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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90)

老大夫摇摇头,“不算了。”

老大夫告诉云玦,他确实是在道门待过几年,但没混出什么名堂来,自从炼丹术师迅速崛起,道门中另一个古老分支药师一脉就日渐衰微,现在道门中所谓的“药师”说白了其实就是挂了个“药师”名字的炼丹术师,在炼丹术浪潮的巨大冲击下,被淘汰的药师要么改炼丹药,要么隐退山林云游四方,他就是后者的其中之一。

“年轻时和道门打过一些交道罢了。这地方如此偏僻,多少年没有进过外人,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此地看到修士,莫名觉得亲切。”他问云玦道:“如今外面的道门怎么样了?”

云玦实话实说道:“我也不太了解,我一直在南海那边游历,刚回到这边不久。”

老大夫还是问了云玦外面几大宗门的近况,云玦把知道的一一回了,老大夫又问道:“朝天宗怎么样?”

云玦:“什么朝天宗?”

老大夫闻声一愣,道:“便是那天下宗门之首朝天宗啊。”

云玦道:“没有听过这号宗门。”

老大夫的表情很是诧异,“五大宗门,天衡宗、天都府、紫微宗、太元宗都还在,朝天宗却没有了?”

云玦道:“只听见过四大宗门,从没听过五大宗门一说。”他补充了一句,“我对道门的事情也不大熟悉。”

老大夫拄着拐杖坐在原地,良久才摇头轻叹道:“世事无常啊。”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总觉得才过去眨眼一瞬,原来外面的天地已经翻覆,老人不由得思绪万千。他对着云玦道:“你求医时说你们两人是顺着江流飘到了这镇子?”

云玦道:“是。”

老大夫道:“也是有缘。”他扭头对着孙女道:“去将堂桌前挂着的那副画取来。”

女孩起身回屋去取东西,老大夫对着云玦道:“我年轻时在道门待过一段时日,交过一个天衡宗的朋友,一别多年不见了,心中甚是想念。你既是天衡宗弟子,因缘际会来到此地,我这里有一样东西,还要你帮我亲手转交给我那位朋友。”

女孩拿着画出来,薄薄的一张绢纸,叠了几叠只有巴掌般大小,云玦接过了那张纸,道:“先生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陆玄真。”

屋子里,钟清觉得他快被给倾巢而出的蝇虫给围歼了,他扭头朝着门外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云玦扭头喊道:“快好了!”

云玦将画收起来,他从地上捞过沥好了的清水。

老大夫道:“我从医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他这么烦人的病人。”

云玦由衷的赞同,“确实。”

钟清见迟迟没有人回来,朝着门外扯着嗓子喊,“我胳膊断了,有没有人帮我看看啊?我要死了!”

云玦:“你死不了,不要再喊了!”

钟清:“我要死了!!!!!”

云玦:“……”

老大夫没忍住笑了声,对着一旁的孙女道:“去看看怎么了。”

孙女“哎”了一声,她跟上了起身往回走的云玦。

房门被推开,躺在床上的钟清终于松了口气,“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等你等得……”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了云玦身后跟着的那个女孩身上。女孩大概十**岁的样子,穿着身青绿色的小衫,梳着简洁干练的单发髻,一张清秀干净的圆脸,眼睛像是两颗星星,钟清莫名呆愣了下,慢慢地道:“等得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云玦:“你说你要死了?”

钟清:“感觉好像还好。”钟清注意到那女孩一直望着自己,低声道:“没什么事。”

云玦:“你说你胳膊怎么了?”

钟清:“好像也没什么事。”

云玦看了看钟清莫名其妙的眼神,又看了眼一旁的女孩,反应过来后,他心中忽然冷冷呵笑了一声,他问道:“那你还要喝水吗?”

钟清伸起不久前他那不久前还说骨头裂了抬不起来的手,极其顺手地从云玦手中接过了陶碗喝了一口,云玦的表情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的疑惑。就在这时,钟清放碗的手忽然抖了下,他倒吸一口凉气,云玦立刻单手接住碗顺便另一只手扶住了钟清。

钟清低头皱眉道:“不行,手真的抬不起来。”

云玦扶住了他,“不行逞什么强?”见到女人就两眼放光,没救了你。

女孩见状道:“让我瞧瞧。”

钟清闻声抬头看去,“这……多谢啊。”

“没事。”女孩在床边坐下了,她卷起袖子,伸出手去摸了下钟清的肩膀,顺着骨头往下摸胳膊,动作很温柔。

钟清看着那张侧脸,忽然就没有说话,任由她一点点摸着。

女孩抬起头,柔柔地道:“几处骨头长歪了,恐怕要砸开了重新接,我来就好了。”

钟清道:“哦,那多谢你啊。”

女孩袖子掉了下来,她又卷了一下,道:“没事。”她正要动手,又把手收了回来,道:“你伤得挺重的,我让我爷爷帮你重接吧,我帮你重接的话,你一喊我会害怕。”

钟清最见不得温柔好看的女孩子这么说话了,他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只管接吧,不用怕,我不会出声。”

云玦拉过了之前放药碗的那张凳子坐下,他就静静地看着这两人,尤其是看着钟清,他对钟清最后说的那句话深表怀疑,你擦个小伤口能凄厉地嚎半天的人你不会出声?

钟清柔声对着女孩子道:“没事你只管弄吧。”

女孩这才下定决心,“好吧。”她起身翻出药箱找到工具,又坐回到床沿,她按住了钟清的肩膀,抬头看了眼钟清,钟清点了下头,女孩手腕动了下,咔嚓一声直接折开,又利落地重接了上去。她抬头再次看了眼钟清,云玦也一直观察着钟清,钟清的脸色似乎并没什么变化,反倒是有些莫名的愣。

女孩见他真的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她利落地拆骨砸骨接骨,动作流畅手法熟练,最后她收回手道:“好了,修养一阵子吧。”

钟清好半天都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良久才张开口低声道:“多谢你啊。”他说完这一句低了下头,似乎是很轻地呼出口气,然后他再次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女孩。

女孩道:“不必说谢。”她摸了摸骨头的位置重新确认了一遍。

一旁的云玦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钟清,眼神有些意外,他问道:“你没事吧?”

钟清摇摇头,“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女孩收拾好东西,她刚一走出屋子,钟清马上换了一副狰狞的表情,他想按住自己的手,却又发现完全没地方下手,头上的汗一层层地冒出来,疼得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嘴里缓缓挤出一句话,“还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他抬头对着云玦道,“别看戏了!帮帮我!我要死了!过来让我靠一下!”

云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那里看得竟是莫名想笑,终于在钟清快要从床上翻下来的时候,他走上前去扶住了人,钟清一抓住他的手差点没把他手骨给捏碎。云玦坐在了床沿上,他握着钟清的手给他输着灵力,脑子里莫名闪过去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恶人自有上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