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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471)

穆瑜正不动声色地画方框,往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身上种一颗见雨就长的小榆树苗,听见车门响,回过神抬头。

在影帝生涯饰演过的诸多角色里,穆瑜来昆仑山,演的是穆寒春。

这部电影的评价两极分化,有人说像极了,有人说完全不像,刨除所有意气用事的胡乱点评,实际上或许也是一半一半。

那时的穆瑜尚且并不擅长演一个父亲,听到孩子降生时的期待、徘徊踱步的心焦、见到爱人和宝宝的满心欢喜……他都只能按部就班,用最标准的表演技巧诠释。

于是评价的分歧在这里也最多,有人说他表演过度、有人说他情绪不足,一位知名影评人洋洋洒洒数千字,指出不少表演失误,例如穆车王才不会这样手忙脚乱,莽撞冲动,像个冒冒失失的毛头小子。

“你……你好。”穆寒春有点紧张,他甚至在覆着薄霜的乱石上趔趄了下,被穆瑜及时伸手扶稳,“我想去撞个人。”

穆瑜:“……”

暗中埋伏的槐树:“……”

蹲在缸里、挂了满树小朋友的榕树:“……”

但穆寒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准确——毕竟他不知道对方是否是人,这是种不够周密的预设:“世界意志,是应该叫世界意志吗?”

那段仿佛是幻觉的记忆里,陪着小木鱼误入白塔世界时,穆寒春和宁鹤曾经得知过这一存在。

有棵很有出息的铁灰色年轻树,把白塔炸上了天。

穆寒春买不到那么多炸药。

“我想要我的孩子平安,想要我的孩子健康幸福,快快乐乐的,想他能长大。”

穆寒春看着穆瑜,他的视线格外认真,像是想要确认某种可能性。

这是种很奇异的可能性,换了旁人,可能要以为他们一家在昆仑山上缺氧高反,出了幻觉。

可有些事就是没法解释的,比如一场为了最后一击、紧急演练了十几次的梦,比如忽然出现又消失的树和小朋友,比如爸爸妈妈就是能认出自己的孩子。

就是能认出来,没有道理,没法解释。

“不用有出息和做大事,什么都不要,只要快乐健康,只要长大。”穆寒春说。

“我想请它同意。”穆车王还是有些腼腆,声音不高,“它要不同意,我就去撞它。”

第117章 拐走两只小木鱼

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没那么好找。

毕竟作为第一百个被穿书局打下来的S级世界, 它下属的子世界集体反叛,属于主世界的力量自然瓦解,早没了过去凌人的气势。

一个能纵容意识空间无秩序失控, 纵容高位者肆意凌虐、受害者无从求救的世界,奉行的俨然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既然这样,它自己也理当按照这个法则,作为失败的一方, 去看看当初不屑一顾、从不干涉的世界是什么样。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目前被穿书局接管,原世界意志还在接受水深火热、死去活来的再教育, 可能不是很方便回来被撞一下。

“没关系。”穆瑜能理解, 通过电话和局里商量, “不是很急,可以等它再教育结束。”

负责对接的AI尽职尽责记录:“这没问题,需要我们提供车辆吗?我们有泥头车、重装坦克、超时空星舰和拉砖拖拉机。”

目睹了这段通话, 完全没能理解这几个交通工具是怎么放在一起的穆车王:“……”

穆瑜笑了笑:“不用了……多谢。”

“我们这边有车。”穆瑜放下手机征询,“对吗?”

穆寒春回过神,下意识点头。

他更认真地看面前的青年,斯文的银边镜框遮掩了一部分眼型, 但毕竟挡不住视线。

有那么几秒, 穆寒春几乎想要开口,问些和世界没关系的事。

但也只是一闪念,他就把念头暂时压回去:“对,我们家有车。”

“是辆脾气很爆的赛车, 但车很好, 很开朗热心, 梦想是当豪车上天。”穆寒春说, “我回去和它说,一定很愿意帮忙。”

电话里的AI记录下相应要求,并礼貌地祝穆车王撞世界顺利,向穆瑜问候后才结束通话下线。

穆瑜在后台给出五星好评,他关掉虚拟屏幕,抬头迎上穆寒春的视线。

穆寒春才想起用不着介绍赛车,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没有,我很喜欢听。”穆瑜认真摇头,“我想听您讲更多的事。”

穆寒春苦笑了下:“我……也没什么可讲。”

……绝大多数时候,穆车王其实都非常讷于开口。

他们家都是宁鹤主外,必须要穆寒春发言的时候,俱乐部会提前给他写稿子。

非要穆寒春自己说,就会出现和那通流传得相当广的采访类似的情况——在输掉比赛的赛后采访里,穆寒春忍不住讲爱人、讲宝宝,腼腆地打开赛照,给所有人看里面藏的照片。

穆寒春想得其实很简单,他那时候把媒体和粉丝都当朋友,他对比赛的胜负原本就不太在意,也没想过输掉比赛、成绩不好是什么要被宣判的罪。

因为是朋友,所以我给你看我最骄傲的珍宝。

碾压级别的惊艳天赋和长期封闭的训练,让穆寒春的世界变得异常简单——只要让车不停,疾驰、疾驰、疾驰然后撞线,就行了。

那时候的穆寒春尚且不能理解,原来就是有人会去毁掉别人最珍视的宝藏,就是有人会不屑一顾、会恶意森森。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是朋友,原来有坏人,原来宝宝会被坏人盯上。

这一路上,穆寒春都在想这件事。他没办法不去想,因为他没有及时意识到这些,没能及时意识到危险的逼近和觊觎,究竟酿下了多严重的错。

小木鱼没见过他们家的大赛车,也没有玩过变形金刚。

小木鱼没玩到变形金刚,宝宝的生日礼物丢了。

事故发生后,那辆赛车第一次被从车库里放出来,不受控地自行启动,发动机轰响得仿佛闷雷炸裂。

那辆车一定是想撞点什么,它像是匹脱缰的悍马,又像失去主人的烈性犬,猩红的尾灯高频闪烁。

它没撞到什么。

什么也没能撞到,没人能让那辆赛车安静下来,没人敢靠近,索性就放它在四面都是防撞垫的空荡试车场里挣扎了几天。

那是完全徒劳的挣扎,因为车是会没油、AI是会没电的,那时候它就会变成一辆无知无觉的、即将被送去作为“遗物”供人观瞻的机械造物。

那也就是全部的故事了——至少林飞捷这么以为,他不知道一辆赛车的幽灵盯上了他,在此后的二十年致力于把他撞得不能自理。

……

可不论再做什么,伤害和遗憾都烙在那。

不是一缕散去就了无痕迹的风,是大片无法愈合的伤口,是蛰伏在骨缝里的隐刺。

穆寒春被夹着冰碴的风冻了个激灵,他回过神,察觉到自己居然在这站了这么久,不由苦笑:“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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