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阿祖(85)

作者: 妖妖不惑 阅读记录

“这两句肯定是你自己想的。”茂梅呵呵一笑:“说的实在,挺好的。”

显然后头的娃子们也有很多没得大人的叮嘱漏掉了茂兰三姐妹,一时间挤出来的词千奇百怪,但都还算是好的祝愿所以她们也都乐呵呵的照单全收了。

薄薄的红包里只有一个大洋,但是对于娃子们来说已经是一笔了不起的巨款,揣了钱大家都赶紧回去上缴父母,杨茂德扶着阿祖和茂兰她们一起给杨老爹磕头拜了年,杨老爹给杨茂德的红包里是一块白色的云石镇纸,看起来是有些年头的旧物。

阿祖得到的是一枚深紫色的坠饰,似玉非玉带着一股药香,据说是祛邪避凶的东西,阿祖小心翼翼的把它装在荷包里挂在胸前。

茂兰三姐妹都得到了一个纯银打造的胸花,做工细致花样也十分洋气,应该是杨茂德之前去县城帮杨老爹采买的。

等拜完年杨茂德送阿祖回屋补觉,穿了没一会儿的新衣又脱下来换上宽松的睡衣,阿祖坐在床边费力的踢蹭着棉鞋,杨茂德走过去帮她脱掉又把鞋子摆放整齐,才挨着她坐下:“困了?我还没送你新年礼物哩。”

阿祖仰起头:“我们之间也要送新年礼物吗?我都没准备啊。”

杨茂德捏捏她的鼻头:“你不是给我织了毛衣?”

“大家都有。”阿祖揉揉鼻子:“二妹说是今年的新衣。”茂菊她们学织毛衣的时间太短,简单的围巾帽子还凑合,毛衣这样的大工程就不行了,所以最后一个月阿祖一直拼命的在赶工。

“嗯,辛苦你了,我们一家六口都有新衣服穿。”杨茂德凑过去亲亲她揉红的鼻头:“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阿祖觉得手腕一凉,低头看到手腕被套上了一只奶白色的手镯,微微转到发现上面有如云雾般晕散的翠色。

“可能没有我娘留下的那只好。”杨茂德握着她的手腕端详着。

阿祖心头一酸向前扑去,贴在男人的唇上亲了亲才说道:“我喜欢。”

☆、新文的堂哥

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今年因为大院里有白事所以除了娘家有事必须要回的,大多数人都选择留下来,到徐新文家的大院里走动走动,不管能帮上什么忙总归要尽一份心力,同一个大院里住着谁家还能没个啥事?

阿祖在双凤的龙家算不上正经亲戚,再加上龙婶年前就来走动过了,所以初二一早杨茂德就跟着伍哥去了前院。跟上次春儿的暴毙不同,这次徐家媳妇儿的棺木是要现制的,在他家停尸七天然后入馆运回在三星乡不远的徐家老宅的坟地。

棺木的打造放到冬儿她家的院子里,因为跟他家同院的虎头爹李鑫学过木匠手艺。白事也是要待客的,因为还是年里远处来的也就是徐家本家,和新文嫂子家的亲人。白事讲究做白菜,豆腐、豆芽、萝卜是必备的,杨茂德过来的时候正看到田二婶带着人发豆芽。终归是忌讳的事情,这白宴不能摆在大厨房做,就在徐家侧屋边搭了棚子,一顿做四五桌酒席还是能转得开的。

杨茂德看了看院角新种上的两颗柏树苗,这是昨天下午栽上的现在还显得有些发焉,停尸的堂屋里光线昏暗,那点亮的歇脚灯却分外的显眼,一个大崩板上停着新文媳妇,旁边一个小崩板上用白布紧包的是那个没留住的娃儿。

屋檐下条凳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穿了黑棉衣偻这腰神情凄苦,孙私娘正拉着她说话,伍哥轻声说道:“是新文嫂子的老娘,今早来的。”

杨茂德点点头:“李叔来了没?正月头乡场上都没开门,花圈扎纸房子的白纸要他自己带来。”

“昨天徐新文去请的时候就说过了,莫得事。”杨茂德说的李叔是专门给死人扎纸房子的冥匠,他的弟弟是主持白事兼吹唢呐的司仪。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右厢的房门砰的被推开,徐新文苦着脸气冲冲出来,看到站在外面的杨茂德愣了一下才缓和了神色抬手招呼,跟在他后面又出来一个男人,拧着眉毛正想要说什么,见伍哥和杨茂德在就讪讪的住了嘴调头进去。

“有啥事?”杨茂德皱皱眉头,徐新文跟李鑫还有伍哥他们年轻一辈算是杨茂德招进来的,平日里就走得比较近各家的情况也知道一些,刚刚跟出来那个男人跟徐新文长得有些相像,应该是徐家本家那边的亲戚,而徐新文老爹过世以后他那些亲戚对孤儿寡母并不友好。

徐新文蹲下身用两手使劲在脸上揉搓了一阵才说道:“我大伯说要葬娃他娘的那块地被开出来种麦子了,入坟的话要把种子钱补给他。”

“一块坟地能种多少麦子?补就补吧。”杨茂德转身看看屋檐下抹着眼泪的徐婶子,才两三天她就显得苍老了不少。

“我就是憋屈,那块坟地是徐家公用的,我和我爹也有份子凭啥用自家的地还要给钱?”徐新文梗直脖子上面青筋直跳。

“哪有那么多废话?这个时候那头轻那头重你拎不清?”伍哥拉了他一把站起来,然后推搡着让他进屋。

这时候李鑫跑了进来,左右看看最后凑到杨茂德身边问:“少爷,新文嫂子的棺材板子启好了,那个娃儿的咋办?要打个小匣子不?”

“我咋晓得?”杨茂德对孙私娘那边努努嘴:“你自己问去。”

李鑫哦的答应了一声啪嗒啪嗒的跑过去,把这话又问了孙私娘一遍,老太太吧吧嘴:“按说这没落地的娃儿是用不上棺木的。”

说完瞅了瞅院里的柏树有些犹豫,这时旁边一个中年的女人夸张的大叫一声:“哎呦!孙大娘看你这话说的,那新文媳妇肚里的娃儿是足了月的,哪有送走的时候连个棺材都莫得?”

说完又转向新文媳妇的老娘:“老婶子,虽说我们农村人不讲究,那死了的娃儿就是扔进粪塘的都有,但是为这个娃儿新文媳妇连命都丢了,能这么不当数?”

这话问的新文媳妇的老娘和徐婶子都哀哀的哭了起来,徐婶子扯起袖管擦着眼睛说:“哪里能往粪塘扔?那也是我的孙子哩。”

“老姐姐,把娃儿跟我闺女埋一起吧,下头有人陪她,我这当娘的心里头也好受些。”新文嫂子的老娘捶着胸口嘶哑着嗓子说道。

徐婶子一边哭一边看着孙私娘,昨天上午老太太处理娃儿的时候她可是看到了,堂屋里包裹死婴的白布下细细的缠绕了红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终归是明白那娃儿有地方不妥当,能不能入棺还得听孙私娘吩咐。

孙私娘叹口气拍了拍徐婶子的手臂,转头对李鑫说:“打个小匣子吧,莫要留阴边上红漆,只涂一层清漆。”

没等李鑫回答旁边那个中年的女人已经飞快的跳起来:“哎呦,就是该这么着,一块地可埋不了两个棺木,我得去给给我主劳说一声。”说完便脚下麻利的往刚刚徐新文进去的那屋里溜去。

上一篇:重生之佞臣 下一篇:半个丧尸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