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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183)

祁景道:“你是说,这里的落后是人为造成的?”

“若非有意,就是还有其他原因。”

他这么一说,祁景也察觉出些不对:“虽然江逾黛是那个样子,这镇上的人却一看到我们就要去江家主,可见这人在他们心中还有些威望,似乎也不是看起来那么草包。”

江隐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折腾了一通,天色已经暗了,祁景一夜没睡,已经有点犯困了。晚饭是门人敲开门送的,说是江家主身子不适先睡下了,明天再招待他们。

晚饭清汤寡水的,祁景也不挑食的都吃下了,饭后他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想给陈厝发个消息,却发现果然这里如江逾黛说的一般什么信号的都没有,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自己出了门找人。

走廊空荡荡的,木头横梁间黑黢黢的怕人,天色已晚,夕阳从侧面的窗格透出些气数已尽的黯淡白光。

这里的门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祁景不好一间间敲,只能轻声喊着陈厝的名字,有点后悔当初分房的时候没问清楚。

走廊很长,他走了一会,光线越来越暗,等太阳完全落下了山,前面出现了一扇敞开的房门。

他第一反应就是陈厝,刚要快步上前,却看到了对面灰扑扑的白墙上映出房里的一个影子。

那影子极为怪异扭曲,像一个人,却不是一个人能做出的姿态。黑影蜷缩着越来越小,上边有什么东西支棱的长了出来,好像一株种子的幼苗顶破了泥土。

祁景甚至听到了阵阵嘶哑的呜咽,像被堵住了似的在寂静中涌动,直到一声刺耳的惨叫划破耳膜,他一个激灵,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疾奔过去,刚要冲进门去,却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吴优走了出来:“怎么了?”

祁景看着他,惊魂未定,眼睛从他脸上移到他肩膀上的猫头鹰。那张雪白的脸正歪着头看他,他说:“刚才那个叫声,是,是……”

吴优恍然笑道:“哦,是它发出来的。”

他抱歉的说:“吓到你了吧,圣鹰有点任性,我又不好管教,我记得上次也抓伤你了,真是对不起。”

祁景道:“没事。”他的眼睛还是黏在猫头鹰脸上下不来,这小东西长的也太别致了,怎么看怎么像人,对视久一点就让人浑身发毛。

吴优道:“还有什么事吗?”

祁景摇摇头。

“那我先休息了。”他刚要关门,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明早江家主请我们到议事堂去,别忘了。”

祁景还想问议事堂在哪,门已经关上了。吴优的脸消失在了门缝后,顺便带走了最后一抹光。

祁景摸了摸胳膊,上面已经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越来越觉得这里哪哪都透着怪异,连吴家人也一样。

他刚要走,旁边的门又开了,周伊的脸探出来,和祁景对上,两人都是一愣。

周伊道:“我刚才吃的有点撑了,所以想出去走走消消食。”

祁景瞬间改变了主意:“我也是,一起?”

周伊欣然应允了。

他们下了楼,周伊指了指一楼几扇门:“五爷,我姐姐,余大哥和李魇应该都住在一楼,丘哥和孔寅前辈不知道在哪里。”

祁景看了看,一楼也够大的,弯弯绕绕,四五个人,又不知分散去了那个犄角旮旯,给人感觉有点不安。

他和周伊刚走到门口,就见两扇圆形的门将将关上,祁景手一抵,从门后看到了一个穿着家服的人。

祁景道:“这是做什么?”

那人指了指天空:“您看,天快黑了,要关大门了。等会完全黑下来,连楼的门都要上锁,你们还是快回去吧。”

两人只能往回走,祁景道:“真是奇怪,我上学的时候门禁都没这么严。”

周伊点点头道:“我也觉得奇怪,你房间里有窗户吗?”

祁景道:“有。你没有?”

周伊道:“有,但是也被封上了,打不开。”

祁景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这么一来,倒是像在防着什么似的。”

就是不知道是防里面的人出去,还是防外面的人进来了。

祁景道:“你不是吃撑了吗,我们就在这里走走吧。”刚才关上的是江家外宅的门,但江家大宅里的建筑很多,层叠倚挨之间自成巷陌,倒也有些意趣。

脚下的石板上好像总是有些湿滑的水汽,斑驳的白墙下长着些绿的浓重的青苔。

祁景慢慢走着,感觉阴冷的水汽无孔不入的钻入骨头缝中,问:“你好像说过小时候来过江家。”

周伊嗯了一声:“哪里都变了,只有江家没有变,虽然破旧了许多。”

她忽然笑了一下:“你和我一道,是想问江哥哥吧?”

祁景一愣,心虚让他的脸有点发烫,他掩饰性的扭过头:“只是有点好奇。”

周伊道:“他能交到你这样好的朋友,真的很好。”她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确实是在这里遇到江哥哥没错,那时下了很大的雨,他很狼狈,在路上晕倒了,五爷就把他带了回去。”

“他花了很久才恢复过来,但是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祁景问:“你遇到他的时候多大?”

周伊道:“我十岁,他没说过,但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

祁景通过这些零散的信息拼凑出来了江隐的过去,他在五岁进入了鬼门关,假设鬼界的时间也不会流逝,那他出来后必然还过了五到六年才遇到周伊——那段时间他在做什么?

周伊低着头,慢慢的走:“江哥哥很好,但他总是很沉默,我一直想知道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总是问不出口。想来他也不会告诉我。”

她听起来有些落寞,祁景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说:“我之前就发现,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但江隐对你的……称呼,却很生疏。”

周伊哦了一声:“那个啊,那个也没有办法。”

她其实也很想让江隐叫她的名字,总是小姐小姐的,就好像在当她的下人一般。

甚至学里的那些人还会因此口出恶言,她亲耳听到过他们是怎么说他的——

“你们听到他叫周伊什么了吗?江隐就是白家的一条狗!”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任人驱使的下人而已,这样多少能让他们得到一些心理安慰。

周伊很生气,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她冲了出去,将那带头的人一把推倒在地。

她的小脸气的通红,用一种最瞧不起人的目光看着地上惊愕的人:“你们根本不了解他,凭什么这么说他?他那么厉害,出去了那么多次,收了那么多妖邪,就为了你们在背后这样说他?”

那人摔的屁股疼,也有点火大,嘟囔道:“为了巴结五爷呗。”

“你!”

其他人没有出声,但看脸上的神气总是不服的。一个女孩忽然阴阳怪气的说:“周伊,你总是这么偏着江隐,不会是喜欢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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