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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409)

作者: 浅墨染雪 阅读记录

好不容易竭力的冷静下来,那一线冷静却令他不由自主的猜测着,这个煞神已然知晓了自己犯下的事情。

四门那种存在,怎么会真的裁撤。说不得是官家定的什么计谋,否则这煞神如何以反乱之身在此逍遥,又如何会是她来主理自己的案子......

这县令是怎么大开脑洞的,婠婠当然不知道。她也没那心思去观察对方。在脑海中整理着方案的同时,婠婠且是不爽且是不耐,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指节发出的咯咯声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让那县令崩了心堤,本能的做出了趋利避害的行动。他一个头扣在地上,将自己做下的违律之事一一的述来。

自然,每一桩事都隐晦的找了个替罪羊,将自己的罪责减至从犯。

婠婠正烦躁不耐着,听他这一连串的聒噪,越发的不耐起来。那县令陈述完毕,偷眼的看了看婠婠,窥见她身上那抑也抑不住的不耐,心中顿就一抖,眼前一黑便倒了地上。

婠婠方才见了,赵子敬的帐子里放着冰缸来着。她转身进去,打算向赵子敬说一声,提上一口冰缸来将这县令浇醒。

一进帐,便有位身着文官袍服的人迎过来,将她手里的状子接过,客气而微带恭敬的道:“辛苦明大人,余下之事交予下官便是。”

那人说罢便退出了帐子去。转过身时偷眼的瞧了瞧婠婠,这便是当年声震汴京的天门总捕了,只是往那里一站便能令人犯肝胆俱裂,魄散魂飞。

谁说传言当不得真呢。

婠婠还没反应过来她到底“辛苦”了些什么,赵子敬就令人摆了座、端了茶来。

在一脸的发懵中叙了几句闲话后,婠婠终于从赵子敬那里得了她想问的答案。

他说:“很快便能启程。”

“很快”有多快呢?

婠婠从午间等到了傍晚,从傍晚等到了半夜,也没有等来这个“很快”终点。她立在自己的帐子外遥遥的望着赵子敬的主帐,只见不停的有官员、百姓被传召来去。

终于,不再有人自那营帐中进进出出了,帐子里的光线却暗了下去。

赵子敬这是睡了?

睡了!

婠婠忽然就生出一股挠墙的冲动。

赵子敬这般不怕她跑,怎么就不放话让她先一步返回汴京呢!

按说她着急的程度应该随着距离的缩短而缩减,却不知为何,越是临近汴京她就越是着急。

相思这种东西,不只是有着销魂蚀骨这一副面孔,它还能化作一股无从发泄的火气,且急且躁,直烧的婠婠拳脚发痒。任是夜风是如何的湿润,吹的是如何的畅快,都不能削减去一分。

☆、第四百一十九章 美好的肉体啊

远处的巡卫将领换班成一位身材修长的女校尉。

婠婠身后的帐门一掀,已睡起一觉的凤寒端着碗清茶走了出来。先往那女校尉处望了一阵后,这才回头来看婠婠。

她凑近了婠婠,满脸好笑的道:“怎么躁成这般?当心生火疮。”

凤寒这神情语调落在婠婠眼中,无疑是充斥着欠揍的。然而那生火疮三个字消除了她拳间的痒意。

她开始努力的调整情绪。迎着夜风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婠婠转头进了帐子。

锅铲已经睡得香甜,金莺还守在帐子里低头绣着一幅锦鲤图。洗漱后,婠婠让金莺调了些蜂蜜珍珠粉来,而后强命她去休息了。自己慢慢的往脸上敷着调好珍珠粉的蜂蜜。

不知是金莺调的量过富,还是婠婠涂抹的太薄,一张脸涂满,容器里还余了些。

婠婠瞧着浪费,便又往脖颈上涂抹了一层。怕衣衫沾到蜂蜜,她索性将衣衫褪下了肩头。一滴不浪费的涂好后,婠婠端了一罐子清火的茶汤,斜倚在榻上一勺一勺的喝着。

一罐茶汤将要喝完时,凤寒回到了帐子里。绕过屏风后便见到了婠婠那张油润白亮的脸。

相处的久了,对于婠婠经常往脸上身上涂抹些古怪东西这件事,凤寒已经习惯。是以在这半夜三更时乍见到这么一张脸,她未曾惊到半分,甚至还有兴致将视线往下溜上一溜。

灯烛的光线散着一种暧昧的温暖,映在那细润的肌肤之上,泛起一种玉脂样的光泽。

凤寒犹还记得那肌肤的触感,何止是如锦缎、似美玉,更具着不失香软的弹性。

那触感的记忆令得凤寒微微的激动起来,她认为这是找回了属于男人的冲动。那位女校尉的长腿不好去摸上一摸,以确认自己还是个男人,但要摸一摸婠婠,还是可行的。

凤寒的视线已经很有些直勾勾的嫌疑了。

婠婠看过去,就在凤寒的脸上看到了一抹乍起的激动,还有那满眼的强烈的想要摸过来的神色,相当的肆无忌惮。

婠婠顿时悚然了——这货不是真的取向有问题罢!

回想起凤寒的种种行径,婠婠越发觉得是这样一回事。

她的心田之中可没有种植百合的地方。想到之前没在凤寒面前避过男女之讳,婠婠更加的悚然起来。

凤寒该不会误会什么罢?

顾不得蜂蜜沾衣,婠婠迅速的拉好了衣衫,义正言辞的道:“我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啊。我当你是姐妹的。”

凤寒听到“姐妹”二字,顿就受了刺激,条件反射的一拍胸胸脯,强调道:“男人,如假包换的男人。”

婠婠毫无异议的点头,“我当你兄弟来着。”

凤寒一脸莫名的看了看她那张泛着油润白光的脸,而后流露出满眼的嫌弃来。她伸手从婠婠的手边端起一盘瓜子,转回身出了营帐,继续的遥望着那位长腿女校尉,寻找起作为男人应该有的感觉来。

营帐后的河水奔流不停,倒映在水面的光影从星光火影渐渐的转变成了晨光云影。

婠婠一夜都没睡好,起床后先是探头张望了下赵子敬的营帐,见依然没有启程的迹象,便又缩回去好生的照了照镜子。

确认了脸上没起痘,也没起痘的迹象后,这才梳洗了走出营帐。

清晨的阳光遍洒营地,给一切的物什镀上了层淡金的光。

婠婠将一把团扇摇动的只见残影,在各个帐篷间穿行了一会儿后忽然想起了急躁易上火,上火易生痘。

于是婠婠又迎着晨风,好生的调整了一下呼吸。

此时她正站立在营地后方的边角处,微湿的风穿行的毫无障碍,视线越过篱障能看到晨光洒在宽阔的河面,泛着粼粼的光。河岸边正有一群将士在刷着马。

这些将士的年纪都不大,一面刷马一面说笑嬉戏,偶尔喊上段粗狂走调的曲儿。他们皆都赤着膊,水珠子顺着健壮流畅的肌肉线条淌下去,十足十的阳刚威猛。

年轻而具力量感的朝气满扑满斥,隔着如此远的一段距离都能鲜明的感受到。

凤寒戴着锥帽穿行过一座座营帐寻到了婠婠。

如往日一样,凤寒取了丸药捏在手里往婠婠的唇边递。婠婠却是急退两步,用团扇挡在身前,一脸小心警惕的从她指间捏过了丸药来,并说道:“别这么随随便便的,咱们还是避讳、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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