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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46)

苟聿“啧”了声,像是受不了儿子这么蠢:“你又在这当什么裁判,你姐还没说话。”

苟安:“我说了,让他滚——他不滚,我滚。”

江愿转向苟旬:“那辛苦你先滚一下。”

苟旬大声地反驳:“不是啊!她凭什么居高临下的样子当裁判,难道从头到尾她没做错事吗!猫要是没空照顾就放家里,非要抱上邮轮自己又看不过来,死了就知道赖别人!”

他说着一回头,猛地看见站在身后的姐姐脸上血色迅速褪去,那一瞬间猛地住口。

狠狠心,扭开了脸。

江愿都快傻眼了,看了一眼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伸手把她抱过来,看上去恨不得找鸡毛掸子抽她这个说话没脑子的儿子两下。

在这胡乱当中,苟旬了声“小老师我们走”,托着陆晚往外去,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冲屋子里的人喊:“反正下周成年礼我会邀请陆晚,你们要不爽是你们的事,该见到她还是会见到她——”

“哦,那你成年礼在肯德基办吧!”苟安像诈尸似的挣扎着从江愿怀里暴起,抓起一个苹果砸他,“不像话的东西!”

等门外传来苟旬他们上车离开的声音,她才气喘着,站直身体,脱离了母亲安抚的怀抱。

……

外面正是午后,但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天空乌云密布,淅沥沥地下了小雨,临近秋天,雨水气息中还蕴涵有桂花的香味。

秋天真的来了,原本的夜来香都开败了。

苟安在门廊拿了把伞,走到院子中,茫然四顾周围。

肥猫伸伸爪子,不自在的摆了摆尾巴,坚定地说:【你不要哭噢。】

【虽然你又笨又吵,偶尔心肠也确实有点坏。】

【但你不要哭噢,做了坏事才应该哭,你又没——】

“蕉蕉。”

雨中站立的人突然出声叫了猫咪的名字,打断了它的喋喋不休。

【喵?】

“我带你上船,只是想让你也看看大海,仅此而已。”

【……】

【知道啦。】

黄得像一根香蕉似的肥猫喵呜喵呜地滚来滚去。

【大海很美,蕉蕉是世界上为数不多见过大海的小猫咪!喵咔咔!】

肥猫停止滚动。

【蕉蕉从来没怪过你。】

几秒停顿,大尾巴藏在了肥肚子下,肥猫坚定地补充。

【一秒都没有。】

大尾巴尖尖翘了翘。

【所以,你不许哭。】

透明的塑料伞下,苟安慢吞吞地“哦”了声,抬起手抹了把脸,“没哭啊,蠢猫,你是不是瞎了。”

……

苟安站在院子里,手执伞发了一会儿呆,身后家里大门被人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打开,几秒后,又忧心忡忡地关上。

她没有回头,像是以往一样,率先安慰担心她的人,她没事。

骗人的。

她有事。

直到家中别墅院子的小围栏被人从外面推开。

换上了运动休闲服的男人大概是睡了一个午觉,此时头发不再是一板一眼的整齐,一根不听话的头发甚至翘了起来……

隔着雨幕,手执黑伞的他与她对视。

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和紧抿的双唇,他目光却始终如一的平静,半晌,意味不明地轻哂。

“来给苟小姐送名片。”

男人的声音平缓。

“看来苟小姐真的很需要,毕竟才一个午睡的时间,就好像又被谁欺负了。”

作者有话说:

男主来商讨好事情啦QWQ

还有我知道这年头只用微信二维码不用名片但是这时候掏手机扫码好像哪里不太高级虽然我们是土狗文学但是也稍微讲究一下(…………)

以及明天真的中午十二点更新了宝子们(。)这回我说真的

还有还有,【有男主男配的钱不要硬去酒吧打工结果遇见危险】【家里有重病的亲人很缺钱要做手术有一万种合法的方式就要选离谱的赚钱法子】【给某个重要角色的家人当家教换取信任】等等这些离谱情节都是古早霸总文标配,我知道他们逻辑不那么通,我真的知道,写出来不是因为我没发现,只是作为一个古早原著线何必硬要想通里面的逻辑,那就太累了,最开始都说了是用这些破梗快乐一下的,乖,快乐就行了!!!

第25章 解除婚约后,您就是贺先生

嗯?我不是。

苟安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上去太可怜了, 才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让贺津行的友好度升到【30】。

大概就是雨天路边破纸箱里有一只浑身湿漉漉的猫,哪怕这只猫很丑,这一瞬间也会让人觉得它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

至少不会走上去再踹它一脚,让它滚开。

撑着伞的男人渡步到苟安的面前, 近到她能看见他运动外套拉链上的品牌logo, 站定,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然后还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但不是愚蠢的名片——而是一张手写的纸条,递到她的眼皮子底下。

……苟安丝毫不怀疑是他临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来, 然后随手在鞋柜上扯过便签纸条写上去的。

上面就简单的一串数字。

“微信也是这个。”

贺津行难得有耐心的解释, 语气像极了一个对晚辈言出必行,有责任心的好家长。

苟安接过纸条看了眼, 面无表情地塞进口袋里,脑子空空一片, 却还是条件反射似的说了声“谢谢”, 真的好有礼貌。

她这幅呆逼兮兮的模样又让面前的人唇角无声地翘了翘, 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有被娱乐到, 他还是算温和地提醒她,如果不是准备出门,就不要再院子里站着。

“秋雨侵寒,”他说,“会着凉。”

留下这简单的七个字, 他与苟安擦肩而过, 拾阶上了她家门廊。

苟安听见阿德有些诧异地叫了声“贺先生”才回过头,正好看见男人正收起那把黑色的大伞, 抬手扫去肩头落下的飘雨。

而后他把伞交给阿德, 礼貌道谢后, 再直起身时, 便换了一个神情——

像贺津行这种人,说他是笑面虎也不为过,没有人知道他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个人极其擅长向下社交,比如此时,他可以温和地对邻居家的女仆说“谢谢”,仿若谦和有礼。

苟安有点儿怀疑可能他真正动怒时也可以维持这样的表情,那就有些可怕了。

而此时此刻,更加令人不安的是,放松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慎重,那双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没有人知道它们的焦距对准在什么地方。

顶着这样一张严肃的脸,贺津行转身进了她家。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全程倒是再也没有看向她,哪怕一眼。

就好像刚才他们俩短暂的交谈都是苟安自己的幻觉。

“……”

他来做什么的?

苟安眨了眨眼,暂时忘记了刚才和苟旬吵架到来的负面情绪,居然乖乖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重新回到门廊,收了伞,鬼鬼祟祟地又回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