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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19)

她像一株行走的铁观音,清新自然且甘甜。

贺津行没拆穿她这点小把戏,哼笑一声,问:“开学测试是你拿了第一?”

苟安看似有点不好意思的“嗯”了声。

“贺氏给学校的奖学金最后作了你的零花钱。”

这下苟安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又有点儿得意,微微抬了抬下巴望着男人,“不可以吗?我凭实力的……您不高兴了?”

“别用敬语。”

“?”

“走。”贺津行随手把手机放回口袋,“送你回家,别在这搅合。”

甚至没有回到病房跟里面的人打个招呼,他们直接下了停车场。

苟安爬上了那辆迈巴赫的副驾驶,司机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贺津行亲自开的车,期间还接了个电话。

是贺然打来的,问他小叔,苟安上哪去了。

男人坦然地开了车内语音公放,此时一手扶着方向盘。扫了眼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低着头发呆的小姑娘,睫毛长长的,乖得很。

他无声地翘了翘唇角。

“我带走了。”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不知道是因为茫然,还是出于震惊。

作者有话说:

开始了开始了,咳

【成就:只有男配受伤的世界!】【达成】

今天摁爪也送红包哈

第11章 小叔

“嗯。”

贺津行带着陆晚上医院,贺然没觉得有什么,担心的是陆晚怎么了,早点去医院看看医生也好。

贺津行带着苟安回家,贺然却觉得火烧了眉毛,明明长辈照顾晚辈更挑不出多大的毛病,贺然却总忍不住在想,苟安怎么跟着小叔就走了也没跟他说一声,小叔今天又是为什么那么反常。

思来想去,果断失眠。

晚上没忍住敲开了贺津行的书房,都半夜了,男人身上还穿着西装衬衫,下半身藏青色的西服包裹着修长的腿,此时点着烟,还在跟南半球的公司高层视频会议。

书房里烟雾缭绕。

书房门被打开他只是撩了下眼皮子,没有赶人,反而让贺然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听他会议内容,毫不避讳——

贺家家大业大,但是却没有TVB式的勾心斗角,从老一辈到最年轻的一辈,各司其职,上下一条心,才做到如今这个规模。

贺津行确实是他们这一辈最优秀的那个,贺然看得出来,比起他的父亲,小叔杀伐果决,确实更合适做上位的领导者。

他跟着他,总能学到很多东西。

开完了视频会议,贺津行才摘了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一边翻看秘书刚刚整理好发给他的会议内容,头也不抬地问:“有事?”

贺然:“小叔,今天苟安——”

“阿然,”贺津行直接打断了他,“过去我总告诉你,有多大的碗,就盛多少的饭……人不能既要又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话说的并不是什么文绉绉的大道理,贺然有些愣怔地看着他的小叔——

忽然想起,贺津行年轻的时候也叛逆过,在国外的那段时光他曾经因为和贺老爷子闹矛盾,三年没回家。

那三年,他可能在西半球最肮脏的街道摸爬滚打过,建立第一个公司、赚到第一桶金时,他没动用贺家给的任何一分钱。

贺然很敬佩他,所以贺津行说的话,他总会听。

“如果你实在喜欢,我不反对你和那位陆小姐在一起。”贺津行说,“苟家,我会想别的办法安抚。”

男人的声音平缓无起伏,然而贺然偏偏眉心一跳——

猛地抬起头,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上一次在书房和贺津行提陆晚的事,他明明很生气,顺手抄起书上一支笔砸他,让他滚出去想清楚。

贺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松口了。

“小叔……”

“咱们贺家,别的什么都没有,”贺津行笑了笑,“除了钱,剩下最不缺的就是能拿出去玩联姻的年轻人。”

确实,从贺然,到贺斐,贺文宗,贺越……数不完的,贺家男孩子多,各种堂哥、堂弟,过年的时候能挤满客厅,堪称优质单身狗开大会,能给江城有闺女的大家族眼馋死——

因为这个,贺老爷子常常在春节时分快乐不过三分钟,经常给这些小崽子们发完红包,就打发他们换个地方狗叫,别在这碍他老人家的眼。

因此,就像周彦几他们这些吃瓜群众之前在大学学校群里说的那样,贺家能拿出去和苟安联姻的,太多了。

不是他贺然,也能是别人。

也许甚至是贺津行本人。

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把贺然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心脏加速跳动,努力识图在他小叔脸上看出什么猫腻,然而他才吃了几年的米呢,有什么本事在贺津行面前班门弄斧?

最终只能沮丧地下头:“小叔,我还没想好这件事……你也知道,我欠陆晚太多了,她也很好,并不在意我的家世或者是我有多少钱,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开心。”

不像苟安,那么气人。

“可是,”他停顿了下,“我和苟安都以婚约身份一块儿生活了二十几年了。”

是的,只是习惯了。

和苟安。

这就完全能解释这段时间他的反常——

原本下定决心要和苟安这个哪哪都有问题的娇纵大小姐解除婚约的,但因为要打破过去的既定存在,因此产生了犹豫。

一定是这样没错。

“自古青梅竹马抵不过天降,相信苟小姐也会接受这个现实。”

“……”

嗯,谁是天降?

贺然茫然地盯着贺津行的脸。

“小叔,上次在书房门口,你还叫她是我媳妇儿……”

现在怎么变了一个称呼?

贺然实在不安。

贺津行无视他的目光,伸手盖上了笔记本电脑,抽了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衣扣:“你也没那么关心苟小姐,否则你今天应该注意到,她穿着短裙,没戴护具上了你的破机车,腿上还压了两条红痕……活像是被什么人虐待过。”

贺津行很少说那么长的句子,今天大概是开会累了,大发慈悲多说了两句,直接把他的侄子训得一愣一愣的——

贺然想了半天,才想到应该是他的车改的驼峰给苟安的屁股上压出来的红痕。

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就懂了,为什么他下午问苟安为什么要自己偷偷跑了,后者回了他一个“?”,附赠一句万般嫌弃的:不然还等你么,我宁愿打车回家。

……

当晚,在车钥匙被没收之前,贺然鬼使神差地开着他的车去了常去的俱乐部。

周彦几在给一台杜卡迪换机油,莫名其妙这贺小少爷大半夜不睡来修什么车。

听到他要把自己爱车的驼峰取了,换回原厂后座,主打一个瞳孔地震——

为了安全,他们骑车从来不带妹装逼,没那需求,也没那爱好。

“换回车座准备载谁?”周彦几八卦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