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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204)

江隐:“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不是因为这个。”

他默默的走着:“刚才我一直在注意那个女人,她儿子一直呆呆的,看起来很乖,也没什么缘由,突然就哭了。她说是孩子喊饿,要米吃,可如果…………”

他忽然不说话了。

瞿清白竖起耳朵等了半晌,急道:“你说呀!”

江隐道:“还是等到了后再说吧。”

瞿清白直咬牙:“有你这么卖关子的吗!”

他们吵吵闹闹的往前走着,祁景落后了一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意识里叫了一声:“在吗?”

良久,才传来一声慢悠悠的响应:“……嗯?”

祁景心说,平时窥探我的隐私当吃瓜群众的时候出现的那么快,现在装的跟灰掉的穷奇头像一样,谁信他常年不在线啊。

他犹豫了一下:“昨天晚上……我有没有做什么梦?”

李团结“啊”了一声:“那个啊。”

祁景有点急,等了一会他还不说,催促道:“什么啊?”

李团结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祁景烦躁道:“这种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行不行,我问你,要是被江隐看到了你的记忆,我该怎么解释?”

李团结道:“那个你倒不用担心。”

祁景松了一口气:“我没有做梦?太好了。”

李团结悠悠道:“也不是很好。”

祁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却不知道往哪砸,他不明白:“我做梦了?”

李团结道:“你说说你,早不做这个梦,晚不做这个梦,为什么偏偏要在江隐能看到的时候做呢?我都想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了。”

祁景彻底被他搞糊涂了:“等会,我到底做没做梦,做了什么梦?”

李团结打着哈哈:“这你还是问江隐去吧,事先说明,我对你的私事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祁景再叫他,他就不回了。

祁景想了半天,越想越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江隐知道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他一咬牙,快步上前,硬生生把江隐拖到了后面。

周伊在前面,没忍住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

江隐用力扯开了他的手,绷着一张脸:“有事说事。”言外之意是别拉拉扯扯。

祁景咳了一声,有点紧张的开口:“那个……昨晚你睡得好吗?”

江隐看了他一眼:“不太好。”

祁景试探道:“是不是做梦了?”

江隐脸色忽然一变,祁景心下一惊,完了。

他正想着怎么解释,怎么把这个事圆回来,却听江隐说:“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祁景想起了那个关于江隐的过去的梦,他确实看到了没错,可如果梦境是交换的话,江隐问的应该不是这个。他只能含糊的点了下头。

江隐沉默了一会,他的脸色已经变到好像要绷不住了。

祁景听到他快速而小声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发誓。”

祁景愣了下。这什么跟什么?什么意思?江隐看起来以为那个梦是他自己做的,可是他究竟做了什么样的梦,被江隐看到了,还有这样的反应……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下!

好像灵光一闪,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忽然跳进了祁景的脑海里,并且越来越合理,越来越具有说服力,他想起了李团结那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再看江隐尴尬没眼看他的神色……

祁景心里的小人开始尖叫了,不会吧!不、会、吧!

别,别别别别,他心说,拜托了,千万不要——

李团结促狭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再他耳边响了起来:“春梦了无痕啊。”

最后一根稻草轻飘飘的压垮了岌岌可危的羞耻心,祁景啊的大叫了一声,蹲下来捂住了自己的头。

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三夜

其他人都被祁景突如其来的一声土拨鼠尖叫惊呆了,纷纷转过来看,就见祁景抱头蹲地,好像遭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旁边的江隐盯着虚空中的一点,魂游天外。

吴敖说:“又怎么了?”

祁景两眼呆滞,慢慢站了起来:“……没事。”

消化不了的震惊和公开处刑的形成了天堑,他们又分别走在了队伍的两头,没有再接近过。

尴尬的气氛中,他们寻寻觅觅,但街上都屋舍紧闭,也没处去问路,只能无头苍蝇一样瞎逛。

瞿清白觉得看其他人对待沈大娘的态度,似乎也是排斥的,不欢迎的,看待异类一般,再加上家里揭不开锅的窘境,住处也应该是简陋的,离群索居的。

几人合计了下,又往镇子的边缘走,又因为这里四面环水,形如孤岛,很容易让人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好像右手边始终有一片水,有浮动若烟絮的白雾,然后在挨挨挤挤,重重叠叠的房子中,有一栋小平房远远的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祁景有种感觉,就是这里了。

这房子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削尖了的竹栏堆挤在房门边,代替了过冬高垒的稻草。

有个女人挽着袖子,冻得红肿的手拿着把笨重生锈的柴刀,用力的削着一节竹竿,粗糙的断面白生生的,在阴沉沉的天光下像裸露的皮肉。

女人抹了把汗,抬起头来,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是沈大娘。

几人赶忙选了一处垒起的柴堆躲到了后面,沈大娘警觉的环顾了一圈,又埋头削起了竹竿,柴刀发出“镲、镲、镲”的声音,短促而刺耳,像爪子挠在人的心肺上,别提多难受了。

瞿清白轻声道:“这么看,她还是个寡妇。家里要是有个男丁,也轮不到她来干这些事。”

陈厝叹道:“孤儿寡母,可怜啊。”

周伊看了一会,忽然道:“其实……”

没等她话说完,沈大娘忽然把柴刀一放,站了起来。柴刀掉在旁边的磨刀石上,橧棱一声,几个人的心也随之一颤。

“安子?安子?”她叫了两声,没有人应,嘴里叽里咕噜的骂了句什么,又坐下了。

“成日间的不知道往哪疯去了,也不管管你妈,兔崽子……”

她好像更恨了一般,和竹竿有仇似的劈手砍了下去,祁景望去,竟觉得那过于用力的面容看起来有点扭曲。

吴敖问周伊:“你刚才要说什么?”

周伊道:“我记得我们刚到的时候,就看到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有这种竹栏,好像柴火一样普遍,可这竹栏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祁景道:“把竹栏尖头朝外,或摆成一排,或插在土里、栅栏里,外面的东西就进不来了。”

陈厝打了个寒噤:“你说外面的东西……”

祁景:“恐怕就是在雾气中活动的活死人。”他和江隐那一夜分明看到了白雾中的影子,说是成群结队也不为过,除了活死人别无其他。

他们再去看沈大娘发狠的脸庞和青筋微凸的脑门,热腾腾的汗珠滚落再雪亮的柴刀上,心里都生出了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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