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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造地设(146)+番外

简丹意外,垂下了枪:“你又干什么那,听见我开门进屋也不出来——等着吓我一跳是不是?”说着取下了后腰上的棍子、揣到了大衣兜里:她这是休闲牛仔裤,又没专用的棍套,别在那儿可不算舒服。

唐劲摸了下鼻子讪然:“哪儿有啊”

简丹端详了唐劲片刻,见唐劲这样子不打算吵架,也就没问昨天早上的事,只是不解道:“你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拆了防盗窗?”

唐劲一听,眉飞色舞,朝简丹一翘下巴,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高高地抛了两抛,抓在手心里、冲简丹一摊,连带酒窝儿一冒——是钥匙。

两把钥匙。复制的,防盗门的与木门的。防盗门的钥匙与最常见的不同,简丹又用熟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简丹无奈了:“这房子不是我的,是租的。”

唐劲嘟哝了一声“不是说敲了四年的合同嘛”,麻利地将钥匙揣回兜里去了。

简丹有点头疼了,在那儿回想,回想这几天的情况,试图搞清楚唐劲什么时候偷了她的钥匙去找的锁店……可是年前年后这几天,唐劲与她总是腻在一快儿,她的钥匙也不离身,唐劲没什么机会啊唐劲看看简丹,舒舒服服往椅子里一倒,得意得冒泡:“还是我告诉您吧——要不头发白了你也想不到是驻地外头那铺儿。那会儿你把钥匙放在书包那小袋里,我换药儿的时候捎了去,嘿,你压根不知道”不待简丹说什么,马上问:“哎,哪来的枪?假的吧”

这是转移话题。简丹无语了,可并不介意,“唔”了一声:“做着玩儿的。”

唐劲趴到桌子上,冲简丹伸长了手,勾勾指头:“给我瞧瞧。”

简丹抛了手枪过去。

唐劲一接到手里,就知道这不是真枪了——份量不对。这是木头做的。用了一种密度较大的木料,大约黄杨酸枣之类。可怎么也是木料。

唐劲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一睃简丹,失笑:“行啊你,弄了这么个玩意儿这漆可真绝了”那漆的光泽特别像金属,如果不摸,光是拿眼睛看,以假乱真绰绰有余简丹耸耸肩,看着唐劲摆弄那把枪,什么也没说。

她并不是一门心思琢磨着防身之物,她只是上辈子做过这个东西,这回又碰上了,做来玩;等到做好了,顺手搁在那儿而已——之前学校园子里修整花木,她见了,便从路边随手捡了块翻挖出来的朽树老根,晾干,自己雕了,磨砂,上漆。

至于上辈子做这个,那是为了哄小孩儿。

可是那个孩子……

唐劲勾了玩具枪冲简丹甩着转转:“哎,回魂了想啥呢”

“没什么。”小孩子是最无辜的,也最脆弱,尤其在那种年代。简丹想来就意兴阑珊,回身出了书房,去客厅门口换鞋。

唐劲大大一怔,狠拍了一记扶手,咬牙切齿,又捶了一回,旋即深吸一口气,“腾”一下起身追去了客厅。

简丹换了拖鞋,脱了大衣往衣帽架去——却视线一顿。

帽子?

这帽子?

还有这围巾和这手套?

她记性是不大好,可她之前明明把唐劲的东……

身后一溜儿冲过来的脚步声打断了简丹的思绪。简丹挂了大衣,不解回头,唐劲已经贴到了她背后。

简丹看唐劲。

唐劲瞅简丹。

简丹拿出大衣口袋里的东西,一边朝茶几去,一边问唐劲:“什么事?”

唐劲眨巴了一下眼,想说什么又没吭声,只是跟着简丹转了过去;眼见简丹把棍子往盒子里放,赶紧伸手要:“那是啥?给我看看。”

简丹没有异议,将东西递给唐劲,自己起身去书房,从书桌上拿了唐劲丢在那儿的玩具枪回来。

唐劲将那棍子颠来倒去玩了两下,讶然张了嘴一歪脸儿;见简丹出来,唐劲伸过头去问简丹:“喂,假冒的吧?”

简丹一边原样放好玩具枪,照旧阖上盒子搁上花瓶,一边毫无诚意地应和:“是啊是啊,那什么,高仿的。”

——听着就不能信

唐劲一扁嘴,翻手握了棍子,朝空处一甩——棍出锁定,唐劲哑然这份量、这手感、这料子……

居然原装正版地道货色啊啊啊啊

ASP甩棍21寸还是海军版的——好料子防腐蚀不怕潮美国的警用配备在中国嘛,有些地方算管制品,有些地方不算。哎,幅员辽阔,情况复杂呀。

……

简丹指尖轻轻一磕棍头,冲唐劲假笑了下,走向卫浴间。

唐劲贴着简丹一路跟了过去,垂死挣扎:“您肯定不会用不会用就是个摆设儿”

简丹头也不回摆摆手:“是啊是啊,我买来放着好看的。”

唐劲脑袋一耷拉肩膀一垂认命闭了眼,又睁开了,紧赶上去两步拉住简丹,把甩棍往简丹手里一塞。

简丹小幅度抖了几下热热手感,棍头一点卫浴间的门与餐桌,悠然环扫客厅家具:“你这是想让我砸哪个?”

唐劲左右一瞄,无奈了,略想了想,冲简丹勾勾食指。

他深知这东西能干些什么好事儿,又知道简丹没玩过兵器,到底不放心,正要说点什么,简丹已经半垂了棍儿,从下往上,撩起一记抽在唐劲屁股上唐劲一把抓住了棍身,却没劈手夺东西——他傻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身为行家,此刻又是亲身体验,很清楚简丹这一抽可不简单唐劲心知肚明,这玩意儿材质上好、设计合理,落在有那么一把力气的人手里,就能开砖砸门——当然,是木门——或者也有那想不明白的主儿,拿了去跟电线杆死磕……都没有问题而若是落在行家手里,一棍在手,混混流氓,来几个放倒几个。

所以说,ASP甩棍,它是个兵器,实打实地有份量;不是什么塑料玩具,轻飘飘没碰几下就坏。

作为兵器,用它砸人砸出一道乌青、乃至砸断个骨头,并不难;但用它这么不轻不重抽一下,挥洒自如,只是肉疼没有瘀伤,手腕上、膀子上,就得有功夫,就得好好儿练过,不仅有足够的力量挥得动,还得能控制得住。

更不提简丹能在他身上得了手——是,他是有些轻敌了,可要揍他,怎么也比揍别人难得多了呀……

简丹瞧着唐劲那样子,莞尔一乐,拉过唐劲的手,把东西塞给唐劲,自己进了卫浴间。

唐劲顾不上抗议,拎着棍子、揉着自个屁股跟去了卫浴间门口,瞅着简丹洗手洗脸,提拎起棍子来又琢磨了两眼,大大地犯愁了:“丹丹,你弄了这么个玩意儿干啥呀?”这儿是北京天子脚下、皇城根儿又不是边陲小地、民风彪悍这儿治安好得很他家丹丹咋这么疑神疑鬼那?

简丹没说话,只是从镜子里看向唐劲的屁股,目光还在那上面特地顿了一秒半,这才抬眼冲唐劲谑然一笑。

唐劲气着了,棍尖一挑冲镜子里的简丹点了又点:“没收没收听见没有——咱没收了”

简丹绞干毛巾:“我又没带出去,瞧着喜欢就买了,买了在家里玩而已。别说你不是管这个的,就算是,你有搜查令嘛?私闯民宅,还没收?没收个屁。”

唐劲听到最后一句,一下子虎起了脸:“哎哎哎,小小年纪,不许说脏话”

简丹洗完了脸去了尘灰,感觉轻松舒适,闻言从镜子里看了唐劲一眼,也不恼,只是笑,眼角眉梢尽是调侃:“不许说脏话?先管好你自己吧。”

唐劲彻底无语了。他急了少不得要骂句娘,而简丹也就偶尔说个“滚”、说个“屁”之类,两相比较之下,毋庸置疑,他唐劲是“五十步笑百步”不,不对——是“百步笑五十步”

简丹从脸到脖子拍了一遍爽肤水,擦了护肤乳,舒舒服服出来,拿了自己的杯子去饮水机前接了热水,端去书房。

唐劲手里玩着那棍子,拖鞋叭嗒叭嗒,跟在简丹后面;简丹接水,他就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