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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徒子徒孙都疯了(5)

随后他迟疑道:“你的身体……”

“我没事了。”宴屿眠笑道,“只是看着严重罢了。”

满身是血只叫看着严重吗?

蔺海程有片刻茫然。

但既然宴屿眠都出来走动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宴屿眠看了眼窗外的溪流,道:“我叫溪眠。”

蔺海程正要自报家门,突然接连几个喷嚏,打得前仰后合。

“你看看你身子骨还不如人家硬朗。”湘娘赶紧又找了件衣服让他披上,“回去躺着吧。”

蔺海程满脸通红地摆手:“马上就要去赶考了,我得抓紧时间看书。”

果然是个书生啊。

认过了“救命恩人”,宴屿眠便不再打扰,和湘娘走出屋子。

湘娘介绍道:“蔺家祖上在京城做官,后来子孙无能,慢慢没落了,到他这一代也就只留了些田地和房产,不过也比村里其它人家阔绰,海程嫌京城内繁华扰他读书,就专门来村里备考,我是他雇来做饭洗衣的。”

“眠姑娘可以暂且在这里住着,先把身体养好。”

湘娘说罢,进了侧旁明显更为破旧的屋子,卧室内有一老妪躺着,看起来有六七十岁,湘娘利落地给她翻身。

“这是我婆婆,瘫痪三四年了,每过一个时辰就得给她翻一次身,平日也不太清醒,好在气色还行。”

瘫痪三四年还能浑身干净,半点褥疮都没有,可见湘娘伺候得有多精细。

“我儿在城里学木匠手艺,月休时才能回来。”湘娘絮絮叨叨地说着,显然平时很少有人同她聊天说话。

宴屿眠看她忙忙碌碌地收拾好屋子,就要去做午饭,她想着搭把手,刚靠近灶台,就被湘娘推走了。

湘娘笑道:“我领了海程的月钱,都是该做的。眠姑娘手这么细,还刚醒,怎么能干粗活呢?之前指不定是哪家小姐吧。”

“倒不至于。”宴屿眠笑笑,“那我就坐这跟姐姐说话。”

湘娘丈夫早死,给她留下年幼的儿子和瘫痪痴呆的婆婆,她独自生活了这些年,把所有人都照料得极好,又热情大方。宴屿眠喜欢这样的人。

湘娘手脚麻利,午饭很快做好,她喊了一声,没过多久,蔺海程就摸索着进了屋。

他的单照扑身去救宴屿眠时落水了,现在只能两眼抓瞎,十丈外人畜不分。

单照由水晶磨制而成,相当昂贵,蔺海程祖上再有光如今也没落了,怎么可能会有备用,不过到底是把溪眠姑娘救下来了,破财就破财吧。

三人吃过午饭,湘娘给婆婆盛上一碗过去喂她。

蔺海程问过宴屿眠身体状况,确定她真的没事,满脑袋问号外加喷嚏连天地回屋继续看书去了。

他走到门口,成功跨过了门槛,却被外面晒着的香肠绊了一跤。

“哎呦!”

蔺海程脸着地摔倒了。

宴屿眠:…………

蔺海程爬起来,就要习惯性地摸索着找单照,又突然想起来东西已经丢了,只能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

他臊得面赤耳红,不敢去看身后宴屿眠是什么表情,反正他也看不见,干脆状若无事地走了。

不行啊,说到底也是她害的人家眼镜丢了。

宴屿眠打了个响指。

精魄从地面冒出,亲昵地围绕在她身边,虽然用一身修为做了自爆,但宴屿眠的阴阳眼可还在呢。

准确来说,这是她前世在维度战争中觉醒的天赋,穿越之后就成了符合时代背景的阴阳眼。

“去,给我找点水晶过来。”

精魄们立刻去办,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团精魄从门口探出头来,它左右张望,确定无人注意,裹着水晶鬼鬼祟祟地遛进屋里。

精魄将水晶放在宴屿眠脚下,圆鼓鼓地腾起,一副傲然姿态。

宴屿眠摸了摸那一团,莞尔道:“谢谢。”

她拾起水晶,精魄们给她送来的自然是最好,宴屿眠拿过门口的柴刀,手起刀落将其切片,磨成凹面镜,又修整成合适大小的圆形,过去找蔺海程。

还没进门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蔺公子。”宴屿眠将镜片递给他,“试试这个。”

“这是……”蔺海程看到镜片的形状,就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了,讶然道,“溪眠姑娘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自己磨的,你试试清楚吗?”

蔺海程把镜片举在左眼前,模糊的情况改善很多,但还是不清楚。

“好像有点太厚了。”

宴屿眠就把镜片继续磨了几下,递给他。

蔺海程压根没看清她是怎么弄的,直接用指腹吗?可寻常人的皮肉又怎能磨掉水晶?

反反复复调整几次,蔺海程透过镜片也看得愈发清晰,当面前朦胧的面容宛若掀开薄纱般慢慢清楚时,他不由得呆了。

面前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香焙玉琢,笑如春桃,她眼眸竟是异色,左眼乌黑动人,右眼湛蓝如海。

蔺海程还从未见过海,但他突然觉得,海就应该是那个颜色罢。

之前从水里救宴屿眠时情况紧急,他完全没注意宴屿眠长什么样子,上岸之后又冻得浑身发抖赶紧去换衣服,眼下才惊觉自己到底捞上来了个什么样的美人。

“怎么样,合适了吗?”

宴屿眠的询问让他慌然回身,蔺海程局促地点点头,道:“合适了合适了,多谢溪眠姑娘。”

方才看不清时,同桌吃饭都坦然自得,如今只是说个话,他却要面红耳赤。

“我再给你多做几个,这样丢了还能有备用的。”

宴屿眠把那块水晶磨成了十二三枚镜片,全都给了蔺海程。

蔺海程简直受宠若惊,虽然他完全搞不懂溪眠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可是单照啊!需要好多银子才能买到的单照!

而且比他之前那个要清楚很多很多。

“多谢。”蔺海程诚恳道,“没想到姑娘还有一手磨镜的手艺。”

话说出口,蔺海程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啥。

他的脸“噌”的声瞬间红了,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两个耳光。

宴屿眠笑出声来,倒也没追究他言辞当中的失误,道:“蔺公子觉得合适便好,我身无分文,也没什么能报答的,就把这些单照当做谢礼吧。”

“唉?姑娘说笑了!这些可珍贵得紧。”

见蔺海程还想道谢,宴屿眠摆摆手,道:“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蔺公子看书了。”

她不喜欢欠人情,现在也算是还上了。

宴屿眠去到隔壁屋,只需一抬手,门窗就尽数紧闭。

数十团精魄悄悄从床底和橱柜后探出头来,村子环山绕水,灵气十足,本就滋养了无数精怪魂魄,宴屿眠的到来让它们本能地想要靠近。

其中有一团引得了宴屿眠注意。

它的形非常散,朦朦胧胧得如一片雾气,不同于其它精魄迫切的想要贴近,这团雾若即若离地围绕,既不过来,也不离开,只是全程跟在宴屿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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