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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英雄的八卦故事【七卷】(237)

记员很高兴交流能如此融洽。然后他继续。

第一次兽人战争爆发时,兽人们从沼泽地蜂拥而来。暮色森林东部寒风凛冽的高山对人类入侵者而言,无疑将会是绝佳的天然屏障,但强健的体魄令兽人们毫无阻碍地跨越了它。

在一开始,“它们”无可阻挡,屠杀每一个人类战士,即使俘虏了对方,也不留活口。不过在占领地,“它们”留下牲畜,让年幼的俘虏或者女性人类照看“它们”的财产。

由于事发突然,敌人又出乎寻常地强壮,暮色东部,也就是现今的夜色镇这边,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沦陷了。

许多本地人逃往森林中部的崇山峻岭里避难。兽人的搜捕令他们不得不躲往深处。然而,直到战争结束,也没有几个人从那片高耸茂密的森林回来。

在暮色西部,即玛拉索姆的领地,悲剧几乎重演。

兽人很快赶到,只比可怜的信使晚了半天。那时的玛拉索姆公爵是位虔诚的光明信徒,十分温文尔雅,以至于年轻时曾经被他最好的朋友,同样年轻的埃伯洛克家继承人嘲笑成女子。

据说当时小玛拉索姆反应极为愤怒,几乎为此和小埃伯洛克绝交。直到管不住自己舌头的小埃伯洛克穿上裙子前去讨好,这件事才算了结。另一种说法是前者巧妙地设计了一个陷阱,迫使后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管如何,在灾难临头时,为了子民与妻儿,还不到三十岁的玛拉索姆公爵毅然留守,命令军队誓死断后。而所有的船只都被勒令向对岸出发、不许回头。

32 徘徊者 下

绕领地西北的大河帮助玛拉索姆公爵达成了心愿,或言,遗愿。

宽阔的水面庇佑了家园沦陷的人们,也为王国的保卫者提供了喘息的机会。

然而,脾性温和的青年领主永远不会再为朋友对他的美貌大加称赞而暴跳了。

……

怀恩国王同样丧生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入侵。但国王的死并未击垮王国的意志。王国很快从措手不及中反应过来,进入了反攻。

数个月的流血,兽人被从艾尔文森林赶出。接着,指挥官菲斯托姆领导了第一次对暮色森林的抢滩登录。

由于王队在渡河作战上无法发挥他们最大的优势冲锋,为了给后续的同袍争取时间,先锋部队不得不与兽人肉搏拼杀,以至于几乎全部捐躯,无论法师还是列兵。

他们的血没有白流。惨烈的战役后,暮色森林西部的北滩回到了人类手中。

于是,士兵和马匹源源不绝地登陆。铁蹄沿着河滩奔驰,以雷霆般的践踏席卷了绿皮的入侵者;骑枪重新扎上了乌鸦岭,带着枪尖洗不尽的黑凝的血。

兽人败退了。留下了一片废墟残骸。燃烧的房屋、焦黑的尸体,和惨白的牲畜骨架。

幸存者回到家园。几乎在重建房屋之前,就为庇佑了他们的公爵和军士们挖凿了庄重的墓穴。

与此同时。牺牲地将士也被葬在他们倒下地地方。玛拉索姆家地领地里新添了了大片地墓园。

很快。暮色森林地东部也被收复。埃伯洛克公爵带着可怕地伤疤。带着一小批护卫与领民。从南部丛林回来。领导人们重建家园。

就是那时候起。夜色镇这一带成了边境重镇。本地居民协助王国卫兵防守边境线。抵御东边地兽人。为翻山越林、远征沼泽地地军队提供后勤和支援。

然而。和平尚未真正降临。就被再一次打破。

……

在战争爆发地第二年。莱尼王子加冕为王。

第四年,国王遇刺身亡,最高指挥官洛萨成为摄政王。

第五年,大批的兽人卷土重来,并且不再像以前那样缺乏训练和毫无组织因为“它们”拥有了一个可怕残暴的首领,奥格瑞姆毁灭之锤。

这令形势变得更加艰难。

不久,兽人再一次占据了暮色森林,然后,“它们”摧毁了暴风城。原艾泽拉斯王国从此灭亡。

尽管到第六年时,人类摧毁了黑暗之门,并终于迎来了胜利,但短时间内接连历经两次浩劫,暮色森林西部玛拉索姆家领地里的丰饶一去不复返。村镇和居民恢复缓慢,乌鸦岭作为安葬了大批死难者的墓地,逐渐成了那儿的新称呼。

至于夜色镇,如果不是因为正好位于王国边境,具有军事意义,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即使如此,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暴风城对夜色镇也渐渐变得漠不关心。无数可怕的亡灵在夜间的森林里徘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狼人占据了矿洞和南部的大农场。然而,王国却连一个援兵都没有派来,本地居民只能依靠自己来保卫自己。

乌鸦岭的情况尤其严重,乡间渐渐流传起谣言,每当夜里,死者们就会推开棺材,重新爬起来,在墓地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起初,谣言被禁止。但现在,再也没人提起禁令,因为谁都知道,那是真的。

据说还有人看到过指挥官菲斯托姆。按照惯例,战士的铠甲和剑是他们最荣耀的陪葬品。于是如今,那个亡灵依旧穿着它身前的盔甲。

那儿是如此凋零堕落,以至于一两年前,一位归乡的圣骑士都在那儿发了疯。

三十年前,那儿繁荣热闹;现在,只有盗墓者、寻求邪恶力量的人,与无处可去的流浪汉才会在那儿出没。

……

“真不知道城里那位公爵大人在想什么。”达尔塔对两个年轻人小声抱怨,“弗塔根可是个真正高贵的姓氏。”

这年头,像书记员这样小有财产又能读会写的平民所说的真正的高贵,是指浴血的高贵、责任的高贵。

查理明白。他还“知道”伯瓦尔弗塔根是怎么了。可他又能做什么呢?阴谋的策划者可是一条黑龙,而他一点也不想为了揭穿真相而死在龙爪下特别是当这种尝试注定以未遂结局的时候。

如果一定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值得他押上生命与自由,答案也只有……

查理迅速望了一眼尤里,摇摇头低低一叹,默然翻看像册。

然后他手指一顿:“这就是那位玛拉索姆公爵?”

由于达尔塔用动物的“它们”而非人类矮人精灵的“他们”指代兽人,尤里一直保持了静默,没插话。这会儿看到最后一位玛拉索姆公爵的画像,一半惊叹、一半故意:“大地之母哦,男人怎么

这么漂亮?!”

达尔塔被尤里的反应逗乐了,查理也是莞尔。之前回顾过去带来的沉重气氛顿时为之一松。

记员笑过之后,喟叹:“可他的确是个男人。”

“没错,他是。”查理认真端详片刻,“画得很好。特别是眼睛。”

画中人刚刚继承爵位,尚未满二十岁。着正装、持权杖,皮肤白晢,相貌柔美。但他的眼神坚定犀利,而这足以说明一切。

……

教堂就在小广场另一边、旅馆的斜对面,走过去只要几分钟。所以,当小座钟走到九点二十分左右,查理和尤里方才告别了达尔塔,而后者尚有些意犹未尽。

两个年轻人并肩而行。当他们的靴子踏过小广场,踏过那些保留着天然纹理的石砖时,尤里忽然开口了:

“你以前没听说过这些吧?嗯,我是想说……在荆齿城,常常能看到兽人。”

“那里不仅仅只有兽人,不是么?牛头人,巨魔,食人魔;高等精灵,血精灵,暗夜精灵,还有人类。最多的是地精吧。”

“是的,最多的是地精。城市由他们掌管,但并不……并不彻底。不同的街区聚集着不同种族家伙。”

“这就行了。很难说我喜爱他们的长相。但我不觉得你有必要担心你以为我会因为他们心情恶劣,然后怪罪那个把我带到那儿的人?”

尤里有些讪讪,挠挠头笑了一下。

“我会习惯的。俊男美女总是少数,这一点显而易见。至于你到底在担忧什么,我大致能猜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