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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51)

燕隼不好意思出声,点完了头就攥着袖子去抹眼泪,才抬起胳膊,就被温暖的手掌拦住。

穆瑜握着他的手,从外衣口袋里取出手帕,让燕隼坐在长椅上,自己转身蹲下来。

他的力道又轻又仔细,把整张小脸都擦得干干净净,又拄着膝端详了一会儿,戳戳白花花的睫毛:“冻冰了。”

把自己哭到冻冰的小雪团:“……qwq”

穆瑜轻咳一声,不再管笑意,曲起指节一点点拈净睫毛间的小冰碴。

一直没有烟酒之类的嗜好,穆瑜的手很干净,温暖干燥,指间只有钢笔墨水和最温和普通的香皂味道。

燕隼坐在长椅上,眼泪冻成的小冰碴被慢慢拭净。胸口的最后那一点难过也像是浮冰,一戳就翻进水里,再也不见踪影。

燕隼紧紧攥着穆瑜的衣角,忽然跳下长椅,用手拨开地面上的积雪,画了个最大最厉害的火柴人。

他画得太大,不得不在雪地上绕了一个好大的圈,跑得有点喘,脑门上冒出一小点细细的汗。

刚一画完,燕隼就立刻跑回来,又啪地贴在穆瑜腿上,仰着超严肃的小脸用力比划。

“宿主,宿主。”系统现在既看不懂火柴人简笔画,又听不懂小雪团连比带划的“啊啊”,抱着笔记本狂记,“燕隼说什么?”

“这是我。”穆瑜借用系统的相机拍照留念,一边讲解,“我,一定。”他半蹲下来,平视着严肃到不行的小家伙,翻译,“一定可以让我出去。”

穆瑜把《雪地里的超大号火柴人》这张照片收好,准备打印出来,将来给燕隼做一面照片墙:“会变得很厉害,会带我出去,一起回家。”

“我相信。”穆瑜认真回答,“小英雄会魔法。”

燕隼砰地变烫,热乎乎戳在雪地里站得笔直,小手轻轻拨着那个勋章,整个人红通通:“啊,啊。”

“这个的意思是‘那当然了’。”

穆瑜笑出来,摸摸小家伙冒着热气又迅速结霜的头发:“当、然。”

燕隼立刻跟着学:“当,当然。”

他有时候不好意思开口,是怕自己发出来的音不标准,现在连这一顾虑也抛开,听到穆瑜说什么都跟着学:“当然,魔法。”

有些小英雄,攥着拳头一脸超凶的严肃,其实“h”跟“f”还不太分得清,哭过的嗓子又软又糯,还粘在老师的腿上当一步一蹦的连体小挂件。

穆瑜牵着他一起走去下个班车站点,不着痕迹地放慢速度,让有了家的小雪团昂头挺胸,威风凛凛地经过一路上的羡慕视线。

孩子王才吃了一顿竹笋炒肉,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带着更大一群小弟来“讨公道”。

看到燕隼被老师牵着手一起去上班,孩子王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更大一群小弟也蹲成一团,暂时忘了复仇大业,眼巴巴看着燕隼和燕隼的“老师”。

“老大。”小弟一号探头,“燕隼被他的老师领去上班了。”

小弟一号问:“他是不是特别厉害啊?”

在小朋友的世界里,能被大人带去上班的,一定是最厉害、最聪明、最听话的小朋友。

穆瑜这几天在附近散步,已经把自己家的小朋友介绍给了附近摆摊的摊主。很多父母带着孩子做复健,都希望能提高社会化评分,很鼓励自家孩子去和新来的孩子交朋友。

有好多孩子其实已经听父母说过,也知道那个被老师带来这里的小朋友,名字是叫“燕隼”。

孩子王的哭声戛然而止,摸了摸脖子,嘴硬:“也没多厉害……就,一般吧。”

小弟一号“哦”了一声,又忍不住探头,去看燕隼的老师和燕隼紧紧牵着的手。

一大一小走在雪地里,留下两行贴得近近的脚印。

牵着燕隼的那个老师在临走前,还给留在雪地里的大火柴人悄悄补上了几笔,添了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分开的小火柴人。

“怕,怕什么!”

孩子王环视一圈,用力吸了吸鼻涕,站在冷风里抹了把脸:“他都不会说话!”

刚满三岁的小弟二号小声羡慕:“可是燕隼有老师牵手手耶qvq。”

孩子王抱着胳膊,好大一声冷哼:“他刚才都打架了!都五岁了还不乖,还把衣服弄脏了!”

同样五岁的小弟二号小声眼馋:“可是燕隼有老师牵手手耶QvQ。”

孩子王快气哭了:“啊啊啊总之你们都不准和他玩!他打架可凶了,把我摁在地上揍!以后肯定也会这么揍你们!”

孩子王发现一群小弟谁也没听见自己说话,都在抻着脖子往远看,就觉得不太妙,连忙手脚并用爬上房盖:“……”

把他摁在地上揍的小屁孩……啊啊行吧,燕隼,不过是学会了个“老师”,一路上就都在显摆。

牵着他的老师居然一点都没不耐烦,燕隼说一声,就清清楚楚答应一声。

燕隼说出的“老师”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标准。

一点都不比他差了。

孩子王感到了强烈的危机,决心回去就翻字典,找出一堆燕隼还不会说的词,全抄在作业本上。

等下次再有机会,他就拿着作业本去燕隼面前大声读,一直读到对方气哭为止。

刚打定主意,下面一群小弟眼巴巴的“哇”就让孩子王心头一沉,踩在房盖上抻着脖子往远看过去。

……一阵不大点的风,碰巧拂落了一树的积雪。

燕隼一点都没注意,他之前已经偷偷吸了好几次气,终于闭着眼睛,大声喊出来:“老师!”

穆瑜转回身,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弯下腰来,含笑张开手臂。

燕隼忽然下起的局部小雪里飞跑过去,被穆瑜稳稳当当接住,向上举高。

他已经好久没这么玩了,又紧张又高兴,兴奋地扑棱胳膊,被飞进嘴里的小雪花呛得一边咳嗽一边笑。

穆瑜举着小雪团玩飞飞,举得比以前还高。两个人一直在雪地里玩够了,又比赛跑步,在不知道哪响起来的哨子声里一起往下个车站跑,小雪团的帽子上还顶了个小小号的雪团。

碎雪纷纷扬扬,阳光亮得好像透明。

/

人类的悲喜时常并不相通。

有些小雪团,因为彻底打开心结、下定了决心要变得超级厉害再带老师出去,一到冰场就立刻跑去换衣服。

有些小狐獴,因为刚结束快乐的假期,又困又乏又遗憾只看到大师兄劈了二十五个叉,飘进冰场半天还在打哈欠。

发现柜子里早准备好的小冰鞋、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训练服,燕隼就又有点烫得冒泡。飞快换好衣服,又把弄脏的羽绒服用力折好,藏进了柜子。

发现穿着一身黑色训练服、面无表情双手插兜站在冰场旁边的冷酷黑雪团,一群小狐獴三秒内挤成一团。谁也不敢动,吓飞了全部的瞌睡虫。

……

劈了二十五个叉的大师兄反应最大。

好好一只傲气到不行、眼里谁都装不下的红毛小公鸡,“嗷”一嗓子蹦起来,掉头就直奔陆地训练场:“我今天做陆上训练!我不上冰!你们爱谁上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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