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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397)

时润声已经牢牢记住了很多道理,等着以后长大一点,就一句一句弄明白。

小花猫努力张开手臂,身体还很虚弱的孩子撑着坐起来,冰凉的怀抱拥住傀儡师,胸膛贴着胸膛。

“您的酸枣树还在吗?”小缄默者仰头问,“我可以……帮您劝它搬家吗?”

小缄默者还是很想讲道理,小杜仲树都能从一个世界搬到另一个世界,酸枣树没道理不能搬家。

“当然可以。”穆瑜笑了笑,“不过我很久没感觉到它了。”

“说不定它已经搬家了,去有很多太阳的地方。”穆瑜说,“在日照很好的向阳坡地,酸枣也会变甜。”

小缄默者的眼睛亮起来。

走过不知到多少地方、种过不知多少树的反派大BOSS,抱着安静的孩子起身,边随口讲着种树的那些知识,边向家走。

时润声还不知道,酸枣树搬家以后是什么感觉,但他在清凉如水的月光底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领域烫得咕嘟咕嘟冒泡泡。

柔和的晚风里,萤火随风流淌,有身影在回家的路上等。

被威风凛凛的血红大野狼扛在肩膀上的穆雪团同学,沉稳地吹着小哨子,指挥着一群边喊“一二一”边挥胳膊的小黄人。

站在大灰石头机器人肩膀上的小机械师,举着望远镜,抱着一只更神气的大狼狗,精确地导航到了来接弟弟和大机械师回家的方向。

小缄默者热腾腾红通通,鼓起勇气,向反派大BOSS借了一点儿力气,举高手用力挥:“我们在这……我们在这儿!”

这回是真的,不论他把手挥得多用力,不论多大声回应“反派血红大狼狗都碎过不服就揍机械树好看小队”的口令跟暗号,都没有银光再淌出来。

小杜仲树身上的裂痕开始愈合了。

……

“愈合也要睡觉嘛,睡得越香愈合的越快。”

小信使在这件事上可是很有经验,他刚开始养伤那会儿,几乎天天都困,用小火柴棍都支不住眼皮。

漂亮的小槐树蹦起来,张开胳膊翘尾巴:“你看,我好的这么快,就是因为我多喝水,多睡觉。”

小缄默者:“!!!”

“你要加油,快一点好,然后我带你去看你爸爸妈妈。”路遥知牵着弟弟的手,“等他们一睡醒,看到你好起来,肯定高兴。”

时润声立刻有了动力,跟着哥哥往小木屋里走,又有点犹豫:“可我还得收麦子,我们的麦子要熟了。”

“你也说了,是我们的麦子嘛。”小信使一挥小软毡帽,“当然是咱们小队一起收!”

小缄默者:“!!!”

时润声又有点紧张,他还是本能地不想这么麻烦大家:“我——”

“嘘,嘘。”路遥知扯着弟弟一块儿躺下,熟练地给两个人盖好被子,枕着胳膊转过来,“小心二哥又执行家法。”

小花猫特工Shiny-silver spring rain立刻把嘴闭得严严实实,接受批评,虚心反省错误。

他们家的家法可相当严格,家法的第七条,就是太客气的小朋友必须被大伙戳痒痒肉。

银亮亮的小春雨最怕戳痒痒肉,每次都要笑到被照相机狂拍一百张照片,接下来就要展开对一摞照片的追逐战。

尤其最近的追逐战还有点艰辛。

因为在白塔世界,有史以来最小的缄默者,觉醒的领域带冰。

白塔作为世界意志,当然不会对这个世界的灵魂在被往外偷渡毫无反应,但要说有什么干涉阻拦,倒也谈不上。

——因为三哥赶赴就位地点前给大哥发了消息,雪团大哥下手很利落,已经用冰把整个白塔冻上,在月亮底下闪闪发光了。

这件事的后续他们倒不是很清楚,毕竟大家都很忙,也没什么人有时间去管。

就是听说第二天早上起来,哨兵去就位的时候,发现白塔周围的地面掉了一圈酷似眼泪的冰豆豆,还有十几块不知怎么扔出来的,写着“机械树也行”的砖头。

“你也不想在追照片的时候,麦场忽然变成冰场,照片追逐战忽然变成短道速滑决赛。”小信使非常沉稳,“对吧?”

小缄默者立刻点头,乖乖长记性:“我不说了,我要睡觉,醒来后和大家一起收麦子,做麦饼和麦芽糖请大家吃。”

“对了,对了。”漂亮的小骗子这才满意,“这才像家人,你在这事上还不如我擅长呢。”

其实有冰场很好,大伙都喜欢滑冰玩儿,连大狼狗都喜欢得不行,相当奋勇地想要负责拉雪橇。

小黄人们一边跟着哥哥勤学苦练割麦子本领,一边尽情在冰场上蹦蹦跳跳地追,耳朵和手都冻得通红,还笑得又高兴又热闹。

时润声也被拉去一起玩,他还从没这么玩过,在冰上一边跑一边摔,只觉得过瘾,哪怕摔得浑身都是小冰沫沫,也一点都不觉得痛。

小缄默者很喜欢冰,冰纯净坚硬,外冷内暖,冰融化了就是春天。

……但追照片这种至关重要、只能胜不能败的大事,就又得一码归一码。

在这件事上,已经足足九岁的小缄默者立场相当坚定。

等伤势稍微好一点,时润声就要动身,跟哥哥去探望前往新世界出差的守护者小队。

在这种关键时刻,作为小花猫小队长,是绝对不能有太多照片——尤其是这种黑历史的照片,就这么流传出去的。

时润声躺在小床上,两只手放在身侧,躺得规规矩矩,闭上眼睛努力睡觉。

过去好一会儿,路遥知才戳戳弟弟,压低声音检查:“怎么样,睡着了吗?”

“还没有。”时润声立刻睁开眼睛,诚实地回答,“我……还是忍不住,我太激动了。”

他的第一个家回来了,又很快就要和大伙一起回第二个家。

时润声在梦里已经去过大院好几次,可他还完全不知道,那个又宽敞又漂亮的大院从梦里来到现实,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还从没见过秋天会变成红色的叶子,听说是和二哥的头发颜色一样,又鲜亮又热烈的红。

小缄默者钻进被子里,很小声地承认:“我又激动,又紧张。”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他还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小缄默者这一辈子,好像都没遇到过这么多好事,好得他总要趁没人——尤其是没有照相机发现的时候,悄悄拽自己的头发。

“我懂,我懂。”路遥知点头,“我那几天也是这样,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信使干脆也一块儿钻进被子,压低声音:“既然这样,你想不想去偷偷检查大BOSS先生的伤?”

反正睡觉这种事也急不得,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在床上打一百个滚也睡不着。

Honey特工本来是想哄睡了弟弟,跟其他三位特工一起去执行这个相当重要、绝不能马虎的秘密任务的。

但既然Shiny-silver spring rain小特工也睡不着,那不如大伙一起行动,有小缄默者的领域作保障,成功率也能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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