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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58)+番外

手机贴面,江瑟很笃定地说:“不是他们。”

莫既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虽然你认定了不是他们,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我会继续找他们询问,同时也会从那晚进出过茶水间的人入手,当然,那瓶玫瑰冰糖也是个线索。”

查案方面江瑟是外行,自然要听内行的,嗯一声便道:“辛苦了,莫队。”

这样低级的案件本不该由莫既沉接手,他主动将这案子揽过来,看的是陆怀砚的面子。

莫既沉笑了声:“江小姐客气了,我也只是秉公办事。你非要谢,也不该谢我。”

江瑟闻言便看向了正在敲着键盘处理公务的陆怀砚。

男人似有所觉,指尖一顿,掀眸看了过来。

他说不插手这件事,还真是将这件事彻底交给江瑟自己处理。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缠,江瑟应和了声:“嗯,都该谢。”

-

同莫既沉的电话刚结束,江瑟正想同陆怀砚郑重道声谢,外头门铃忽如一阵急雨,疯魔般地响起。

与门铃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阵“砰砰”的拍门声,隔着道门板都能感受到来人有多暴躁。

这催开门的方式非常岑明淑。

昨晚离开医院后,江瑟便处于断联状态。

同样处于断联状态的,还有陆怀砚。

岑明淑咬牙查到现在才查到江瑟的藏身处,自然窝了满肚子怒火。

江瑟没急着去开门,目光往陆怀砚那儿一瞥,笑道:“我不认为小姑姑看到你在这里会是件好事。”

陆怀砚挑眉:“你是怕她找我麻烦还是觉得我,见不得人?”

“都不是。”江瑟说,“小姑姑要是误会了我同你的关系,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至于会不会给陆怀砚带来麻烦,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只希望岑明淑别烦她。

门铃声与拍门声渐渐剧烈。

陆怀砚恍若未闻,眼皮往下压了压,语调轻柔地重复她刚刚说的两个字:“误会?”

江瑟轻轻颔首。

陆怀砚不错眼地盯着她看。

穿他的衣服,睡他的床,喝他的酒还安安生生地吃了顿他亲手做的早餐,甚至……身上还带着他半夜弄出来的印记。

然后她跟他说,不希望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这是准备提起裤子不认账?

陆怀砚笑了:“所以你要我在我的房子里,把我自己藏起来,是么?”

江瑟再度点点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如果我介意呢?”

江瑟不紧不慢地回:“那我以后只能找不介意的人帮忙。”

陆怀砚看着她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眸子方渐渐漫了点笑意:“不错,把我利用得还挺好。”

第30章 戒掉的东西

门外岑明淑拍了将近十来分钟的门, 都无人来应。

正要拿出电话让人再查时,门倏地开了。

她找了大半夜的人穿着件剪裁得当的圆领裙,笑喊了声“小姑姑”。

喊完岑明淑又对站在岑明淑身旁的岑礼点点头, 继续喊了声“哥哥”。

“正要过去找您呢小姑姑,”江瑟将门一压,侧身给他们让了一条路, “快进来吧,外头太冷。”

岑明淑皱了皱眉, 目光在江瑟脸上睃巡。

太平静了。

昨晚在电话里, 岑明淑听得出来江瑟的情绪已经压抑到了临界点。

岑明淑以为她会像七年前那样失控,就算这次不会失控到要用镇定剂的程度, 但也不该如此平静。

她连Dr.Gina都联系好了, 做好了准备要随时将人绑到Dr.Gina的办公室。

眼下看到江瑟这模样, 她不由迟疑了下。

岑明淑那两束目光就像激光一样, 江瑟脑门都快要被盯出两个洞来。

不得不伸脚抵住门,笑说:“要不你们就在这等我?我的东西不多,一会就能收好。”

“外头这么冷, 等什么等,我同你一起去拿东西。”岑明淑终于迈脚进来,“正好阿礼有事要找小陆, 他在这吧?”

后头那话带着试探,岑明淑问完就朝客厅看去,那里空空荡荡, 没有一个人影。

又朝餐厅和花园看, 依旧没人。

“小陆总怎么会在这?”江瑟挑眉, “昨晚我不想留在医院, 他把我送过来后便离开了, 这处别墅他不常住,这才借我用一晚,你们要找他就不该来这儿。”

岑礼看了看江瑟,附和道:“阿砚往常回北城不是住瑞都华府便是回陆家老宅,这别墅的确不常来,倒是从前韩阿姨住得比较多。”

江瑟闻言便看向岑礼,目光在他冒着胡茬的下巴掠过,“哥哥找小陆总是有什么事?你要有急事就先走吧,我这里有小姑姑就成。”

岑礼笑了笑,上前牵住江瑟受伤的手看了眼,温和道:“我就算再急,也不至于连接你的时间都没有。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幼时岑礼经常会牵江瑟的手出去玩儿,北城所有的游乐场他都带江瑟去过,全球各地的迪士尼也都打过卡。

小时候的江瑟其实很爱撒娇,手里创个小口子都要同岑礼说。

年岁渐长后,江瑟很少再缀在岑礼身后做跟屁虫,生病时也不会嚷嚷着说疼,就好像一夜间就成了个坚强的姑娘。

但再坚强的姑娘,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而他这做哥哥的,在她需要他时,却总是缺席。

七年前是,她离开北城去桐城时是,昨晚也是。

岑礼俊雅的面容露出一丝自责,江瑟看他一眼,平静地收回手,淡淡道:“一点小伤罢了,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小时候那么怕疼了。”

说完便将人领入客厅,“你们在这等我,我上去收拾东西,很快下来。”

她头都不回地走上楼梯,到二楼时,径直往主卧走,一进去便关门、反锁,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般流畅。

陆怀砚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一边手肘懒洋洋搭着沙发扶手,要笑不笑地看着江瑟。

“小餐厅的威士忌还没来得及收。”他好心提醒一句。

“没关系,就说是我喝的,小姑姑不会怀疑。”

她表现得太过正常,岑明淑反而不放心,唯有做些疯狂事,比方说酗酒发泄,她才能稍稍放点心。

先前主卧的房门没关,楼下几人的对话陆怀砚自然听见了。

瞥了眼她缠着纱布的手,他从沙发起身,边朝她走边低声问:“要收拾的东西在哪儿?我给你拿。”

江瑟看他眼,目光往旁边的浴室一压,说:“都在里头,昨晚脱下的衣服还有腕包。至于陆爷爷送的礼物,先寄放在这儿吧。”

男人撂下句“等着”便进了浴室。

一分钟后,他从浴室出来,手里拎着个礼袋。

礼袋里装着的是她刚刚说的东西,礼裙、穿过的内衣裤还有腕包。

陆怀砚将礼袋递了过来,慢条斯理地问:“还有别的吗?”

“没了。”江瑟摇了摇头。

接过礼袋她也不急着走,就站在那儿看陆怀砚,几秒后,她道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