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拾年(婚恋)(67)

景长握拳一拜,心头敞亮了许多,躺在宿舍床上翘起二郎腿,开始筹划着第二天的告白计划。

于是第二天他和莫政棠晨跑过后,拿着俩热腾腾的的大包子出现在叶小拾的宿舍楼下时,莫政棠却换了一副嘴脸。

“紧张么?”莫政棠问景长。

景长做出一副风流相:“不就一马子嘛!紧张啥!”

莫政棠眉头一挑:“你等等。”说罢他掏出电话打给了和叶小拾同寝室楼的一个师妹。

可爱的师妹从四楼探出头来,甜甜的对着底下的莫政棠叫了声:“政棠哥~找我有事吗?”

莫政棠举着电话很暧昧的笑了笑,冲师妹暗中做了个眼神,喊道:“有水么?跑完步太热了想冲个澡。”

景长还捂着包子站在叶小拾楼下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叫她下来,结果一抬头,一盆水哗啦啦泼下来,景长从头淋到脚。

景长勃然大怒,握紧拳头对着躲出老远毫发无损的莫政棠怒火滔天:

“莫、政、棠!我、操、你、妈!”

莫政棠摊了摊手,弹了弹白色远动套装上的水珠,冲着楼上的小师妹挥了挥手,插着口袋悠闲地小跑着回到了宿舍...

景长从回忆中笑出声来,很轻松的站直身子,捋了捋外衣,对阿巫道:“莫政棠不会因为听谁的劝告而放弃叶小拾的,尤其是我。必要的话,法庭上见吧。”

阿巫叫住他:“你为什么对人家两口子的事这么上心?这明明和你没什么关系。”

景长抓上门手,回过神来,笑笑,很随和的样子:“谁说和我没关系?”

不是不粉饰就只有淡漠,不是不登场就不曾痴狂。

每个人都曾稀里糊涂的做了别人故事里的F角。

看《致青春》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一个镜头就是里面的男F号张开,在女神阮莞墓前放一把满天星,他说:

没有人知道我爱你,我怀揣着对你的爱,就像小偷怀揣着赃物,不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

景长稀里糊涂的做了退不能退进不能进的男F号,没人知道,有时候甚至连他都忘了,自己曾经那么那么喜欢一个叫做叶小拾的女生。

那是每天晨跑时让他踩鞋带摔倒的一抹倩影,那是他吊儿郎当招摇过市时装作不屑的角落,那是对着女/优的碟片打飞机时,突然想到她净白的脸庞时的窘迫,那是谁都不曾触碰的青涩年华。

有些人做不成情人也要捆绑成仇人,比如莫政棠,而有些人,即使从未得到过也希望对方是完整的,无论悬挂在青春里或是怀揣在心窝间,为的只是一份念想而不是占有,比如他,景长。

他曾那样刻意而大声的不惜贬低自己的名字来吸引她的目光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叫景长,好景不长的景,好景不长的长。

直到他发现自己并未引起她的注意,却在下一次别人这样介绍他的时候他会跟人翻脸。

谁说和他没关系。

...

叶小拾以为,以莫政棠当天的反应,或许会因为她提出的离婚而暴怒,或者去喝闷酒,可他似乎并没有她预期的反应。

他只是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告诉她自己去景长那住一晚就走了,什么都没说,像是在急于逃避似的匆匆。

第二天,她照例在电视上看到了他英俊挺拔的身影,娱乐新闻里也有关于他和韩千惠的短短一条陈芝麻烂谷子的绯闻,他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和韩千惠有绯闻,说什么的都有,直到现在竟然还在传,只不过这回是为了工作需要。叶小拾从没怀疑过他们俩的关系,因为莫政棠曾经在某个晚上解释过这个问题。

他说叶小拾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和韩千惠到底有没有暧昧?

小拾摇摇头,软软的趴在了她的胸膛上。

莫政棠就摸着她的头发,笑着给她讲韩千惠后台的那个男人。

韩千惠之所以能这么红,是因为背后早有金主,她和那个男人的感情很好,已经秘密结婚了,所以和莫政棠传绯闻也只是在工作上拉他一把而已,两人的关系简直比纯净水还干净。

那时的小拾很安静的听着这个男人不急不缓的耐心的为自己解释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关系,只觉得幸福来得简单而从容。可是如今却寸步难行。

下午给还在养伤的小安安打了个慰问电话,糊弄了她几句说要把阿巫带来的话,叶小拾便开始着手离婚协议了。

协议白纸黑字打印出来后,叶小拾迫不及待的从打印机里拽出纸张的尾巴,逐字逐句的阅读上面冰冷的条文时,手心竟全是汗。

弄皱了的协议被叶小拾丢进垃圾桶里,又重新打印了一份,这份她没有看,只是整齐的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开始收拾自己那几件可怜的衣裳。

骑坐在空空的行李箱上,叶小拾颓废的坐在落地窗前,等着什么。

日当午,至日落,那一大一小两个温暖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这一等,就是天黑。

景长从机房里出来,天已经擦黑了,同事们纷纷露出了下班时的雀跃,唯有他,独自牵着雪白的小狗失神的走着,想起今天对叶小拾亲属的搜寻结果。

那天莫政棠突然跑到景长的家里找他喝酒,两人在沙发上过了一夜,他喝醉了,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问景长。

“你说,精神病是不是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这样的话,她即使想和我离婚...是不是费点劲儿?嗯?”

景长听他这么说,醉醺醺的骂了句:“有病!”

莫政棠就笑了,仰躺在沙发上捂着脸,看不清表情,半晌,他颓然低语道:“是...我好像也有病...病的不轻啊...”

“但我不会离婚。”他又补了一句。

于是景长猜测,以莫政棠的处事风格,没准真会为了不和她离婚在精神问题上做文章,所以为了帮叶小拾,景长先未雨绸缪,咨询过阿巫之后,开始在警局查找叶小拾的资料,找寻她的亲属监护人。

可景长根本没有料到,叶小拾的母亲和姐姐,竟然在同一天过世。

警方这里的档案显示,姐姐是自杀,母亲是车祸,而警方收集上来的关于王国仁的口供竟是王国仁认为叶小拾拿了他的七万块钱,才与她姐姐发生争执的。

那个时候,叶小拾刚刚毕业,拿了王国仁那么多钱,到底要做什么呢?

景长走了一路,绞尽脑汁也无法将这一系列的事情串联在一块,直到快走到叶小拾家的落地窗时,突然脑中像闪电般一闪!

他停下脚步,再没往小拾那里走,而是调头返回了去,他想找阿巫问个清楚,毕业的那年,在叶小拾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小拾失落的望着窗前的空荡荡的黑夜,转过身来,拽出拉杆箱的拉杆,起身,就看见松子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手里捧着个西瓜。

松子异常热情的微笑着,好像刚刚入学分寝室时,她坐在上铺铺着床和她打招呼一样。

上一篇:楚楚动人 下一篇:罪爱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