漂亮吧?”

小高在一旁撇撇嘴:“凑合吧!”

祁限没说话,唇角微微动了动,很安静的任造型师摆弄,片刻之后,所有的造型全部完成。

他们现在在的这间装修雅致的新房,正是祁限为了大婚特地买下的。

在决定结婚之前,大家都在商量两人婚后住在哪的问题,祁限和小高本是在春化街租了一间民居,但总不能结婚了还住在那里,贱橙和聂丹丹又住在一块,更不方便。

后来祁律师自掏腰包,在春化街的新私享区买了套金质斐丽的精装房,虽说春化街的治安不好,附近的房子都卖不动,价格低廉,但私享区还是极致奢华的精品小区,一套房也要百万以上的。

起初买这房子的时候贱橙不同意,如果让他把事务所卖掉的钱用来买房和她结婚,那么他眼睛好了之后怎么办。

谁知他对她说...

“没关系,这笔钱本是我用来给我弟弟结婚的钱,但如今看来,他是用不上了。”

贱橙掀开轿子帘,将盖头拎开一脚望向上方,这栋崭新而漂亮的大楼,就是他和她未来的家。

轿子咔哒一声落下,贱橙用力的抓紧窗栏稳了稳身子,偷偷望向窗外寻找他的身影。

今天来了好多人啊,加上许多围观的人,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爆竹的香气。

她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背着手站在小区门口,和身边站着小高,和人群的喜气洋洋相比,他像是静默的黑白相片,安静而冰冷。

贱橙放下盖头,左手搓搓右手掌心,右手搓搓左手的指头,手心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轿子边站的是菜市口卖鱼的长腿婆,她曾经给贱橙喂过奶,今天贱橙初嫁,她自然也要担任重要角色。

长腿婆手上拿着绑着红绳的弓箭,掀起轿帘递过去,眉开眼笑道:

“橙子,这弓箭你拿着,呆会儿下来的时候,你就拿着这弓,朝轿子里射三支箭,驱除着这路上沾染的邪气。”

呵呵?这么好玩?

贱橙很想开句玩笑,可撩起那盖头,发现那么多人在看着自己,再看看自己未来的丈夫,终究还是收起了顽皮的笑,郑重的接过功箭。

“从此以后,我就是祁限的妻子。”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她自己说过的话。

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靠谱、任性、顽皮、冒冒失失。她要学会女子该有的稳重温婉,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长腿婆替她撩着盖头,她拉开那小小的弓箭瞄准骄子门,“嗖”的一声,射中了前方的轿子。

小高禁不住股掌,一边看着一边给失明的祁限做现场直播:“嘿嘿,中了!中了!”

祁限抿唇一笑,眉眼中终于有一丝喜悦缠绕。

贱橙拉弓,“嗖嗖”两箭,完成了仪式。

人们都鼓起掌来,长腿婆一边放下她的盖头一边说道:“好好好,从此以后你的婚姻一定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好!好!”人们纷纷喝彩起来。

那祝福声此起彼伏,让贱橙打心底里感到幸福。

嗯,一定会幸福的。

长腿婆挽着她问道:“闺女,接下来就要拜堂了,你追备好了吗?”

贱橙双眼弯弯,重重的点点头。

她马上就要,成为祁限的妻子。

新郎和新娘在拜堂之前是不能说话的,她掀开盖头偷偷的望向他,只见他被小高扶着,在人群的簇拥中走向酒店。

她笑了,笑得好开心,放下盖头,双眼陷入一片晃眼的红色。

终有一天你会了解。

当你死磕到底的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不知哪儿来的信心。

就算宇宙灭亡的最后一秒,你也愿做誓死无悔的轻骑。

一意孤行,朝他奔去。

就算他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入V之后,谢谢这些小伙伴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留言

【Echo】【蒙擎擎】【深深】【旗】【荩娆】(荩娆名字很好听哈)【柯若溪】【蓝星星】【爱书的小虫】【春暖秋凉】【开心忧忧】【linringring】【朗明月】【采菜鞅变法】【咿呀】【11379325】又落下哪个孩子没?

这场婚礼写了很多篇幅,也反映出很多细节,希望大家能够关注。

明天也是中午12::00哦,记者小爱举着小彩旗现场直播我们祁大律师和橙子的洞房,是洞房呦伴娘团们要准时来参加踊跃撒花哦!

☆、第33章

【41】

关于这繁杂的婚礼仪式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只觉得迷迷瞪瞪的就过去了。

跨火盆,拜堂,耳边乱哄哄的,头上蒙着喜帕又看不清东西。

那喜烛、金秤、剪刀、麦斗、尺子、果盘、茶杯、合卺酒,样样都有讲究,众人闹完了洞房便一哄而走,留下她坐在床上。

手里握着两人的结婚信物。

一个小小的红色抽绳布袋,里面装着两人的几根发丝。

屋子里一下子清静下来。

闹洞房的宾客都被聂丹丹赶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祁限和贱橙两个人。

贱橙的鼻尖上都出汗了,热的不行。

只听见祁限把门关上的声音,然后他慢慢的走过来。

贱橙:“喂,是不是都走啦?我可不可以把头上的喜帕摘下来?”

祁限走过来,淡淡然道:“你先不要动,知道秤杆在哪里吗?”

贱橙:“在我手里握着呐...”

祁限:“给我。”

贱橙:“拉倒吧,我直接摘下来就完事了,你用秤杆挑起来的话,万一戳到我脸上怎么办?”

祁限:“你自己掀起不吉利,给我。”

贱橙:“不是吧大律师,你居然也迷信这一套?”

祁限:“这是一辈子的事,还是谨慎些好。”

贱橙听见他说一辈子,便心头一暖,笑着说:“好吧,给你。”

祁限握着秤杆,轻轻的,慢慢的寻找着她的方向,秤杆的头部挨到了她的下颌。

喜帕给渐渐往上挑起,贱橙大大的眼睛灵气的转了一转,整个人终于重见天日。

一股凉风从面颊袭来,吹散了脸庞的闷热。

她望着他站在面前的身影,目光中露出惊艳。

贱橙:“你穿这身好帅啊...但你不热吗?”

祁限:“很热,这衣服一层一层很繁琐,我脱不下来。”

贱橙回头望望窗外,天色尚晚。

贱橙:“我帮你。”

一分钟后

祁限:“已经脱到衬衣了,我里面没穿衣服,不用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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