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半生石(59)+番外

刷刷,戳戳,甩甩,打打。

轻的,重的,快的,慢的。

稍沾即走的,变化反复的。

——叫你倔!

我刷我刷我刷刷刷!

我刷刷刷刷刷刷刷!!!

“给……”暗哑得不成声,穆炎开口,“……给我……罢……”

我手上停了停。

原本让人难耐的微微触碰的落空,带给他更深的空虚,穆炎忍不住收腿曲膝,去蹭自己。

发稍上已经沾了些湿润,我松开头发,一肘横压着他两大腿,往下按了按。

“……求……你。”穆炎顺着我放平腿,胸口起伏着,声音里却开始带了哽咽,熬不住开口讨饶。

我的神经抽搐了一下。

“……求……”

我凑过去吹了口气,而后捏住头里。

凉凉的风在闷热的被窝里拂过,带起一片凉爽,他小腹大腿根的皮肤一粒粒竖起,而我手里的,鼓囊囊胀了胀。

“想要么?”我开口,嗓子已经沙哑,应该比上次更像海妖。

“要。”很干脆,听得出他松了口气。

“我的身子就在这,想要,自己要。”

“……”穆炎没了声响。

“不要,就这样继续。”

我听到他喉结滑动了一下。

“好……”

“直到,你自己要为止。”

“……”

手里的慢慢有些平静下去,不再那么跃跃欲出了。

我松手,再抓了一缕头发。

新的小刷子碰到戳到菌伞顶的那一瞬,穆炎喉深处滑动了一声,一手盖上了我逡巡在他锁骨侧的手,犹豫了下。

腕上轻轻快抖,发稍丝丝滑拂。

手被按住了。

腹侧有烫热的吻小心轻轻落下,那些热一点点在我身上蔓延开来,开始在皮肤上一片,后来,引到了血肉髓骨深处的暗藏,于是里里外外整个热腾腾地叫嚣起来。

喘息里有忍不住的微笑,从他身上腾了一手去扯掉将两人尽数笼罩的被子。

却被穆炎按住了。

空气能见度好,有星月的夜里,屋子里多少有些天然的微光。眼睛适应了黑暗,窗子在哪自然是找得到的,一月里大半的日子,我还能把屋里摆设看个隐隐约约。

被窝里头则货真价实漆黑黑一片混沌。

“热。”我开口。

“……亮,不……”穆炎犹豫了一下,手上松了。我刚刚揭开一点,他却低低吐了两个字,颇有不安,带了些生涩的恳求。

“好。”放下那一角。

山里的时候就知道,他在没光的地方更能放松。白天自然也有所调戏,他却不会是和夜里一样的反应。礼教上的顾忌没有,屋内屋外他从不介意,却从来不会让我拉开窗帘和点灯,可见对他而言不存在什么于礼不合的问题,而是光暗了。

——其实我一直很想看看他,看看这种时候的他。

只是没想到,他需要如此彻底地隔绝光亮,才能尝试着去释放,顺应,和享受自己的本能与索求的愿望。

心疼,还冒出了些懊恼。

——我怎么就挑了他了呢?

穆炎吻着,身子带了压抑下去的颤。两人都动了情,该用的也用了,他刚刚明明已经抵到我身下,现下却像开始点火般,复又重头吻起。

和我抓到哪吻哪的随意不同,他那些吻落的地方,没有一个高过我的下巴。

舒了五指抚上他一侧肩头,只用指尖将触未触,稍触即离地游走,一路下去。

背上的触摸尤其容易让他不安和激动,大概和习武人戒备身后空门大开,他又常年危险里来去有关。

手下滑过的地方,皮肤下的肌肉禁不住释放了颤栗出来。

“别……”

效果如此好,怎么可以白白舍弃。

“……时……”穆炎再次开口。

我的回答,乃是拿有茧子的一点无名指尖,在他脊凹线里,力道轻轻,起起伏伏着,由腰往上走,滑带着自然放松垂落他背上的五指。

“……临!”穆炎被我激得一动,下一瞬间,僵住了。

我吁了口气,而后,慢慢吸气,试着再放松些。

大大得意了一把。

……能有此刻,没有在之前把他痛扁一顿而后吃干抹净,说明我的耐性和控制力还是不错的。

穆炎顿了良久,一点点往里顶。

我注意到有什么湿的,一滴滴落下来。

手移上他的脸,摸摸脸颊,描摹了一会眉眼,放下心来。替他把湿透的散发拨开,勾到耳后。

——叫你盖得这么严实,自己遭罪了吧。

好像……他树杈间的长柄菌长了二十三载,时间太长年头太久了……

嫌硬了些。

七十七

晨起。

还行,有感觉而已。穆炎小心得不行,而我一直有合适的练习,身子的灵活柔韧在男子而言算是不错的了。

穿衣系带,回头一看,穆炎一反常态,没有比我早一步下床,而是拥被遮了腰下,跪坐在床上里角,僵成一尊雕像。

我麻利束了发,抛了他衣服过去,笑着往外室去。

揭帘的时候侧瞄了他一眼,里衣刚好盖在他脑袋上。偏偏梁长书此番备给穆炎的衣服,外衫普通,内里的却都是上好的丝料,于是这种周到的任务配备有了现在的美好效果。

——衣下的人微动,如水白绸云絮般滑落,露出垂头局促的黑黑呆小孩。

我大笑而出。

门外有个兵卒闻声叩门,见我起了身,拎了一桶水,连带一个脸盆,漱口盐,两根帕子进来。

不会会,寺御君身后跟了两个随从,大驾光临。

“皇甫公子真是神清气爽那。”寺御看看我,眼睛不知溜去了哪里,貌似漫不经心道。

“还行,夙愿了结,收获颇丰。”绞帕擦面,我回答。

——被白唇竹叶青蛇咬那是今年春的事了,到如今,算得上夙愿了罢。

寺御君大感诧异,转头看了我一眼,“夙愿?”

好反应。

要穆炎显然不会是头回,的确不能算是夙愿,剩下一个答案,估计寺御君心中暗暗觉到了,却不敢信吧。

刚收了点的笑意又起,我转开话题,“寺御君来此一起用饭吗?”

“嗯,昨晚军情紧急,忙完已经拂晓,索性练会箭,过来和公子聊聊。”寺御君挥挥手叫人上早餐,“军中粗鄙,没有伶俐的俏婢女,寺御又来叨扰,公子将就将就。”

“无他,不过——”我把盆桶提去内室,回身出来,看看屋里,别有深意道,“时临向来有人同席。”

寺御挑挑眉,恍然一笑,道,“成冉,汤烷,别下去用了,坐。”

上膳的兵卒闻声,又跑了一趟,多端了好些东西。

而穆炎,也总算在我们开动前出来落座。

除了不敢于我对视之外,别无异常。

咬了口包子喝了口汤粥。

明明昨晚是……

——可怎么眼下,就觉得穆炎他……好似老旧片子里,刚过门的小媳妇?

“平使递书,请梁派兵在境内帮助护运粮草?”

“正是。”寺御君用毕,拿汤烷递过的湿帕子净手,“众臣见东平谦平如此,倒是颇放心。”

忒大胆。难道不怕梁国釜底抽薪?

“国柱以为如何?”我扶着碗慢慢喝,手里剩下小半个包子也越啃越小口。

成冉汤烷已经用完,陪坐一边,目不斜视,见为不见。

寺御君就没有那么老实了,瞥了眼我手里的包子,疑窦顿生,欲言又止,答道,“现下尚不可知,以静制动。”

眼角看到穆炎开始第四个,我阿呜一口咬了包子,如常喝了一口,心里盘算开来。

“此事似乎不妥。”穆炎已经用完,所以我也可以用完了。

“为何?”

“之一,若是……粮草中途被劫?”

“庞大人治军严谨,梁国境内并无盗寇嚣张如此。”

“之二,若是……粮草运到,却非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