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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127)+番外

尽是些琐碎日常的话。

问她吃没吃他叫人送来的东西,今天出没出去,要不要把伽罗送过来给她玩。

半夜收到她回复时还会直接打来电话,坐在车里笑着问她,是不是因为他不在所以睡不好。

他不在的这几日,江瑟后半夜确实睡得不怎么安稳,总是醒。

他便在电话里陪她说话,等她睡着了才挂断。

晚上陆怀砚依旧没来新禾府,叫管家给她送来一盅燕窝羹后便在微信上给她留言,说明晚过来找她。

管家说:“小陆总本来想亲自给您送燕窝羹,但老陆总临时将他叫走了,只好差我过来,让您趁热吃。”

江瑟胃口不大,这燕窝盅也就拳头大小,恰好是她能一顿吃完的量。

她也没问陆爷爷找陆怀砚是什么事,吃完燕窝便回他一个“好”字。

那天夜里陆家老宅亮了一整晚的灯。

江瑟全然不知。

到了第二日中午,没收到陆怀砚的微信,才琢磨出点不对劲儿。

他每日起来都要同她说一句“大小姐,早安”。

即便人不在身边,也要在微信里用疏懒的声嗓同她道一声。

忽然某一日没听到,难免有些不习惯。

这种不知不觉间养成的习惯最是可怕。

江瑟在他那儿养了不少习惯。

有些是他故意为之,有些却是日积月累下的潜移默化。

她没想为一句迟来的“早安”胡思乱想,正要撂下手机,屏幕倏地一亮。

是来自何苗的一条微信:【江小姐,师父这边……出意外了。】

第66章 【这一程路就走到这,再见。】

何苗选择发信息, 而不是打电话,说明张玥出的这点意外不是急事。

江瑟给何苗打去电话:“出什么意外了?”

听筒里,何苗的声音还带着点余悸 :“师父这几天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昨晚她回到家后,听到门外那阵脚步声停在外头没动静,便打开门大声呼救, 想趁机拍下那人的模样。那男人想要抢师父的手机,被师父握在手里的刀划了下。”

确定张玥没事, 江瑟神色一松:“报警了吗?那人抓到了没?”

“我跟师父现在就在派出所里, 那个人被师父划破衣服后就跑了。”何苗说,“民警说那混蛋可能是想过来踩点, 等着以后入室偷窃或者直接抢劫。”

“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吗?”

“没有, 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 一直在咳嗽, 师父没看清他模样,这附近巷子里的监控也没拍到他的踪影,民警大叔说这个人很可能是个惯犯, 专门挑单身女性下手,咱们这片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案子。”

江瑟没说话。

眼前快速闪过张玥同她打电话时,傅韫望向她手机的那一幕。

是巧合吗?

傅韫并不知道张玥的存在, 更不知道赵志成杀死那两个人是为了张玥。

若不然他不会叮嘱张玥,不能让任何知道她识得他。

假如不是巧合……

桐城那里不仅仅有张玥,还有江川、余诗英。

傅韫去过富春街, 也去过“忘川”。

江瑟望着眼窗外明媚的春光, 对何苗道:“你把张老板带到你家等我, 我今天便回去桐城。”

同何苗打完电话, 她坐在床头, 握住手机静了下来。

手机屏幕还停在她与陆怀砚的对话框页面。

最后一次对话,他说他今晚过来。

她应了声好。

江瑟放下手机,并未注意到屏幕暗下的瞬间,对话框上的名字短暂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陆怀砚这条信息没编辑完便被人打断。

进来的人是周青,“小陆总,老陆总刚刚到医院,正在关小姐的病房里。”

陆怀砚指尖一顿,将手机熄屏,淡淡道:“去请医生过来给祖父换药。”

周青应下,见他眼下青影显著,便问道:“需要给您送杯咖啡吗?”

陆怀砚揉了揉眉心:“给我送杯红茶,再送两杯咖啡过去给关总和关副总。”

他昨夜一宿没睡,前半夜在医院,后半夜在老宅,天不亮又回来医院。

昨晚北城大剧院出了桩欠薪伤人案,嫌犯拿着菜刀同铁锤进去报复曾经的老板。

那人就坐在陆老爷子身侧,混乱中,关嘉颐给陆老爷子挡了一挡,脚骨不幸被砸裂。

医生说她至少一年不能跳舞。

对一个正值事业上升期的芭蕾舞者来说,这么长一段空白期对她的事业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关绍崇同关绍廷从关嘉颐进手术室后便沉默了一整晚。

关绍崇本是要带关嘉颐回港城治疗,但关嘉颐执意要留在北城。

关嘉颐的父母和三哥正从港城过来,就连远在英国的Linda也已经搭上飞往北城的飞机。

陆怀砚这杯红茶只喝了一半,陆行秋便推门进来。

“嘉颐的爸妈马上便要抵达北城国际机场,你亲自去接人。”陆行秋说,“小姑娘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们陆家不管如何都要表示我们的诚意。”

陆怀砚颔一颔首,淡定道:“周青已经联系好国内外最出名的那几位骨科专家,Mia的脚一定能治好。等她脚好了,北芭那边我会打点好,一定不会叫她的舞蹈事业受到一分一毫的影响,我会让关家感受到我们陆家对Mia的谢意。”

“阿砚——”

“至于我们陆氏和关家的合作,我会再让利一分。”陆怀砚说,“您放心,陆氏是关家最好的合作对象,关家不会因为一桩意外就让所有项目搁浅。”

“我从来没担心过两家的合作,就算关家和陆氏的合作项目全部搁浅我也不担心!”陆行秋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阿砚,对待别人的恩情,不能用利益来算。嘉颐要是因为我这个老头子失去了理想,我至少要试着去圆一圆她的梦想。”

昨夜在老宅,陆老爷子便已经提过这事儿。

此时见他旧话重提,陆怀砚眉眼里难掩倦懒淡漠。

“那是她对您的恩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她的梦想又与我何干?”他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您若是觉得愧疚,您可以收她做您的干女儿干孙女,甚至可以将您在陆氏的股份赠与她。怎样都成,您知道您逼不了我。”

“阿砚,我没想逼你,我就同你谈一笔交易。”陆行秋望着陆怀砚的目光清睿通透,他郑重道,“你同嘉颐订婚,我就从董事会退下,将陆氏完完整整交给你。关家实力雄厚,两家联姻,我相信所有董事都不会反对我的决定。”

-

暖气静静吹着,窗光明亮,几粒细尘在光束里浮沉。

手机铃声在这片静寂中突兀响起。

江瑟动了动眼睫,看向屏幕。

是岑礼。

她接起,温温叫一声:“哥哥。”

她接电话接得如此爽快,岑礼有些意外,清润的声嗓难掩高兴:“还以为你又要不理哥哥,哥哥刚给你发的消息你看了吗?”

刚手机屏幕的确亮了几下,江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直没点开看,现在也懒得看,直接问道:“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