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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104)+番外

两年后,也就是八年前,那人带了一瓶柏县的啤酒和一笔钱,要赵志成去北城绑架她。

那瓶啤酒不仅仅是为了叙旧,也是威胁和震慑。

赵志成被抓后便立即吞下刀片自杀,也不仅仅是怕警察查到十年前的杀人案,他同时也在担心那个人会找到张玥威胁他。

死了就干净了。

不管是警察还是那个人,都不会找到张玥。

那是一个与柏县的啤酒厂有关系,有能力杀人还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

并且,这个人认识她。

心怦怦跳得极快。

江瑟舔了舔干燥的唇角。

将所有的线索串成一条线后,她总觉得她离那个人很近了。

第54章 认识江瑟小姐的第142天

元宵在桐城是个大年节。

富春河两岸的杨柳树早早就挂上了五颜六色灯笼, 吐着嫩叶的枝桠上缠满了缀着灯珠的灯管。

夜幕一降临,枝头上满是金灿灿的光,颇有火树银花的意境。

“每年的元宵夜富春河都办花灯秀。一艘艘挂满花灯的木舟蜿蜒在河里, 沉在水底的灯火与岸上的灯色交相辉映,又好看又热闹。今晚妈妈陪你去看,让你爸看会店。”

今年的元宵节, 三姐弟也就江瑟在。

江棠的舞团有元宵汇演,她是首席自然回不来。江冶还有几天便要比赛, 天天被教练揪着耳朵叮嘱心不能散。

想起除夕那晚的两万多步, 江瑟慢慢咽下最后一口八宝粥,说:“我就去凑半小时热闹。”

余诗英说好, “你不是说今晚有朋友要来酒吧么?他大概几点来?要不要喊上他一起去看花灯秀?”

“不用了, 他今晚有个酒宴, 九点之后才得空。我们天黑就去看, 之后我在酒吧等他过来。”

“他识得路吗?咱们酒吧在富春街最不起眼的地方,一没注意便走过了,你最好同他发个定位。”

“他来过‘忘川’, ”江瑟望着余诗英,笑道,“我来桐城的第一日, 他还有他表弟来过这里。”

余诗英微微愣了下神。

江瑟回来桐城那晚她当然记得,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

“是高的还是——”意识那两人都很高,也就两三厘米的身高差, 余诗英便换了一个问法, “是不爱笑的, 还是爱笑的?”

不爱笑和爱笑?

这问法倒是贴切。

只不过那个不爱笑的人现在在她这儿变得挺爱笑了……动不动就会噙起点笑意, 似笑非笑地看她。

“不爱笑的那位。”江瑟说, “您还记得他?”

余诗英闻言又是一怔。

先前小冶说这人同瑟瑟不对付,听瑟瑟谈起他的语气也挺淡漠的。

她还以为瑟瑟同这人早没往来了呢。

“怎么不记得?你以前同他拍的那张照片,我手机里存着。”

江瑟眉梢微抬:“照片?”

余诗英拿出手机,给她翻当初她在岑家拍的照片,“我当时问管家能不能拍点你小时候的照片,管家说可以。”

手机里的照片当然不止这一张,但这张照片里,瑟瑟的笑容明显同其他的不一样。

江瑟静静看着那张框在胡桃木相框里的旧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一个笑得清润温雅,一个眉眼敛着,显得格外的矜贵倨傲。

果然是不怎么爱笑。

余诗英又问今晚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来。

江瑟颔一颔首,想了两秒便道:“他叫陆怀砚,是北城陆氏集团的总裁,桐城的影视城项目和旧区改造项目最主要的投资商就是陆氏集团。”

见她这么认真地介绍起陆怀砚,同上回介绍傅韫完全不一样,余诗英心神微动,笑了笑便说:“他喜欢喝什么样的酒?”

江瑟道:“您不用管他,等他来了叫他自己挑。”

晚饭江瑟直接就在“忘川”吃,是对街的私房菜老板娘送来的桐城本地菜,余诗英给人回了两瓶酒。

吃完母女二人沿着富春河慢悠悠逛了半小时,入夜后的富春街摆满了小摊贩,江瑟猜了几个灯谜,拿了三盏灯笼回酒吧。

今晚的富春街热闹得沸反盈天,“忘川”更是座无虚席。

江瑟嫌吵便躲后院去了,顺道给陆怀砚拍了张后院的门,同他说:【过来时从后门进,前院人太多。】

他这会手机大概就拿在手里,消息刚发出去便收到他的回复:【摄像头调前置再拍一张。】

这是在叫她给他发张自拍照。

江瑟还真调了下摄像头拍下一张。

后院虽然亮了灯,但光线晦暗,冷凄凄又白茫茫的,拍出来的效果跟拍鬼一样。

江瑟把照片发过去,问他:【像鬼吗?】

照片里的姑娘已经尽量找了个光源最足的地儿拍了,巴掌大的小脸微微仰着,面靥泛着珍珠白,目光冷寂,瞳孔乌沉,唇色却艳红。

陆怀砚凝眉看了好几秒才退出照片,回一句:【比较像妖。】

江瑟看完他回的微信,正要敲字,身后忽地传来“吱呀”一声响。

挑眸望去,说她像妖的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木门旁,手臂挽件大衣,白衣黑裤,气质冷然。

他长腿一迈,迎着灯光朝她走来,深邃的五官一点点陷入光亮里,浓稠的夜色渐渐落在他身后。

陆怀砚拾起她搁在脚边的橘色灯笼,笑道:“像不像被女妖捉来的书生?”

江瑟好整以暇道:“我今晚可没空吸食你的精气。”

陆怀砚握灯笼的手一顿:“生理期来了?”

“嗯。”

他回来桐城这些天,两人也就第一晚酣畅淋漓地弄了一场。

后面那几日他天天早出晚归,忙得分身乏术的,自然是没时间。明天他要出发去港城,两人对今晚会发生什么都有些心照不宣。

陆怀砚面上倒是不见遗憾之色,似笑非笑道一句:“敢情你这生理期是我情敌?每回都挑我离开前一日造访。”

“……”

江瑟懒得同他解释她的生理期有多规律,“想喝什么?我进去给你拿。里头人太多,我们就在后院这里喝。”

陆怀砚看她一眼:“不领我进去同你父母打声招呼?”

江瑟对上他视线,一本正经地说:“我妈妈不喜欢不爱笑的人。”

陆怀砚直接气笑了:“你说说我从见到你开始,哪个时候没在笑?”

他用挽大衣的那只手捏她下颌,叫她“没良心小姐”。

江瑟不同他玩笑了,拧开门把,对他说:“我爸妈这会都在吧台,你想喝什么同他们说。”

门一开,喧闹声挟着珠玉落盘的琵琶声往门缝涌,越往吧台走,这股声浪便越猛烈。

江瑟没夸大,今晚“忘川”人是真多。

吧台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江川索性将手里的调酒壶递给酒保,同余诗英一起带他们回了后院。

先前因为江冶以及江瑟漏下的只言片语,江川同余诗英对陆怀砚的印象称不上好。

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陆怀砚这人心计手段皆非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