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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184)

周伊咬着嘴唇:“我是喜欢他,喜欢他不在背后嚼别人舌根子,喜欢他表里如一,不像你们一样!”

不知谁带头的,几个人齐齐吁了一声。

女孩哼笑道:“我说呢,怪不得这么护着,原来你俩早就好上了啊。不是我说,你的眼光还真差劲……”

她话未说完,就被周伊用力一把推倒在地,周伊气的眼睛都红了:“龌龊!”

女孩子面皮薄,这姑娘被这么一推,一下子就疯了,也不管周伊什么身份了,爬起来就用力揪了一把她的头发:“你有病啊!我说他关你什么事!”

周伊道:“我不是因为别的为他出头,只是因为我是个能明辨是非,知道黑白的人!”

她们倆一下子就扭在了一起,旁边劝架的拉扯的一片混乱,周伊在混乱中摔倒了,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

她爬起来,腿摔破了,砂砾混合着血肉一片模糊。

语——

稀——

这几人害怕了,赶紧拉着那女孩跑了,远远还传来她讪讪的声音:“……要不是看她是周家小姐,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

周伊坐了一会,又委屈又生气,腿还火辣辣的疼,一点也不想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脚,她抬头一看,江隐正低头看着她。

他问:“怎么了?”

周伊闷闷的说:“……摔了一跤。”

江隐把她拉了起来,他的手和人完全不同的温暖有力,周伊一瘸一拐走了几步,江隐蹲了下来:“我背你吧。”

周伊不好意思,都十几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动不动让人背的?

江隐却说:“五爷说过我不能让你磕着碰着的。”

周伊迟疑了一会,还是趴上了他的背,江隐便从学里往白家走。

周伊环着他的脖子,忽然说:“你能叫一声我的名字吗?”

江隐顿了顿,没有说话。

周伊道:“为什么总是叫我小姐呢?”

江隐说:“因为你是白家的小小姐。”

周伊说:“可是这样叫,叫的人都疏远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五爷派给我的下人,你知道吗?”

她越说越难过,江隐总是这样不远不近的样子,对他好也一样,坏也一样,好像谁都没什么分别,这样一想,真是让人太灰心了。

江隐沉默了一会,忽然轻轻叫了一声:“周伊。”

周伊愣住了。她鼻子突然一酸,刚才打架时还没有哭,现在眼泪却延迟一样流了下来,她抽噎了一下,把脸埋在江隐的肩膀上。

可惜这个称呼来的太短暂,周伊被江隐背回了家,正好撞上白净和白月明。

白月明是个气质卓然出尘的少年,有一双和白净一模一样的凤眼,看到她便笑了:“伊伊怎么脏的跟个泥猴儿一样?”

周伊许久未见他,一看到也挺高兴,听到他问就又蔫了:“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白月明笑道:“真的吗?我看不像,倒像和人打了一架。几天不见,我们伊伊就变成野孩子了。”

周伊一噎,她不会说谎,不平的嘟囔:“……还不是因为他们先乱说话。”

白月明的目光由她脸上移到江隐脸上,他虽然足不出户,病气缠身,却好像能洞悉世间百态一般,了然的笑道:“你们俩的感情真好。”

“转眼间,阿泽也长这么大了。瞧着竟快和我一边高了。”

他好像想伸手去摸摸江隐的头,白净却开口道:“下来吧。”

江隐直起身,把周伊放了下去。

白净给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柔声道:“以后,不要再和人打架了。你是我们家的小小姐,这样像什么话?”

周伊讷讷的应了。

白净又看了江隐一眼,笑了一下:“你们往后也大了,要注意避嫌,背着抱着的叫人看见,闲话会说的更多,对他们对你们,总是不好。”

江隐低下头,略微颔首,白净就转身离开了。

白月明迟他一步,有些抱歉的看了他们一眼:“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白净叫了声:“明哥儿。”

白月明匆匆一揖,转身跟上了他。

…………

周伊叹了口气:“打那以后,他又叫回了我周小姐。这样一看,我竟只得了一声亲热些的称呼,太亏了。”

祁景明白了李魇话里的意思,白净虽然看起来如此看中江隐,但到底不会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交给他,那一句就是在提点他,这俩人从一开始就毫无可能。

他看了眼周伊,其实她就算当时不懂,后来也该明白了,江隐之所以那么叫,就是一直在提醒他们之间的差异,不要逾矩。

只那么一次动摇,竟然也只有短短几秒钟而已。

祁景在那一瞬间,竟生出了些和周伊同病相怜的感觉。江隐这块冰这么难捂化,如果他能够选择,又何尝想一头扎进去,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情不由人,好在他没有身份阻隔,又是个大老爷们,江隐既不会像对待周伊那样小心翼翼,又不会因为要保护而远着他。要是他再不要脸点,他就不信江隐还能再继续装聋作哑,就算打他几拳踢他几脚,也比现在这样强。

祁景深吸了一口,忽然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中,眼前一棵干瘦的桂花树,斜倚着青砖黛瓦。

这场景看着有点熟悉。

他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就见一扇窗棂后站着一个人,江隐垂眼看着他和周伊并肩走在路上,甫一对上他的目光,就关上了窗。

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二夜

祁景半天没反应过来,周伊看他仰着头不知道看什么,问:“怎么了?”

祁景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不由得想,江隐看到他和周伊一起走,心里在想什么呢?他会不高兴吗,又会为谁不高兴?

远远的有阵阵钟声传来,嗡嗡的余声震颤着耳膜,门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关门了,关门了!”

祁景和周伊这才往回走去,进了屋就看到门人将两扇门在他们身后推上了,哐啷一声,门上落了重重的锁。

他们落在了黑暗中,感觉竟像是被监禁了一样。

祁景和周伊道别,上了楼,在路过吴优房间的时候,悄悄贴近了细听,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也不知道那怪叫的猫头鹰怎么样了。

他忽然想起来,在刚才那次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几只猫头鹰了。这东西好像自己飞了回来,凭空出现在了吴优的房里。

他回到房间,本想等会去再去找陈厝,但今天不知为什么,感觉尤其疲倦,头一沾枕头,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他又一次回到了那绵延不断的台阶下,眼看着齐流木一步步爬了上去,身影越来越小。

李团结在下面坐了一会,心念一转,一抹飘荡的透明神魂就从他身上脱离了出去,而坐在原地的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入定了一般。

这一抹神魂不成形态,像一缕薄雾,又像一丝微风,跟着齐流木飘飘荡荡的爬台阶,许久许久,才终于见那人抹了一把汗,站在了高大巍峨的道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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