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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徒子徒孙都疯了(41)

三张纸在细雨中颤了颤,连声保证道:“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听话的!”

它们全都被宴屿眠撕过,知道她不好惹,谁都不敢造次。

宴屿眠带着布偶和三张红纸,朝着光晕走去。

黑猫潇洒原本跟在身后,后来觉得走在泥泞路上太烦,就再度融进了宴屿眠的影子里。

别看她现在孤身一人,实际上带着五个会说话的玩意。

宴屿眠走了一刻钟,终于被光包裹。

雾气奇迹般地散了,层层叠叠的红灯笼在细雨中摇晃,把她湛蓝的左眼映成暖色。

巍峨的高台建筑屹立眼前,一眼都望不到顶,过于高大带来的压迫感,甚至给人正向前倾倒的错觉,那些灯笼就是挂在每一层的走廊上,勾勒出它复杂的轮廓。

许多身影正在楼上嬉闹,欢声笑语好不热闹,简直叫人不敢相信这是郊外。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声悠悠传来,却找不到打更人的身影,就连宴屿眠也难以辨认声音发出的方向。

她环视一周,最终迈步走进朱红色的大门。

喧闹声扑面而来,店小二看到宴屿眠,赶忙热情地迎了上来。

他一身灰布短打,身形中等,手里拎着一只骨白色的长嘴茶壶,脸上带着白面具,面具的双眼弯着,口唇也完成夸张的弧线,几乎要咧到耳根。

让宴屿眠下意识想到了另一个也整天戴着面具的人。

“这位客官看着面生啊,是头一回过来云夜楼?”

“对,我头一回过来。”

“那可以在楼里到处逛逛,只要别冲撞别的客人就好。”

宴屿眠颔首:“多谢。”

小二转身去招呼其它客人了,宴屿眠站在大门附近观察片刻,发现不断有新客人进来,但她来时的路上只有自己一辆马车。

可能还有其它进入方式吧。

云夜楼里相当热闹,光是大堂就有一百多号客人,围在桌边喝酒划拳,谈天说地。

小二在人群中穿行,看到谁跟前的茶杯空了,就用那把白色长嘴壶添置茶水。

宴屿眠留神听了听,说什么的都有,似乎天南地北的事情都能在这里的客人们口中出现。他们的穿着打扮各不相同,有些人穿着边疆少数民族的服饰,还有的人发型和衣袍制式明显属于之前的朝代。

大堂里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左侧的小台子,男女老少围成一圈大声叫嚷着,宴屿眠靠近了一看,两个高壮男人正坐在桌边,对着骰子吆五喝六。

他们赌得脸红脖子粗,明显上头了,随着最后一次晃动,摇盅被掀开,露出叠在一起的三颗骰子。

兴奋的叫好声和外侧赌徒的大笑轰然响起,另一人则面如死灰,浑身颤抖。

带着笑脸面具的庄荷大声宣布了赌局的结果,一根锁链出现在他手中,一端套上输者脖子,而另一端交在了赢家手上。

赢家牵着输家,像是牵着一条狗,趾高气昂地从桌前离开。

输家满眼绝望之色,他四处张望着,希望能找到什么救命稻草。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人群当中的宴屿眠。

输家眼睛一亮,大叫道:“看那个女人!你赢她比赢我好一万倍!”

赢家闻声朝着输家指着的方向看去,周围的围观群众也都纷纷转头,有人更是直接把头转到了身后。

顷刻间成为赌局的焦点,宴屿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那一张张脸上闪过贪婪之色,以及属于赌徒的狂热。

“好啊,好!”

“这个好!”

立刻有数人围在了宴屿眠身边,神情谄媚地问道:“姑娘要不要来玩一把?”

他们面容兴奋到了扭曲的程度,将宴屿眠团团包围,封住了她所有退路,哄闹声充斥耳边,这幅场景极其吓人,就连莲生都觉得脊背发毛。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娃娃。

宴屿眠却饶有兴趣地问道“玩什么?”

“骰子,牌九,樗蒲,什么都行!”

“那赌银呢?我这次是临时出门,身上没带多少银钱。”

“没有银钱不要紧呐,我们不赌那些俗物。”庄荷推着宴屿眠肩膀,把她推到桌边的椅子处,脸上面具的笑容似乎更深了。

“那赌什么?”宴屿眠顺势坐下。

“当然是赌自己了!”一个刚比桌子高半个头的男孩笑嘻嘻道,“输者要给赢者当听话的家畜。”

宴屿眠明白为什么庄荷最后要拿出锁链了。

成为家畜的输家还不知道要落得什么样的凄惨下场,所以他拉了自己当垫背的。

有点意思。

宴屿眠略作丝毫,点头道:“好,那来吧。”

赢家重新回到了他的位置,随手将锁链拴在桌子腿上,锁链的长度不够,那个指出宴屿眠的输者只能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

但此刻,他脸上同样带着狂喜,无论宴屿眠是输是赢,对他而言都是有利的。

赢家打量着宴屿眠,眼中露出狰狞的贪婪,粗声道:“还是老规矩,输的人要做家畜,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爷姑且发发善心,让你当卧房里的椅子。”

宴屿眠笑道:“话别说得这么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身为赢家的男人摩拳擦掌,好如宴屿眠已然是他的战利品。

“有把握吗?”莲生布偶坐在桌边,尽可能隐蔽地悄声问道,语调中满是担忧。

“赌不是靠运气么,我能有什么把握。”宴屿眠说得云淡风轻。

莲生安心了。

以他对溪眠的了解,这就是有把握的表现。

“想玩什么?你来挑。”高壮男人把选择权交给宴屿眠。

樗蒲类似飞行棋,牌九类似扑克,这两种玩法考验手气的同时,也考验对战双方的智商。

宴屿眠这两种都玩得挺好,甚至早就玩腻了。

她想要速战速决,还得腾出时间参观云夜楼的其它部分呢。

“就来最简单的骰子吧。”

“行。”男人信心满满:“玩那种?”

庄荷身后的抽屉里放置着众多骰子,有用好木料和金丝雕琢而成的,也有质地森白或莹润的。

四面骰,六面骰,八面骰,十二面骰,二十面骰。

以及最大的一百米骰。

宴屿眠挑了六颗二十面骰,放在桌上,让对方检查。

检查无误后,他们定下赌局规则,来比花色。

六颗二十面骰子的组合方式有上千万种,但其中能算番的花色就只有一百多,可谓难度极高,同样也因为很难出花,经常要玩上很久。

赌局被拖得越长,赌桌上人的心理压力就越大,偏偏这玩意还纯拼运气,无论对参与者还是围观者,都充满刺激。

一时间围观者们纷纷下注,庄荷收钱收到手软,一旁帮忙的伙计笔写得飞快,都要记不过来了。

“你先来。”宴屿眠对男人道。

男人也不客气,拿过摇盅就摇晃起来,六枚二十面骰碰撞发出哗啦声响,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在桌上转圈的骰子,等待它最终掀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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