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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茹传(266)

作者: 夏天的绿 阅读记录

说着大家又说起了改日约好去佛寺上香道观打醮的事儿,一时之间其乐融融,那妇人就更插不上嘴了。是的,如今这些人已经把宝茹当作了她们之中很重要的一份子了,断然不会看着宝茹难堪,若是换做半年前的宝茹,这会儿大家应该是两不相帮吧。宝茹只能感叹:什么人格魅力都是虚的,只有实在的财势才能决定地位。

正在宝茹感叹的时候,宴饮也差不多到了最后。女客们先走,倒是中院还在热闹,前歌后舞,锦簇花攒,直饮至月上中天,众人才起身辞去,说道:“已经早过了宴饮的时候,本该早早离去的。只因员外实在过蒙盛情,再者又的确是喜庆,不觉留连畅饮,十分扰极。不过到底已是晚间,只能告辞了。”

姚员外需留了几句道:“杯茗相邀,得蒙光降,实在是蓬荜增辉,只望着你们再留片刻,以毕余兴。”

不过众人只是道实在是不胜酒力了,于是各躬身施礼相谢然后辞去。姚员外又再三款留,最后只得将客人送至大门。一派鼓乐喧天,两边灯火灿烂,前遮后拥,喝道而去。这便是是散了,只是然人感叹‘歌舞欢娱嫌日短,故烧高烛照红妆’而已。

第131章 占领市场

自那场流水席后, 宝茹确实感受到了地位飞速提升带来的变化。特别是每到湖州有什么大活动总是少不了请自家去商议,至于各家宴饮, 宝茹和姚员外都是不会被忘记的座上宾。因着这个, 宝茹有一段时间是宴会不断, 可是醉生梦死了一回。

不过这都是虚的, 宝茹内心清醒。哪怕是白日赴宴了,晚间也不会忘记去看‘甘味园’的账目,并把明日要做的事情写成条目, 让小吉祥给递给伙计。正是因为一直奋斗在工作的第一线,宝茹才没有完全‘堕落’, 反而保持了一种进取心。

不过这进取心不见得有多强烈,只能说按部就班做好每一步罢了。真正让宝茹‘燃’起来的事情是郑卓在冬日里总算从京城回来了, 他的回归不仅是家庭上的回归,也是事业上的回归。

宝茹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完全准备好是绝不会有决心开始一个大计划的。明显郑卓也是她‘准备’的一部分, 没有郑卓帮助, 她有很多事情都是做不成的。这样的状况下, 她能有心思去做大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宝茹先是欢欢喜喜地接了郑卓, 白日也不问郑卓在京城的事儿。如果是‘甘味园’的事情的话, 比郑卓先到的信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不需要再问。只等到晚间,宝茹才问起一些在信件上没有提及的事情。

宝茹搁下碗筷, 就拄着下颌,一直看着郑卓, 道:“你本就清瘦,好容易在家清闲半年不到,好容易养了一点儿肉,这一回全还回去了。唉!你信上说的都是做成了什么事儿,说个结果就完了。却没提一句多少艰难——你也不必唬我,我也不是无知的,在外行事,还是京城,这样的大事,千头万绪,想想就难!”

“那些京城的地头蛇不好相与吧?还有官场上的事儿,咱家从来没得根基,这样的事儿更是从来没打过交道。这一回却让你赶鸭子上架,你当初只怕心里格外不安,不晓得又为这个想了多少。咱家是没人,我又是个女孩子,更加不能和你同去了,不然我是一定要去的。虽然我也不定能帮得上什么忙,但总归多一个人出主意啊!”

宝茹这是一番真心剖白,她自己不觉得如何甜蜜,但是郑卓听了却只觉得暖洋洋的。眉目更加舒展,道:“没什么关系,也不甚难。只是没做过觉得难处多,但是我有人带着,觉得熟悉了规矩就好。”

宝茹却不信他,实在是在这上头郑卓‘劣迹斑斑’,只是撇了撇嘴道:“不信你胡扯,多少行商的精明的很,做生意一把好手,积攒财富的本事一流。但是这样精明的人物也有好些就败在这些事情上了,你现在一句‘不甚难’,好轻巧!所以人家都是傻的?”

郑卓知道装傻不过了,宝茹的聪明他是自然知道的,那些出外行商的往往能骗过家里妻子好多事情,但是他却一样逃不过。所以最后也只能对着宝茹微微一笑,至于其余的说辞,正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了。

郑卓这般宝茹反而无话可说了,道:“既然已经知道瞒不过了,还不和我说一说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事儿——我虽然不能同你共患难,但总不能连你经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吧?心里格外不安稳呢!”

郑卓无法,只得老老实实与宝茹说了这一段经历。从一开始乘船说起。路上沿途风光说了一回——不过郑卓表述能力有限,翻来覆去也是一些干巴巴的形容。倒是各地码头什么货物好,什么东西多能说的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宝茹只能把一切归结于他有做生意的天赋,再加上后天锻炼,这才有这番情景。

宝茹砸吧了一下嘴巴,虽然宝茹把江北种种说的干巴巴的,但有一点,至少是内容真实。说实在的这时候的江北确实和她想象的不同——两辈子都是江南人,去北方也只有旅游而已,她对北方说不上多了解。

最知道的大概是名胜古迹多,还有好吃的小吃多,且都很符合她的胃口——甚至什么气候不同,也因为她可以避免冬夏两季出门而不太察觉。所以在她眼里江南江北有什么区别,最多就是她住在江南,别人住在江北而已。

但是这时候的江南江北却是格外不同的——或许是交通不便,或许是经济发展水平问题。总之宝茹不是研究这个的,说不出个一二三。她顶多就是背过历史书,知道经济重心南移,所以江南的经济条件要比江北优越,至于到底是如何就不知道。

但是郑卓说出来了,即使在这个和原本世界不一样的古代——比同时代的原世界古代人民生活水平高得多,以至于宝茹经常忘记了她是生活在封建时代。但是江北大部分地区穷苦也是一样的,郑卓挑拣着说了几件,不过并没有多说,毕竟这些事情他并不想宝茹知道太多。

但是宝茹到底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只是听了只言片语就晓得了大体情况。叹了一句:“人都说‘前世不修德,生作徽州人’,大抵也也是因为本地土地贫瘠,物产不丰的缘故。正是因着现实境况不好,徽州人才多外出经商寻求出路。这一点上江北晋商、鲁商又何尝不是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又说回来了,也没什么好感慨的,就是咱们湖州瞧着物阜民丰,但是其中内里有如何?我不大去城南走动,但是多少见过,就算寻常年景见不到卖儿卖女的,但是食不果腹又何曾少了呢?”

宝茹也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性子,这些事情的确凄惨,身为原本生在物资极大富裕的现代的人确实会觉得格外叹息——以至于郑卓和姚员外姚太太有时候觉得她是不是太过于心软了。但是她到底是个独善其身的,看闲书掉泪而已,说是虚伪也没什么问题,总归不会真的做什么,实际上她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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