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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24)+番外

贱橙:“你怎么也穿成这样?”

只见他一身素色长袍立于门前,左肩处绣着繁杂的黑色纹花,黑硬的发丝在光线里泛着墨鋆,器宇不凡。

卫渊浅浅的笑,将灼热的目光自她身上移开,道:“按传统,新娘要由兄弟背上轿子,你看起来不太方便,就抱着吧!”

说罢,他一弯身,便将她横抱在怀中。

身上的珠穗首饰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那般空灵惆怅。

贱橙在卫渊怀里,一步一步的被他抱到楼下,心里忽上忽下的,才开始有了真正的,属于女儿出嫁的惆怅。

“卫渊,我要嫁人了,对吗?”她兀然问道。

“对。”他抿着唇,不敢看她的流光美目。

楼道的玻璃窗外有几只鸟儿而扑棱着翅膀而过,贱橙的目光被窗外初吸引过去,却对上一束刺眼的阳光。

贱橙收回目光,看着卫渊的侧脸,视线落在他黑色的眼罩上。

“你会照顾好自己么?”她问。

卫渊笑她傻气:“你又不是远嫁,天天能看见我,还怕我照顾不好自己?”

贱橙摇摇头:“不对,我嫁给了祁限,就是他的老婆,往后他的眼睛好了,他叫我去哪儿我就要跟去哪儿的,那时候不就见不到了?”

卫渊喉结滚动了一下,鼻息间的呼吸有一丝凌乱。

他没说话,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可她似乎早已看穿了卫渊的心思,又一次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一般,一字一句敲进他的心里:

“卫渊,人要为自己活。”

卫渊暂歇了脚步,深深地望着怀里的人,栗色的瞳眸忽明忽灭。

忽然,他落下冰凉一吻于她的额头。

那是他,从不敢放肆过的深情,也是自此以后,再也不会透漏的自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12点,大婚现场直播呦~~ccav小爱为您连线,动动你的小爪,希望在婚礼上看到谁?喜欢中式婚礼不?

☆、第32章

【39】

卫渊将她抱出来的时候,单元门外等着的人群纷纷欢呼起来。

她只觉得满眼都是红色,太阳光透过绒绒的红盖头发出鲜红的光,有些晃眼。

“新娘子出来喽!”随着人们的欢呼,红色的爆竹炸裂在空中,热闹极了。

“快看!出来了!”

“脸挡上了,衣服真漂亮!”

“那是新郎官吗?”

“不是不是!”

...

大抵是这样的中式婚礼不大常见了,很多人看到她着一身精致考究的凤冠霞帔,觉得新鲜讨喜,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贱橙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忽然感到很喜悦。喜悦中又透着点丝丝微微的害怕,便紧紧的搂着卫渊的脖子,眼下只能看到盖头下面透出来的,卫渊的鞋子。

卫渊将她抱至花轿处,弯身,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进了轿子里,贱橙的绣花鞋踩在地上,不禁用手抓紧了轿子的门沿,慢慢坐进去。

聂丹丹站在轿子前,手扥着那红色的门帘,忍不住轻轻的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至亲骨肉,没有一种心情能够形容割爱的忍痛。

可是怎么办呢,那孩子那么幸福,那么的想要嫁给自己爱的男人。

贱橙蒙着盖头,自然是看不到聂丹丹哭的,只觉得性子急了,便隔着盖头喜悦的问道:“丹丹丹丹丹,轿子怎么还不抬起来呀?”

聂丹丹咬了咬牙,眼泪落下了两行,脸上的表情与每一位嫁女儿的母亲一样的复杂,最终终于扭头,撒开手任门帘落下。

卫渊站在轿撵前,看着那红彤彤的门帘渐渐遮住了她的身影。

那镜头,慢放到了极致,布帘子慢慢的盖上,她的嫁衣一寸一寸隐去,如同隔世。

心中忽然有座山轰隆隆的倒塌,从此天荒野茫,一别两宽。

耳边忽有一个尖锐的人声响起,刺破了他妄图的神经。

“起骄啦——”

轿子被抬起来,坐在里面的新娘还正贪玩,“哎呀”了一声,咯咯地笑了起来。

卫渊慌慌乱乱的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红包,他向来冷静自持,从未像今天这样慌乱过。

“给您。”他将红包递给抬轿子的,又小跑两步递给其他几个轿夫。

轿夫很满意,现在很少有想到给轿夫红包的。

按照规矩,出嫁的娘家若是没有打点好抬轿子的,轿夫们就会故意颤动花轿,给新娘点颠簸尝尝苦头。

卫渊负手立于轿侧,耳边的唢呐声和越鼓声尖锐的弥漫在低空,那轿子渐渐越过他的身边,抬了出去。

他就像是独自站在瑟瑟秋风中的高处,怀揣着甸甸心事,为前尘往事而殇。

春化街的街道飘来一阵微风,那风丝打了个卷儿,将地上的爆竹皮扫得飞了起来,追着轿子而去。

追随,或许是超乎于爱的一种寄生。

就像这炸裂的爆竹尸体,毁了自己,灵魂才能与风为伴。

前辈的恩怨何苦要后人来尝,卫渊常常恨不能寐。

爱一个人,不能禀明,无梦相赠。

索性还能免她颠簸,纵使要沉情埋名,也就够了。

...

【40】

婚礼的另一边,新郎刚刚被造型师弄完着装...

造型师手拿的是红色软脚幞头,汉代的一种帽子,帽檐周边绣着蔚蓝的祥云纹饰。

造型师刚要戴到祁限的头上,就被他用手挡住了。

新郎伸手摸摸那帽子,安静的皱皱眉:“这个拿走。”

造型师为难的说:“祁先生,这是一套的啊...”

祁限:“你们说穿中式的衣服,我可以配合,但汉服可以穿,这帽子我肯定不会戴。”

造型师:“可这是您的婚礼啊...这...”

祁限坐那不动,面色很坚决,他决不想任人摆布,哗众取宠。

造型师一见他这样,也就不敢动作了,这婚礼的费用都是人家出的,何必跟财主作对呢。

小高知道祁限心中的苦闷和被迫,赶紧过来做和事老,扶住祁限的胳膊道:“师傅,不想戴就不戴!你结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这婚礼的钱,哪一样不是咱们出的,不戴不戴,把这帽子拿走!”

小高:“师傅,你站起来我看看。”

祁限从椅子上站起来,红色的汉服,内里是黑缎子里衬,身披喜红的富贵花衣缘曲裾,袖口和领缘绣着黑色云纹,做工精细,修长挺阔。

这量身定做的汉服布料本就硬朗,恰好祁限身材修长,穿上去更是相得益彰。

造型师将鲜红的绸缎红花打斜围在他的胸前,就更多了几分新郎官的喜庆。

黑硬发丝稍稍被发胶定了型,洒了些细致的亮片,肤白瞳深,俊朗异常。

祁限转过身来,虽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却总觉得闷热难忍,掸了掸身上的袍子,侧过头对小高道:“一定要穿成这样么?”

小高笑着说:“人家婚庆公司就这么设计的,得按照流程走啊,不过说真的,挺帅的,像拍电视剧一样的男主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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