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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荒城月色(15)

「哼!」茶理王用力将他甩跌在地,拂袖离去。

在这一刹那,他对他的提议,动了心。

褆摩挥之不去的不安梦魇,在盛宴後的第二天,在他还处於宿醉的头痛与杯盘狼藉中,实现了。

西蒙带回一名怀有身孕的女人--

神魔族的胡蝶衣。

第八章

「喂,你知不知道,闍皇带一个女人回宫。」

「听说是神魔族的女人。」

「不止如此,而且怀有身孕。」

「那麽说是未来的闍皇夫人了?」

「如果能顺利生下太子,应该就会册封吧。」

闍皇带女人回宫的消息以野火撩原的迅度,飞快传遍王宫上下,人人诧异耳语,臆论纷云。

西蒙竟然带女人回来!?

宿醉让褆摩头痛欲裂,喉咙烧也似地乾疼,浑身不舒服极了,但一听闻西蒙带女人回来,立刻跳出银棺冲出去,未梳束的长发飞荡在月色照潋中,闪烁忐忑不定的光芒。

西蒙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俄顷,於大厅望见西蒙正唤来维特嘱咐,以及他身畔的女人。

「西蒙,这个女人是谁?」大步近前沙哑质问,脸色极为难看,充满敌意地瞪视粉红发色的女人,难道她就是西蒙近日独自外出的原因?

「褆摩,见过未来的闍皇夫人。」西蒙平声道。

闍皇……夫人!?

呼吸在这一刹冻结,脑子刷成空白浑沌,完全无法运作思考。

女人微低首,娴雅静立,西蒙则等待他的回应。

三人喑默对立,思潮各自纷乱。

夜气窒闷,流淌他们身上的月洸似也凝滞了,它和乍闻这个消息的人一样震惊,一样猝不及防,温度变得寒冷,颜色更加苍茫。

褆摩感觉体内有某种东西被这月光哂得枯萎、破碎、渐渐死去。

缓缓的、一点一滴的重新聚敛思考能力,出乎人意料之外,没暴怒失控,亦无伤绝崩溃闹个翻天覆地,只觉胸闷胃绞,昨夜盛宴的苦酒在体内发酵沸滚,冷不妨胃部一阵急遽抽搐,然後张嘴……

「呕--」

陡地一大口酸水吐到胡蝶衣的头上身上,难闻的腐臭味霎时弥漫开来。

西蒙顿了下,原以为他会攻击她,没想到竟是呕吐。

胡蝶衣整个人呆住,待下意识要发出尖叫之际,「呕!」的一声,又是稀哩哇啦的一口,吐了她满头满身的秽物。

「啊--」终於还是破声尖叫。

「呕--」继续吐,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侍立一旁的维特也傻住,眼前尖叫和呕吐的局面一片难堪混乱。

西蒙并无发怒斥喝,嘴角一抹分不清不快或愉悦的冷哂,冷眼旁观。

「Master西蒙,这……」维特不敢阻止褆摩看似故意的恶意,又不能冒然拉开将可能成为主母的女人,这二人都不是他能得罪,著实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哈哈哈!」西蒙忽仰头大笑。

王者的笑令呕吐者和尖叫者霎地亦同时噤了声,双双望向他。

「西蒙!?」

「西蒙大人!?」

男人与女人同时叫唤,他们都颤抖著、忿怒著、惊恐著、伤心著,表情透露著自己该是王者维护之人,可王者却显得毫不在乎,无维护任何一方之意,甚至将他们视为一种可笑的娱乐。

他的笑声令他们面红耳赤,无以自处。

「维特,带她下去妥善安置。」西蒙吩咐道。

「是。」维特赶忙掏出乾净的手帕,一边为她擦拭,一边搀她退下。

尽管全身污秽又脏又臭,但胡蝶衣很快便恢复了婉顺姿态,从容地向西蒙屈膝行礼,不著痕迹瞟了眼褆摩後离去。

以往照拂他们的月光总是沁软温柔,然今夜却凉冽刺人,像洒下无数细针扎在身上,深深刺进骨子里,钻进心脏里。

褆摩用袖子抺了抹嘴,头痛益剧,胃吐空了,心也刨空了,俊容铁青地瞪著西蒙,太多的质问最後只化为一句极沈的:「为什麽?」

「你应该明白。」西蒙说,一般淡然。

是呀,怎会不明白,女人在嗜血族只有二种功用:生育与观赏。

能被拥有生育权的嗜血贵族看上的女人,通常都是美丽的,进而能真正成为嗜血族的女人,因嗜血後的不老不死更加美丽,莹白光透的肌肤,艳红如血的双唇,丰盈似缎的秀发,婀娜妖娆的胴体,一种美丽得像人形娃偶的物种。

而那个女人除了美丽,体内更流有神魔族的血液,她是西蒙选择的女人,正确来说,她是西蒙选择用来孕养继承人的工具。

神魔族的源头虽来自嗜血族的弃儿,然而二族长久以来彼此牵制,是互不见容的死对头,遑论联姻。

不难揣测西蒙挑中她的原因,他想看看溶合嗜血与神魔的血统会产生什麽样的後嗣,更强或有其他结果,一如他不断培养败血异邪,又一个大胆的嚐试与实验,不带情感的成份,只是尽一个王者该尽的义务。

『我们真正要面对的敌人不是女人,而是生育。』华岚的话犹荡耳际。

可,何以甘心?

他怎麽能甘心,女人是什麽东西,绝对不!

压抑,拳头握得死紧,尖锐的指甲陷入手心。「嗜血族长生不死,不一定非得生育後代不可,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我怕腻。」

怕腻!?

世上最残忍的二个字,无疑当头一记狠狠棒喝,回顾过去不择手段的争宠夺爱,到头来依旧徒劳无功。

因为王者怕腻。

褆摩从来不知道什麽是软弱,这一刻兵败如山倒,崩溃了,如堕万丈深渊几乎跪跌,再也爬不起来。

他在西蒙的眼中看见了一个悲哀的倒影,是他?

不,是红寅。

他,成了红寅。

昨日荣宠,今日鄙弃,明日无立足之锥。

他机心费尽,终归落得与红寅一般的下场?

挫败、恐惧、嫉恨、痛苦、惊惶、愤怒,王者的沈默比狂啸更尖锐刺耳,他听见红寅讥刺唾笑他的声音,笑他落拓了,穷途末路了,粉身碎骨了,万劫不复了。

他完了,什麽都完了……

但,坚持绝对的骄傲。

他是褆摩,是萨曼大公之子,没有人可以这样糟蹋他遗弃他,即使是黑暗的统治者,嗜血族的王,闍城之皇。

没、有、人、可、以!

他用爱,把自己逼入憎的死巷。

爱与憎同时燃烧,不惜毁尽一切。

是怎样义无反顾的爱了,就怎样淋漓尽致的恨了。

霍地银剑出杖,第一次,他出手袭击西蒙,打从心底想亲手杀死绝情的王者,这样雷霆万钧的激情不是因为仇恨,而是爱得太狂。

得不到的,宁可,玉石俱焚!

西蒙未闪躲或回手反击,微笑著,正面迎接银剑。

爱憎错织,一剑刺穿王者的心!

「你……!?」褆摩惊愕,面色更苍白。

西蒙的微笑不变,缓缓扬手握住他颤抖的手,轻道:「你以为你杀得了本皇吗?」

「杀了我吧。」闭上眼,彻底绝望。

「呵,杀你?」冷笑一声,缓缓将刺在胸口的剑抽出。

王者有血,阴影中,流出黑色的血。

伤口瞬间愈合,除了破损的衣裳,完美无瑕的皮肤未留丝毫疤痕,倏地,他将褆摩反身压倒长桌上,「嘶!」一声,将他的衣服由领口往下撕裂,连带於线条诱人的裸背上狠狠抓出五道血迹,延伸至腰臀之间。

尽管褆摩也是嗜血者,然而西蒙造成的伤却令他无法立即复原,月光下,鲜红的血珠子一颗颗渗出。

西蒙倾身,由下往上舔舐伤口,来到他的耳畔,很轻很轻的呢哝:「我还舍不得杀你,可是我要折磨你,做为你胆敢伤我的惩罚。」

褆摩不由自主地颤栗,手臂和大腿浮起细细的疙瘩,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汹狂的强烈欲望。

没有温存的爱抚,没有厮磨的前戏,西蒙甚至还穿著完整的衣物,俯身咬住他的後颈,尖牙埋入细致的肌肤里,挺腰用力突破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