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398)

原本乖乖躺平的小花猫,听见任务耳朵就倏地竖起来,眼睛晶亮亮,飞快点头:“我想一起去!”

“好,好。”路遥知神秘地打手势,“小声一点,穿衣服。”

两棵小树穿好外套,手拉手溜出小木屋,跟在门口放哨的大狼狗确定过安全,才去找田埂上伪装成大灰石头的机器人。

小机械师的工作也很忙,白塔的滑梯改造进入了最后阶段,还有从上到下总共三百六十五个窗户,都得装上双层玻璃、在冬天之前加上保温层。

幸好蒲云杉带了最新研制的仿生机械手过来,大大减少了工作量。

白塔正在被一只有三百六十五只触手的大章鱼按着安窗户,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整个塔都不太好。

大灰石头机器人已经设定了预置程序,扫描身份确认后,就起身敬了个礼,展开机械翅膀,驮着小信使和小缄默者去找二哥。

二哥正在拆村子。

……这事追溯始末,其实还要从槐中世界的人才引进计划说起。

“我们槐中世界,使命就是为每个意识实现愿望。”

小信使坐在大灰石头机器人的左肩膀上,压低声音跟弟弟讲:“这事你知道吧?”

时润声已经牢牢记住了《信使守则须知一万条》,坐在大灰石头机器人的右肩膀上,立刻点头:“嗯。”

“虽然我们新引进的守护者小队,严格来说和信使差不多,都是可以在槐中世界内外往返的存在。”

路遥知清了清嗓子,公事公办相当严肃:“但他们被送到槐中世界的时候,毕竟还是意识。”

——是意识,那就得实现愿望。

哪怕是异世界的愿望。

这个逻辑把白塔气得够呛,少有地扔出了一块“灵魂是你们偷走的”砖头。

但事情不能这么论,灵魂已经偷走了,所以人才是槐中世界凭本事引入的。

现在,凭本事偷、引入的守护者小队已经在槐中世界落户,人手一棵小槐树作为新户籍,马上就要分房子了。

那这就是铁板钉钉的他们槐中世界的人。

因为小槐树刚种下去,还没发芽,所以也可以理解成,这是铁板钉钉的他们槐中世界的意识。

《信使守则须知一万条》:一切善良意识的真诚愿望,必须设法实现。

“这规定就是说,不真诚的那种也可以不管——这其实是个空子,这么一操作,很多想留下的意识,就能一直留在槐中世界。”

小信使精通《一万条》,熟练地解释了一遍,又正色道:“但你也知道,守护者小队的每个灵魂,都是灼烫、真挚、善良、清澈透明的。”

小缄默者不自觉地挺直了胸膛,耳朵发烫,用力重重点头。

“我们可不像这儿,我们不能让这种意识受委屈。”来自槐树的信使威风凛凛,抱着胳膊,“他们的愿望必须实现,不论是打孩子,揍人,还是拆村子……”

小缄默者不停点头,点到一半:“……”

时润声还不知道,大伙的愿望原来这么激进:“全,全都拆掉吗?”

“那倒也不是。”小信使摸摸脑袋,眨着眼睛,呲溜一下坐回去,“这是队里那位缄默者先生的愿望。”

长林的愿望,原本是“不要让队长和副队长的孩子觉醒成缄默者”——可惜这个愿望没能实现,也不再有实现的可能。

而且,话说回来,小缄默者也并不抗拒自己的身份。

时润声很喜欢当一名缄默者,他现在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厉害的治疗师,将来想做一个勇敢、正直、见义勇为的反派大BOSS。

“是个好愿望!我将来也想当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种树人。”

小信使立刻竖起大拇指:“三哥想当扶危济困的领航员和大机械师。”

大哥的年纪暂时还太小,每天都有新理想,最近的一个理想是把白塔做成棉花糖形状的冰雕。二哥想健健康康地养大一孤儿院的小黄人和所有弟弟,还想治好老师的伤。

——当然,最后一个是大伙共同的愿望,他们今晚秘密集合,就是为了这个。

尤其是这一回,有了医疗专精的小缄默者,一群小树的信心就更足了。

“那位缄默者先生,愿望是想要拆掉村子里的‘墙’。”路遥知说,“你知道吗?你们村子里,其实有一大半都是言语垒的墙。”

言语垒砌的高墙,分隔开“你们”和“我们”,分得泾渭分明。

仿佛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其实不过是抱团成伙、拉帮结派,这其实是言语开始向偏激转化、反向裹挟使用言语的人的开端。

当这股浪潮形成时,没人会再把自己当成一个个体,他们以为自己就是言语本身,放弃思考、放弃辨别、放弃一切独立的念头,成为言语的傀儡。

为“言”作伥。

这不对,言语是被人使用的,任何人都不应当被言语支配。

在任何世界上,都本该是人来赋予言语力量。

大灰石头机器人从森林顶上抄近路,很快就到了村子边缘,抱着自来水管坐在树枝上的闻枫燃挥了挥手,纵身跳下来:“没睡着?”

小缄默者的耳朵有点红,藏在大灰石头机器人后面,不太好意思地点头。

“没事。”大野狼笑了笑,揉揉弟弟的脑袋,“大伙都这样。”

闻枫燃示意了下:“我雪团兄弟在送梦,我在拆村子,马上就干完了。”

那支守护者小队,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即使已经心知肚明了所有的事,大多数人的愿望还是跟村子有关。

仍然有人牵挂、有人不甘、有人想不通,那是他们守护的村子,怎么就会变成今天这样。

那块真正的留影木,被小缄默者带回来后,最先的反响是沉默。

有人不自在,有人躲躲闪闪,有人神色僵硬心虚,一言不发。

但很快,就有人打破了这种沉默。

——是那个一直被欺凌、因为怕被排斥就忍气吞声,跟其他人一起欺负时润声的少年向导。

少年向导过去也曾经帮过时润声、也尝试过坚持着爸爸妈妈教的,不该把缄默者当成血包,不该欺凌缄默者。

只是当言语筑成的高墙将一群人围住,高墙之内,就再容不下半句别的声音。

当声势如潮,不是所有人都能逆着浪头,仍有坚持自我的力量。

那孩子疯了似的扑向任兆,后者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是失了魂,居然就那么任凭对方把自己按在地上。

少年向导是这群少年里最瘦弱的,随便哪个人就能把他拉开,可没人动。

没人动,喘息声就在耳朵边上,不知道是别人还是自己的,像是有什么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肉。

少年尖锐的嗓音崩溃地吼着,一拳接一拳地打向任兆,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流出血来,又拼命扇自己的耳光。

“疼了吗?疼了吗?疼了吧!”那少年向导喊,“我们是畜生!时润声比我们疼一千倍,爸妈比我们疼一万倍,他们心都碎了!”

上一篇:毒舌表哥 下一篇:小仓鼠在废土囤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