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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172)+番外

酒杯里的酒液早就被冰块稀释得没什么酒味儿了,他刚刚喝的那一口更多的是冰水。

江瑟抬眼看他,视线撞入他黑沉压人的目光。

耳垂是她的敏感处,他指腹带茧,揉弄时又故意使了劲儿,没一会儿便有了麻麻痒痒的滚烫感。

陆怀砚直勾勾地看她眸子,低头用嘴唇取代手指,含弄她耳垂,手指慢慢往下,掀开她睡衣的裙摆。

“刚眼睛盯着我手时在想什么?”

江瑟没说话,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指腹的粗粝感。

洗碗机在安静地出着水,水声哗啦啦响,他指尖在洗碗池上不住滴水的画面慢慢侵占她脑海。

他们上一回亲热还是去桐城的那一晚。

江瑟不知道热恋中的人是不是同他们一样,格外痴迷于彼此的身体以及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他们开始得早结束得却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日没做的缘故,他今晚格外折腾人。

流理台、客厅还有卧室。

在主卧的床上躺下时,江瑟彻底没了力气,可他不肯消停。

她咬着唇目色迷离地喘气,长发披散在枕子,颊边碎发湿漉漉贴着皮肤,有种破碎又坚韧的美感。

陆怀砚看她的目光同他的呼吸一样沉。

傅韫有一句话说得对。

这样的她的确很招人喜欢,是能把人骨子里的疯狂逼出来的喜欢。

喜欢她觊觎她的人一直很多。

从谷家那几个纨绔二世祖到傅韫这样的变态,越是了解她便越欲罢不能,作茧自缚一般。

如果当初她同岑喻错换的事没有揭露,如果她依旧是岑瑟,如果她同傅韫结了婚,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傅韫会对她有多痴迷。

陆怀砚晦暗的眸色翻涌着暗潮,俯身将她手腕往头顶扣,低头吻她,把她下唇从她牙齿里解救出来。

两人交缠的呼吸里全是小麦发酵后的醇香。

江瑟猛吸了几口气,觉得他比刚刚更疯了。

结束后,他还不肯放开她,两具汗津津的身体交缠在一块儿,江瑟整个人被他扣在怀里。

等缓过劲儿来了,她才后知后觉地踢了他一脚:“你今晚是故意要喝酒的。”

知道她喜欢他喝酒后的嗓音,也知道他被酒浸染过的声嗓能引起她的欲念,所以故意喝的威士忌。

陆怀砚没否认,虽然后来起作用的是他的手,不是他的嗓音。

他的确很想要她。

若不是她下午要去岑家,他今早离开医院那会就已经回来找她了。

男人“嗯”一声后便从胸腔漫出一声笑:“爽完后就拿脚踢人了?”

江瑟仰头看他:“你刚把我弄疼了。”

“我知道,但你不是挺喜欢么?”陆怀砚书哦,“刚谁又叫了我一声‘怀砚哥’?”

她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会情难自禁地喊一声“怀砚哥”。

别的时候都是“陆怀砚”。

陆怀砚掐她腰上的痒痒肉,笑说:“哄你叫一声‘怀砚哥’还真难。”

江瑟被他掐得发痒,过电一般,干脆又踹他一脚:“陆怀砚。”

陆怀砚低笑着松了手,怕她再动下去,又得要灭火。

相拥片刻。

他拾手拨开她脸上的头发,说:“我今天去了医院见傅韫,他或许活不到开庭审讯那一日,要是不能在法庭上看到他被定罪,会觉得可惜吗?”

江瑟静了几秒才应:“我最初连活着走出地下室的机会都不想给他。”

陆怀砚“嗯”一声,没再提傅韫的事儿。

一个月后,江瑟从黄嘉嘴里听说了傅韫自杀身亡的消息。

“他尝试了不止一次,第一次藏了一把水果刀,第二次是往点滴里注入空气,第三次他趁方律师接电话的当口,在洗手间里用病服捆住脖子绑门把上。前面两次都及时救了回来,但第三次,等方律师回来时,他人已经断了气。我们进去时,他唇角还带着笑。”

傅韫会自杀,江瑟其实早有预感。

不仅仅她,陆怀砚也猜到了。

所以那日他才会去医院,让傅韫亲口承认当初是他策划了她的绑架案。

一个自认为自己已经攀爬到山峰的疯子不会允许自己再跌入烂泥里,也不会允许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接受旁人的审判。

傅韫便是这样的疯子。

他处心积虑想要死,旁人便是想防都防不住。

“他那律师本来是安排了权威机构来给他做精神鉴定,他童年时受到虐待的相关记录也都找了出来。莫队对他会自杀这事儿始终存疑,因为那律师最擅长地便是打这种官司。”黄嘉说,“他会选择自杀虽然挺让人意外,但这结果……”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

江瑟明白她的意思,笑笑道:“谢谢你,黄警官。”

“谢什么。”黄嘉笑道,“这都是我们的职责,傅韫死了,这桩案子只能到此终止。当然,江小姐您要是想要追究他的民事责任,依旧可以在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犯罪嫌疑人死了是不能追究刑事责任,但民事责任依旧可以追究。

“不必了。”江瑟说,“这桩案子在我这里也已经结束。”

几乎在黄嘉给江瑟打电话的同一时间,陆怀砚也接到了莫既沉的电话。

他的态度同江瑟一样平静而淡漠。

晚上陆怀砚从公司回去,一进门便听见江瑟正在电话里同人谈酒厂的事儿。

他把西装外套丢沙发上,靠着沙发背听她打电话。

江瑟这头电话一挂,他便似笑非笑道:“这么着急办酒厂?什么时候启程去桐城?”

江瑟走过去抱他,被他一把搂住坐上沙发。

“我生日前一天我们就回桐城吧。过完生日,和你去南观音山看完韩姨,我会留在桐城一段时间,把酒厂和旗袍工作室办起来后才有时间过来北城。”

她的生日在六月十六,六月马上便要到了。

他们还能再腻歪半个多月。

“知道,”陆怀砚说,“你去做你要做的事儿,不必顾及我,我过去见你也就坐趟飞机的工夫。”

这姑娘做什么都拼命,从小到大便是这样,每一样都要做到最好。“富春河畔”和“张绣”这两个项目她一旦下定决心去做,便一定会做出成绩。

陆怀砚没想折断她翅膀把她困在自己身边。

她从来不需要为他做任何妥协。

江瑟搂住他脖子,亲了亲他唇角:“陆怀砚,圣诞节我们一起去英国吧,我想看看你的过去。”

他离开北城去英国时还不到十三岁,那时江瑟也就七岁。

等他再回来,她已经十四岁了。

往后几年他一心要报复陆进宗夺走陆进宗手里的一切,压根儿没心思管旁的事,两人之间的交集自然不多。

他们之间,说是青梅竹马吧,倒也算得上。

但对彼此间的过往,又称不上多熟悉,参与得也不多。

陆怀砚在英国的那七年,江瑟便一点儿都不了解。

她唇瓣就挨着他唇角,带了点玫瑰的香气,男人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侧头吻上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