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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荒城月色(14)

「西蒙!」

无比受挫的叫唤,没能羁绊寡情之人的脚步,留不住最想留住的王者,细意筹谋的盛宴登时显得可笑不济。

可笑,而且可恨!

沮丧气闷极了,自暴自弃地颓废痛饮,大声嘲笑渐渐丧失理性的景象。

视道德为无物的嗜血族的宴会,最终都会走向可怕的河蟹词语,隐密的、公开的、男人、女人,随处可见纵欲纠缠的叠影。

没有道德束缚,河蟹词语无所分别,皆随欲望恣意妄为。

有些人带来了豢养的少男少女,慷慨地与大家分享,展示狎玩他们尚未成熟的稚嫩幼躯。

他们的无助与惶恐激发了更邪恶的残忍,他们提议游戏,将这群少男少女驱逐至花园迷宫,然後狩猎他们。

透过琉璃窗,他看见一名少年同时被数个嗜血者捕获,他们的利牙咬住他的脖子、手臂、腰侧、大腿,吸食他纯净的鲜血,同时一个嗜血者将阳具插入他的嘴,另一个则进出他淌血的後庭,残虐掠夺他脆弱不堪的身体,品嚐他甜美的恐惧战栗。

少年的泪水如金线莹莹发光,嘤嘤哭泣声悦耳动听,像垂死黄莺。

喔,不,像刺鸟,死亡之际才能呕出一生最凄艳的歌籁。

陷入生死挣扎边缘的少年逐渐虚萎,意识恍惚,表情不再只有痛苦,昏乱神迷,分不清痛苦与欢娱的界限,鲜血、泪水、体液横溢沾满他的身躯,月光照耀著,散发一种异端的妖艳斑斓,美得教人摒息。

只有绝望能激盪最至美的光辉,没有痛苦的欢愉又怎能堪称真正的快乐?

嗜血妖魔用血肉织就这片红色的堕落天堂,连诸神都会脸红叹息的淫狞地狱。

少年最後的命运不管生或死,都只是那些嗜血者打发时间的游戏,死了反而好,若没死,注定成为永远的玩物。

他还看到惨绿色被他的兄长捉著,强行拖进以为没人能看见的花丛,花丛暧昧摇盪起逆伦悖德的偷欢。

多麽热闹的一场宴会,月亮都来凑和染成血般鲜红,将所有的色彩涂抹上一层赤冶妖氛,蒸腾成魔鬼狂舞的海市蜃楼。

这场宴会根本就是个可鄙可笑的灾难。

最可笑的莫过於他。

可笑可笑!

疯狂大笑,笑得眼泪迸落,滴入酒中。

酒拌泪,酿造成比血酿更浓呛的烈,仰头一口灌下,呛人泪流难止。

此刻,再没有什麽比这杯盛满悲哀的酒的滋味,更摧人心碎。

「教父,来嘛。」娇哝媚语,数名贵妇缠著茶理王不放。

茶理王皱眉,觉得烦,可又觉得自己不该因为一个人类女子形同禁欲的和尚。

不似其他力量强大的嗜血者偏好男色,他向来男女不拘,数不尽的风流韵史在嗜血族是有名的。

可自从遇到芙娘後,他满脑子只有她,常与他暗通款曲的女人去血堡找他,不论如何挑逗就是提不起性致,最後不耐烦的把她们通通赶走。

堂堂血堡教父不该这样!

看,这些嗜血族的女人艳若桃李,每个都比那个平凡的女人漂亮百倍,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妖娆胴体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唇邪佞一勾,手中血酒溅洒其中一个呼之欲出的胸脯上。

「唉呀!」女人矫揉惊呼,渍染酒液的胸脯往他身上磨蹭。「教父,你好坏,怎麽把酒泼在人家身上,不管,你要帮人家擦乾净。」

「有什麽问题。」俯头,吮舔起绵软白皙的浑圆。

「教父,我也溅到了,你也要帮我擦乾净。」

「还有我。」

这些嗜血贵族的女人们忝不知耻地拉扯,争夺宠幸。

「哈哈哈,不用急,本教父全部会帮你们擦乾净。」哼哼,本教父要重拾本色,一展雄风啦!

左搂右抱外加前呼後拥,随意找了个房间,准备征服这些欲望高张的女人。

然而无节制的荒淫,却让他的感受更加空虚。

身体满足了,心灵呢?

每一个在他身上爬行的尤物,她们的面孔都变成另一个女人。

芙娘芙娘芙娘……

啊啊,不该这样!

她们的亲吻爱抚变得无法忍受,因为她们都不是她。

欲重拾雄风的雄心壮志虎头蛇尾,草草收了场,他推开抛下她们,却推不开抛不下对她的渴念,秀雅身姿如影随形。

於是身不由己,又来到她的居处,远远窥见屋内烛光晃晃,萦回脑海的女人坐在烛火前,下针,抽线,一针一线,细细创造鲜丽的花鸟锦绣。

芙娘芙娘芙娘……心里不自禁地重复她的名,蠢蠢欲动,蠢蠢欲动……

他听到她的丈夫叫她别如此辛苦,他会努力赚钱让她过好日子。

她说她喜欢刺绣,一点都不觉得辛苦,而且绣庄夸她手艺好,不仅有钱人向绣庄订购,连嗜血族的王公贵族都指定要她的绣品,现在她绣的这件,便是萨曼公主指定的花样呢。

她发现丈夫的脸色显得苍白,关心询问。

丈夫没回答,拿出一只玉钗送她。

她很高兴的笑说,别浪费钱,咱们要把钱存下来养孩子。

你有了?

摇摇羞红的脸蛋。还没,不过这是迟早的事嘛。

丈夫吹灭烛火,放下窗子,取代话语的是压抑的呻吟喘息。

芙娘芙娘芙娘……

夫妻间的恩爱缱绻,柔情缠绵,折磨他成为她巧手下的锦绣,在他的身与心一针又一针紥刺,亟想冲进去杀了她的丈夫,换他占有她,他忍耐得全身僵硬发抖。

接近黎明时分,芙娘没来由猝醒,穿上衣服步出屋外,惊见茶理王站在不远处。「你怎麽在这里?」

茶理王紧抿双唇瞪视她,内心对自己呐喊,夺走她吧!夺走她吧!

「天快亮了,你赶快回去吧!」芙娘见天熹微白,知晓嗜血者被日光晒到会死,慌忙走向他,轻推催促他离开。

猛然紧紧抱住她,几乎令她窒息。

「你干什麽?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微弱挣动。

嗜血的欲望、强掳的欲望、占有的欲望,膨胀膨胀再难遏止,将脸埋入她的颈间,尖森獠牙延伸。

「你……」过於亲密的拥抱使她更慌,她感觉到他的呼息浓重喷在她的肌肤上,麻麻痒痒的异样感如涟漪扩散,她明白应该推开他,可却完全使不上力。

不同於丈夫的温和,他的臂膀太强悍,太跋扈,让人不知不觉便要臣服了。

「芙娘!」屋内忽传出丈夫的呼唤。

茶理王霍地放开她,瞬间掠去。

为何他没有办法就这麽强取豪夺,只要一口咬下去,便可以得到她的人,控制她的心智,她的眼里心里将只有他,可他为何对这再容易不过的抢夺如此犹豫挣扎?

「为何这麽早就起来,天还没亮,再多睡一会儿吧。」丈夫拿外褂走出,体贴的披上她的肩膀,怕她受寒。

「嗯。」点头应声,再看一眼茶理王离去的方向,担忧他是否能在天亮前赶回血堡,她不希望他被阳光伤害。

芳心如晨岚浮浮苒苒,不自觉,缕缕牵系英伟的嗜血霸主。

她入屋後,丈夫走向著茶理王离去的小径,直到远离屋宅一段距离。

「我知道你喜欢她。」他对看不见的茶理王说道。「你应该发觉她和平凡的庸俗女子不同,她本是官家千金,我是教她读书的夫子,却与她日久生情,所以我们私奔了,她原本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跟著我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过苦日子。」

「你想说什麽?」魁伟身影伟立蒙胧的晨雾间。

沈默俄而,回答:「我把她卖给你。」

「你……!?」

「我早发觉她与你暗中往来,这样不守贞洁的女人,我也不想要了。」

「不淮你污蔑她!」暴怒地揪起的衣领将他悬在半空,险些一掌击毙他。

「我会让她怀孕,然後……」丈夫露出痛苦的表情。「你就可以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