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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造地设(156)+番外

第二,什么叫做“迁过‘去’了”?不是“迁到”这套房子里吗?

不过简丹没问,面上也没露出来,只是“哦”了一声。

夏晓雪抬眼瞧了瞧简丹,婉然笑了:“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简丹一脸无辜地看夏晓雪:“什么?”

夏晓雪乐了:“得了,别装了其实跟你说说也没什么。我也憋了很久了。”

简丹立马趴写字桌上去了,摆好了姿势、聆听八卦。

夏晓雪大乐:“我猜你想的那些版本里面,八成能对上一两个。那是我前夫。他人还行,讲义气,在外面做事有担当。只是男人嘛,这年头,你知道的——他七九年的,有钱有生意,也有背景,又长得不错,年纪也轻,这就喜欢偷吃,玩得很HIGH,还以为我不知道。我提醒他一回呢,他就琢磨着我不会撕破脸,卖力哄我一通。结果乖了没两天,果然又开始了。我也玩呢,他又受不了了,说是要一起好好过日子。我看他做不到,就算了。”

简丹微微感慨:“看来他是真喜欢你。江山易移,本性难改,可他至少想着要改了——因为你。虽然第一次没改成。你不给他第二次机会?”

夏晓雪一点头:“我知道,我那会儿也挺喜欢他。但是,他压根没弄清楚他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不可能当他的“红旗不倒”;要是肯那么做,我也不是我了。而他是在压抑他自己、迁就我,他觉得他作出了牺牲与让步;他并不是真地改变了想法,换了生活观念。这样别说两次了,二十次都改不了。”

简丹忽然有点同情那男人了:“我估计,他喜欢的,八成是你的性子——因为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那些跟他玩儿的女人,与你不一样。不过,他就那么放你走了?没使手段?”

夏晓雪只是轻松一笑:“他一开始不愿意。可我跟他不是死仇,所以太卑鄙的手段,他也舍不得拿来招呼我。结果就小打小闹,他哥们儿的那些馊主意而已,能把我怎么样?硬的软的都过了两手,最后还用上了‘拖’字决——他的钱比我多得多,我没问过有多少,具体不清楚。结果他说,离婚可以,要把我下半辈子的用度都安排好,否则他不安心,而且传出去也叫他没法儿做人。只是他那个什么什么公司刚好要上市,在整理帐目,房子车子先过了户,那股票还得慢点儿,所以呢,那个呢,让我好歹最后体谅他一把,等几个礼拜,让他忙过那阵子。”

简丹轻轻一嗤:“这是缓兵之计诱之以利,动之以情——他把你当什么哄呢”

夏晓雪也无奈:“是啊。我不懂公司的事儿,可我又不是养不活自己。在一块儿的时候我的确蹭了他不少吃喝玩乐,但那会儿都要分了何况我跟他之间,也开心过,他并没亏待我,为什么要赔偿?再说了,前夫赚的钱,拿来用着也不舒坦——连他先前送的东西我都不想带走呢”

简丹确凿无疑了:“他就是喜欢你这个。”能干,独立,有傲骨,不是看上他的钱。

夏晓雪鼓鼓腮帮子:“没准儿吧,可那又如何?不过最后,还是办了个户口,还有我改的第一辆车。户口不在这儿,这儿是那之后的事了。而那个房子我大一报到前买的。因为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他常常去,所以现在就租掉了。”说完也不以为意,跟简丹摊摊手,接着对付她的清单去了。

简丹难得哑然了一瞬,无奈了,轻声问:“那——他知道么?”

寂寞男女的事与她无关,哪怕在这上头,韩青扬白纸一张而夏晓雪不是。反正这两个人你情我愿,还都成年了。

但是,如果夏晓雪骗了人,或者有意误导、态度轻慢,有唐劲在那儿,这事情早晚会影响到她、变成她的**烦。

前头不是说……

——也会玩儿吗?

所以简丹不得不问。

……

夏晓雪懵然了片刻,很快了然:“韩青扬?”

简丹歉然点点头:“唔。”这个与前者不同。前者是夏晓雪自己也乐意倾吐,这事却不该问。

“我知道。”夏晓雪一摆手,“没关系。一开始是在敦煌,看那些洞窑,绕来绕去碰见了几次,不过没说话。后来会认识,是因为在火车上,一个小男孩瞧中了我的钱包。”

简丹失笑:“那‘小男孩’几岁了?”

“十五六七八九吧,营养不大好,骨骼没完全长开,所以估不准。”夏晓雪写完了清单,上网查阅留学生准备行李的DIY帖子,对照比较,查看有无欠缺,“那钱包地摊货,本来就是图个拿零钱方便,没证件,里面也就剩下二三十了。大过年的,火车上全是空座,硬座等于卧铺,我晒太阳睡午觉呢,懒得动,没喊乘警。结果他抓了那小孩,把我当无知少女,就差没训我一顿了——我长得像是离家出走的人吗?”

简丹乐了:“背上登山包就不像;不背那个,还真的挺像。”

夏晓雪白了简丹一眼。

简丹认真道:“那,你眼睛大,皮肤好,身材又好,穿的衣服也不是成熟路线,乍一看,当然比实际年龄小两年。这还真不能怪他——然后呢?”

“我只好爬起来跟他道谢。还剩一罐咖啡,我就请他喝了。然后告诉他,我离婚了,心情不好,出来旅游散心,不是什么‘失踪人口’。”

——这是存心不良

但男男女女,一个单方面行动叫勾引;对方有回应,那就叫勾搭了,是“双边合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又有什么可管的所以简丹放心了,还笑得不行:“买房子、自己动手装修——你这都离了多久了,还心情不好?”一小会儿之后才缓过气来:“可怜的家伙太可怜了那什么,他喷了没?”

“没。”夏晓雪眉眼一弯,“呛着了。”

“太坏了你太坏了”

“你才知道呀”

“难道说,那就是传说中的‘起床气’?”

“猜对了”

她们做完初步计划,费用合计后AA,大致预计为每人三万五到四万人民币。考虑到额外的消费,她们最后决定,备上五万。

这也是她们为什么不请专职导游——她们还请不起。

……

当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简丹把旅游计划跟唐劲说了。

唐劲很乐意简丹出去玩;但是,唐劲很不乐意简丹这一去就得两个月他毕竟在部队里,电话打出国去可不方便,还有点儿犯忌讳,所以简丹出国玩儿,这电话就断了。

要是两个星期不打一下,唐劲还能当做躲懒,自个儿偷笑一下……

可这要两个月

所以唐劲哀怨了,脸都垮了在电话那头跟简丹哼哼,就差没挠墙了简丹心知唐劲三分不舍七分嚷嚷,好笑得不行,很配合地问唐劲喜欢什么东西,又允诺给他带礼物……

这一晚临睡前,简丹去了书房,从去年的“日记袋”里,取出了日历,点数日历上的标记,最后一算,发现唐劲“不告而别”的日子,就是没说一声却不打电话的日子,今年比去年多了大约四成。

可能是季节性的关系,下半年与上半年安排不同,正规演习多了一点。但是,也可能是某些事情,正在悄悄地发生……

然而简丹在网上浏览各国新闻之间,并没找到什么线索。

当然,公开新闻很多,她花的时间很少,漏过了没注意到也不奇怪。

简丹将两本日历搁回原处,回房睡觉。

她不急。

急有什么用,见招拆招就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啪”。

明亮柔和的床头灯熄灭,遮光窗帘隔绝了暗红的夜空。

房间里陷入了宁静的黑暗。

大一学生,暑假里有英语夏令营,强化课程,算学分。

不过简丹大一上下两个学期,已经过了英语四、六级,以及学校自己的水平一、二。所以她不修这学分,陈振身为辅导员,白白有一副好口才,却一句话也劝不出来,只剩笑了又笑、摇摇头又摇摇头,末了送走简丹一转身,自叹弗如,发奋图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