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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英雄的八卦故事之二(41)

布伦达绷着脸,尤里忍耐着没去碰自己的剑柄,然而毕竟担心,轻手轻脚地往查理身边挪了挪凳子。查理暗暗咂舌,不过他能理解——以布伦达的真实身份而言,收藏黑龙的心脏什么,只能说是一种不快。何况毕竟是同类,听着一群人讨论怎么对付黑龙奥妮克希亚,怎么分割其尸体,对布伦达而言,想必也不是什么痛快的事。

一时冷场,马林打哈哈道:“对了,我不得不承认,“那位女士”是一敢,富有魅力的女性……真的是她?”

众人莞尔,本尼迪塔斯笑道:“你换一个立场想想。她见识广泛,手握重兵,活得不短了,世情也练达——除了是条黑龙,与我们注定是死对头,她为什么不能富有魅力?”

马林一拍自己脑门:“也是。”

盖曼叹了口气:“都让黑龙混到城里来了,暴风王国的脸可要丢光了,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安多玛斯冷然道:“干掉她是荣耀。”

马林傲然一笑:“错。依我看,暴风城还少个装饰品——比如龙头。这不正好?”

盖曼却不赞同:“黑龙的头用处可不少,挂在城门上风吹雨淋,那是浪费。”

这两位大师对看一眼,各自端起茶来喝。安多玛斯充耳不闻;马库斯莞尔,也不插话;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笑呵呵打圆场:“挂两天,给大伙儿看看,涨涨士气,再收拾也来得及。”

--商谈束后,两位**师与他们的学徒像来时一样传送离开。大主教随后告辞,德亚代他的老师送客;马库斯落在最后。

这暴风城防御部队最高指挥官的动作,不知为何,不像皇家花园里时那么利索。他走到书房门后,手都已经握住了门把,却又立住了脚步,朝安多玛斯郑重欠身:“您为暴风王国殚精竭虑,若有什么差遣,乔纳森家在所不辞。”同时将一个印章模样的小东西递向了安多玛斯。

安多玛斯却没有接:“您客气了。我落魄来这里的诸位收容相助,才得以有今天。所以保卫暴风城也便是我应尽的责任与义务,亦是我的荣耀,没有什么谢不谢的。”

马库斯嘴唇嗫嚅了几下,密的棕红色胡子,渐渐盖不住他脸上的涨红;然而他略一踟蹰,目光突然瞪向查理与尤里。

两个年轻人大为吃惊,正呆立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见将军的目光扫过来,猛然惊醒,慌忙退开双转身面对阳台。

只听背后门口那边,安多玛斯的声音温和平静也淡漠:“夜已经深了,您该回去了。”

然而马库斯并未照做,相反他又低声道:“其实,父亲他,对当初的事情直很抱歉……他希望能得到您的宽恕。这是乔纳森家欠您的。我不敢请求您原谅父亲,但我请求您收下它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

安多玛斯没有开口回答,查理与尤里无从知道**师阁下给出了什么答案、接过或者没接过那个信物。他们只听到那边静默了一会儿着是开门声、脚步声,随后林管家恭送贵客离开。

安多玛斯则在门口站了片刻,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合上门。

书房附带的小卧室门把一转,聂拉斯大步走了出来:“宽恕,原谅?”**师之影给自己倒了杯红茶,每一个吐音都充满讥诮、愤愤不平:“没想到几十年不见,这小子还是这么莽撞不懂事。”

“你的脾气也还是老样子。”安多玛斯倒是笑了,摊摊手,似乎想说什么,查理慌忙插嘴:“老师、阁下,如果没什么差遣,我们先退下了?”

安多玛斯蓦然想起他们俩还在,转身看到查理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由失笑,连忙点头。

查理拉着尤里几乎逃出书房,迅速带上门。慌里慌张之间,居然不小心“砰”地一声。

—不管怎么样,总算将聂拉斯那一串低笑关在了门后边。

--这一天的刺激实在不小,查理翻来覆去睡不着。阅兵式的事没什么轮得到他操心的,他就开始胡乱猜测安多玛斯与老乔纳森的过节。

“你说老乔纳森做了什么事——冤枉了老师?为了利益背弃了朋友?抢了他心爱的女人?还是他们俩年轻时,跟我们俩一样。结果随着年纪长大,老乔纳森要继承家族,于是不得不娶妻生子?这一种也太狗血了!但并不是不可能……”

尤里任凭他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只是一下又一下抚着他的背;听得查理声音里越来越困,这才小声接了一句话:“你不知道吗?马库斯乔纳森将军的父亲,已经过世了。”

查理勉力撑开眼睛:“死了?”

“是的。”尤里在毛毯下把查理揽进怀里,“不管他犯的错是小是大,是什么缘故,他临终的时候不得安宁,已然吞下了他自己种的苦果。你的老师原不原谅,与他还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原谅,也只是让马库斯好受一点而已。”

查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尤里亲亲查理,继续道:“话说回来,马库斯既然会为他的父亲请求安多玛斯的原谅,那么老乔纳森与你的老师,应该不会是情敌吧?更不可能是爱人了。至于立场不同,为了利益前途,从交好到交恶,这种事在暴风城里,难道还少么?我们就别管了。”

查理其实最介意的是第四种情况。世事无常,他害怕。如今被尤里说破,他想想也是,心头就松泛了。当即应了一声,紧紧抱住尤里,脸往尤里颈窝里一埋:“尤里。”

尤里哑然失笑,翻身压住化身八爪鱼的查理:“嗯?”

“尤里。”

“我在这儿。”

“真好……”

……,……

正文 19、有限的忍耐 (一)

下来的几天过得平静,无论大主教本尼迪塔斯,还;纳森将军,都没有再来拜访安多玛斯。而达拉然**师阁下,除了每周两次的讲课,也没有出门。照旧每天早上领着学生在实验室忙碌,中午休息,下午与聂拉斯喝茶聊天。

这一切令查理几乎产生了错觉,好像那一晚的密谋不过是一次玩笑、一场聊天。

然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聂拉斯并未忘记查理——他要求查理与德亚一起去通过高阶法师的测试。

……**师之影单独召见了查理,冷言冷语一点也不客气:

“年轻的中阶法师,在阅兵式上,是没有座位的。即使您不介意站上几个小时,为了您不至于变成黑龙的新鲜小点心,您至少得有资格跟紧安多玛斯阁下——没错,安多玛斯打算把尤里计入他的近身侍卫里……哼,他真是太心软了……”

查理忍不住咕:“以尤里的本事,也是名副其实。”

“还有空管别人!您自己呢?!”

—尤里怎么能算是别人呢?

然而这一句话,查理终究敢再说出来,十分不甘心地咽进了肚子里。

……不管如何。聂斯地警告与威胁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查理牙齿打架;而想到年少成名地后果。查理忍不住又是一哆嗦——他没有家族、没有根基。在这王国地权势中心。越是显眼。越多麻烦。

可是阅兵式上会发生什么实在好说。安多玛斯阁下至少能保证他与尤里性命安全。所以两害相较取其轻。查理咬牙决定:过高阶!

情况类似地有德。不同地是。德亚本来就有通过高阶测试地计划。时间上也差不了几天;而且他收到地不是聂拉斯地讽刺与恐吓。而是安多玛斯地鼓励。

尽管如此。他比查理更紧张。

“噢。天那。居然要去考高阶……”作为安多斯最年长地学徒德亚一向风度翩翩。此刻却形象毁了大半。他搓着手。在花廊下走来走去:“你不紧张吗?”

尤里失笑俩好似地把理的肩膀搂得更紧了一点。

查理清晨一个人去见聂拉斯时,神经纤细极为紧张;可这会儿一旦和尤里呆一块儿,他就镇定自若满不在乎了。当下从容想了几句话刚要安慰德亚,却看到莱科宁与蒂茜娅沿着花廊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