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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109)

但现在。

徐家兄妹被赶下船,宴会厅内人人忌惮贺津行的怒火燎烧波及自己恨不得绕道行,明明余威还在,陆晚也是鼓足了勇气,端了酒来感谢他请走蛮不讲理的徐家兄妹,主持公道——

她说话时,也还在害怕,那是对上位者不由自主的忌惮。

而此时此刻,苟安却敢硬塞给他酒,再用手去戳他手中的酒杯,

压迫感同时降临,明明是一般无二地平分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苟安却是第一个缓过来的那个。

……

贺津行原本今晚就没准备喝酒,连续喝了两天了,神仙也遭不住。

在他组织语言想要温和拒绝面前的人和她不由分说塞过来的酒液时,她拿起了之前放在旁边陆晚的酒,认真观察——

“怎么了,为什么不喝?是因为它看上去没有陆晚拿来的这杯看上去好喝吗?”

一副真的在困扰这件事的模样。

都算不上是在耍小聪明,应该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从贺津行的角度,能看见苟大小姐观察酒液时忽闪忽闪的杏眸,实则眼波流转,里头全是斤斤计较的算计和狡黠。

贺津行并不喜欢耍小聪明的人,毕竟大部分人的那些自作聪明,在他看来不过是一览无余的犯蠢罢了——

没有人喜欢跟愚蠢的人打交道。

但如果是这样不加掩饰的拙劣演技,阴阳怪气的发言肆意宣泄“我很不满意望你知”,反而好像不是不能忍。

贺津行摇晃了下手中被硬塞来的调酒,轻笑了声:“别演了,你刚才不来我也会拒绝她的酒。”

一听这话,苟安果真不演了,面无表情地放下那杯根本没什么好研究的酒液,反应迟钝似的“哦”了一声。

两人陷入片刻沉默。

苟安后知后觉来了点求生欲,问:“小叔,你生气了吗?”

现在才想着问,真生气都气过了。

“你说什么时候?刚才在这大演闹剧时?还是现在?”

“……”

什么!

还有两笔账要算吗?

那现在告辞来得及不?

在苟安装聋作哑开启哑巴模式时,才听见男人慢悠悠却认真地说,“都没有。”

“……”

他真的好爱吓唬人。

苟安松了一口气,抬了抬睫毛,那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蝴蝶震动的翅膀,她微微仰头得以对视上面前的人。

“那为什么不肯喝?她道谢的理由很充足,我道歉的理由也很充足,那架斯坦威好可惜。”

是真的有点固执。

眼中闪烁着的倔,大概不是光靠三言两语就能平息的。

贺津行无奈,也不准备跟晚辈计较这个,想要过点儿安生日子的他最终妥协将手中的高脚杯送到唇边,却在这时忽然一顿。

似乎有些难以确定,他鼻尖又嗅了下。

随后明明已经到唇边的酒,一滴未碰的情况下,酒杯边缘远离薄唇,贺津行有些讶然地望着苟安。

“怎么了?”苟安蹙眉,“不喜欢吗?”

她直勾勾地望入他漆黑的双眸,可惜没有读懂此时此刻那压在暗沉之下的复杂情绪,只当他是嫌弃了什么。

这让她更加烦躁。

目光在小姑娘越发没有耐心的脸上流连,贺津行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苦笑:“安安,性格太急躁对你没什么好处。”

“这跟性格急躁有什么关系?”

“那换个说法,做任何事之前,你要保持头脑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是——”

这种时候谁要听你上人生哲学课啊!

“我今天没喝酒,现在清醒得很。”以为男人在顾左右而言他,苟安不耐烦地将眉头蹙得更紧,“我完全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

“……”

“我在邀请你喝下这杯酒。”

那双望着他的双眸,足够明亮,摄人心魄。

声音也是那样的斩钉截铁地固执。

贺津行沉默半晌。

最后千言万语还是成了短暂的叹息。

“安安,不可以这么粘人。”

怎么了?

打扰了漂亮的女士向你敬酒,就算粘人了吗?

“哦。”她挑了挑下巴,“你骂我吧。”

然后在她的挑衅的注视中,贺津行将那杯调酒一饮而尽。

淡色的薄唇沾染上了淡红色的酒液,男人唇启吐出带着樱桃甜掺杂着酒精的热息,抬了抬眼,他问她——

“满意了吗?”

身心舒畅。

何止满意。

作者有话说:

友好度不达标的表现:下章男主开始反思自己的恋爱脑(。)

说本章刻意的,因为剧情点就是要男主喝下这杯登西,而且女主必须非主观、非恶意、要亲自动手,骚瑞作者暂时就只能想到现在这个,就是顺着前面的喜爱占地盘、冲动之下大庭广众也能拿冰淇淋淦保镖的性格可能会做出来的冲动举动

本文不是魂穿,安安觉醒也还是那个安安,如果觉醒就秒天秒地啊这样的文其实晋江很多啦不缺我一个嘛

至于明知道酒有问题……这个哪来的明知道,虽然徐家是不入流但是人家也是上了船的,一般人不会想到那么下作的事,而且拿着拿着有时候就会忘记这玩意为什么在自己手上了啊

以上就是我的逻辑

不接受也没关系,如果有更好的提案可以告诉我我会回来修文并且采纳的话会用红包形式感谢意见,啾咪

第51章 下药(内涉原著向IF线)

谁下的药,谁解决。

贺津行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

他心知肚明。

所以在喝下那杯酒到酒里的东西发作的那一段时间里, 他让刘秘书叫来了私人医生,然后在私人医生万分紧张的注视与观察中,闭上眼,认真思考了一下关于近日的反常问题。

其中最核心的一个问题就是: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最开始也许是觉得这个与贺家拥有婚约的小姑娘有些有趣, 莫名其妙的, 看见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躲躲藏藏。

几番接触下来, 苟安的胆怯似乎伴随着那一个写着手机号的纸条递出这个历史性动作逐渐消退,虽然被他逼着喊“小叔”时, 脸依然会不情不愿地鼓起来……

这点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偶然, 也许是贺家的女孩确实太少的缘故,贺津行给自己洗脑很成功, 开始真的把苟安看作贺家的晚辈,并对她生出了一些甚至超越贺然或者贺渊等人的纵容与照拂之心……

——最开始确实是以看待晚辈的姿态, 但也许整个事件的发展, 也是在此处开始有些变调。

要说是为了一颗落入他碗中的食物就心生感动真的好蠢, 但是转念一想, 想让贺然注意到他的小叔中午一直在谈正事、顾不上吃饭并为他夹点菜,这事儿怕不是比地球明天就原地爆炸的概率还低。

贺津行向来是知恩图报的人。

虽然这个“恩”,目前来说,报得有点过分。

成年礼宴前,当家里的老爷子提出是不是该趁着这个好机会再推销几个晚辈到苟家去, 站在书房, 贺津行提了一句,「别光想着晚辈, 我也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