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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年(婚恋)(77)

你却一点都不知道。

莫政棠不明所以,却很喜欢我这样的亲密,他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松子喜不喜欢我我不感兴趣,但她对你也算不离不弃,你生病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替我照顾着你,现在她这样了,我们该多帮帮她,不是么?”

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发现我真的不点都不恨他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莫政棠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我说:“是啊,我们得…多帮帮她。”

他稍稍欣慰的叹了口气,似乎也和我一样累,他说:“看见你现在这样子,我放心多了,过几天我就帮你办出院手续好吗?我们回家。”

我摇了摇头:“这儿挺好的,我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柔柔的提醒我:“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能一辈子都住在这儿。”

“哦…”我抱歉的笑了笑:“我差点忘了…我是你的妻子。”

莫政棠大概很受伤吧,但他依旧很温柔很耐心的摸了摸我的脸,表示不跟我计较,他看着我,低下头,脸渐渐凑近,我知道,他想吻我。

男人,永远会有大把大把的欲/望。

他轻轻的覆上我的唇,渐渐的加深了那个吻,宽厚的手掌也慢慢的,试探性的伸进了我的病号服里…

我头皮发麻了一阵,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一直在吞口水,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来。

莫政棠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后背,这样的柔情让我清醒,我知道这是他,这是他在摸我,而不是什么别的人,所以我告诉自己不用怕。

“你怎么了?”他突然停下动作,扶住我的肩膀仔细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乖巧的摇摇头,示意他可以继续。

莫政棠不敢动了:“你在发抖,你很害怕我吗?”

我又摇了摇头:“不怕,就是有点冷,空调开得太…”

莫政棠将我的衣襟合上,看了眼墙上的空调,那上面的温度显示并不低,他明白我在撒谎。

“算了。”他失神的将我抱在怀里,没有拆穿我的谎言。

“这样还冷吗?”他抱着我,紧了点,再紧了点,直到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膛和臂膀的温度。

对不起,政棠。

我暗暗松了口气,脑袋软软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暖和多了…”我假装愉快而轻松的说:“我明天可以自己去看看安安吗?”

我把“自己”这个词儿说的重了点,像是一个狡猾的阴谋家。

莫政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我,却不忘提点我:“当然,你自己注意身体就好,明天我去给你买件孕妇装。”

“我要卡通一点的。”我言不由衷的哄骗他。

我始终搞不明白,有些小医院为什么会把人流广告做成冰箱贴,满大街的发,难道真的会有人把它贴在冰箱上每天看么?

我刻薄的在心里对这家医院鄙视了一番,然后按照这上面的地址寻了过去。

是的,我对莫政棠撒了谎,我一直在骗他,他一定想不到当他把那件卡通孕妇装买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被冰冷的铁钳搅得粉碎吧?

呵呵,我竟然看着医院的牌匾露出一丝快意的笑来。

一想到那个丑陋的东西被搅得粉碎我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一脚迈过去,一步一步上着台阶,还没进医院就被一双手拉住了胳膊。

我心说不好,难道是莫政棠跟踪我?

我回过头去,就看见了一个男的。

虽然乍一看看上去有点陌生,但我还是很快的认出他来。

阿巫?

阿巫从前的长发被剪了去,只剩下短短的发茬,过去阴柔的五官现在看来竟多了几分刚毅。

“我跟了你一路!你要干什么!”阿巫有点生气。

我没想到阿巫会这么快出来,莫政棠竟然这么守信用!我欣喜若狂!

“阿巫!阿巫!”我不禁微笑着,喜悦的看着他。

阿巫严肃的拧着眉毛,像个兴师问罪的兄长。

“叶小拾你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我向后退了一步,猛地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医院的牌匾,又看了看手里的人流广告卡。

我喃喃自语,脑子一时有点僵:“是啊…我要干什么…”

阿巫拉着我的手往回拽:“你跟我回去!回去找莫政棠!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你都给我清醒点!跟我回去!”

我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脚步也随着他阔大的步子而踉跄,我想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任由他拖拽着。

突然,我停住了脚步!我狠狠的,拼尽全身的力量将身子往后仰!

阿巫急了!停下来扳住我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身子!

“叶小拾!他让你受了什么委屈你跟我说!我不允许你这么糟践自己…我…”

阿巫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再也控制不知情绪的打断他,我的眼泪积蓄了很久很久,最后变成两颗饱满的液体,迅速的滑落了下来。

我咬破了嘴唇,无力的叫了他两声:“阿巫…阿巫…”

我委屈的蹲下来,抱住自己,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人,能够告诉他我的委屈,我的无助。

“我被强暴了…”

这几个字说出来仿佛有万斤沉重,以至于我说出来之后竟觉得轻飘飘的,终于蹲在医院门口,放声大哭。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任何人。

阿巫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俯视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个骗子…他和松子是一伙的!他就在我和莫政棠的卧室里…我根本反抗不了…我吃了避孕药的啊…阿巫…我好害怕…”

我哭得越来越凄厉,医院来往的人都在看我,仿佛在这种医院门口见到此情此景,已经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我放肆的哭着,我抓着阿巫的牛仔裤依靠在他的腿上,仿佛是一株生长在幽窄水道里的崎岖生物,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阿巫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蹲下捧起我的脸,磕磕绊绊的问我:“小拾,你告诉我…那、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我摇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我捂住脸,摸到脸上湿了一片,我将头抵在他的肩上,惴惴不安的痛哭,我说:“阿巫…真的害怕,我怕它从我肚子里生出来,长着一张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我恶心!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你明白吗?你明白吗!”

他不停地拍打着我的后背,喉结滚动的声响出奇的大,他说:“我明白我明白…可是莫政棠知道吗?”

我又无力的摇摇头,哭声渐渐压抑下来。

阿巫的眼眶红了,他将我抱进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他说:“好…好…不管他知不知道,我们先把它做掉,把那脏东西做掉…”

阿巫将我扶起来,抬头看了看医院的牌匾。

我哭得脑袋发麻,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张人流广告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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