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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92)

“好比你之于我,宁王是四叔的命。”封晏敛眸,沉声启口,掠过一抹担忧。在瞥见沈如意惊诧的模样时,复解释道,“宁王是女儿身。”

沈如意一怔,“……难怪。”

难怪要活成那般样子,也难怪四叔为其甘愿不娶……

“四叔想做的无人能左右,父亲是担心他如此站位,会将封家置于险境。”封晏顿了顿,“你看到二人争执,其实早在十年前二人就已经不和,因四叔要彻查……苏氏的死因,兄弟俩反目成仇。”

沈如意正要探问,却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扰。

封晏蓦然回神,将她衣裳整理好方是起身开门,门外长安领着一名神情慌张的随从,身上的衣服却印着宁王府的标识。

“二公子不好了,封四爷,封四爷在苏州地界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机封小二已上线~失宠怨夫play!大粽小粽已上线~大米的节操随时要碎(*/ω╲*)

昨天做梦梦见作收猛涨,但知道是在做梦TUT轮空了一周榜单,单机过来好冷,默默祈祷明天的榜单,小天使萌求动力!!!!

☆、第61章 苏州

封延卿是替宁王去江城查两淮盐运使司运同萧承恩的,亦是在他管辖的区域失踪, 定是与这脱不了干系。

来报信的是宁王府的人, 亦是跟随封延卿一道去苏州的。萧承恩原是魏相一系, 后因调盐令的关系与魏相生了嫌隙, 加之如今太子风头正盛, 其子萧若棠在京中与太子一派结交,他也因此搭上了太子的船。

当初宁王提出调盐令是由元景帝授意,前者执行, 却因牵涉甚广, 实行困难。后魏相与宁王结盟, 便将这桩暂且按下, 更是给了萧承恩机会。而今萧若棠是京城里头最热门的探花郎, 萧家名望更甚,而只消萧承恩手里握着魏相的证据, 那他这条船就永远不会有翻的时候。

封延卿到江城地界的第二日就暴露了行踪,引来杀手蜂拥而至, 所幸封四爷早有准备, 几次有惊无险,偏偏在众人都认为安全的苏州地界莫名失踪, 叫随行的都乱了阵脚。而消息传回已延误几日, 生死未卜。

封晏与父亲商谈四叔的事, 沈如意留在房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大粽小粽,事实证明封晏说得不错,即使她不在, 这俩也能好好的,一人抱着一件衣裳甚是乖巧睡着。

刘氏进门便瞅见她发呆的一幕,因为她脚步轻的缘故待到面前像是把人吓着似的颤了颤,“吓着你了,是在想你四叔的事?”

沈如意缓过心神,“母亲。”后点了点头,“宁王能派人来传话父亲,想必情况更糟糕……”

刘氏瞥了她一眼,眸中不掩欣赏,“确实要比预想中的更糟糕,你父亲原本就不赞同小叔与宁王来往,偏那就是个拧着来的性子,尤其这阵子太子与宁王的暗斗,你父亲几次劝诫都无用,还是惹出了这档子事。”

“宁王能指派你四叔去,定是考虑了封家这层,原本有你父亲的名声顶着出不了岔子,可谁想能在你父亲扎营的地界底下将人弄没……”

“四叔此行应当是机密,怎会走漏风声?”沈如意不由拧眉想到另一层。

“宁王身边有太子的奸细。”刘氏提及,冷淡神情里不虞更显,让沈如意瞬时意会这身边人指的是何人。

“……”当下沈如意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四叔是为了宁王,却反为宁王身边人所害……

刘氏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眸中掩过思量,作是沉吟,“你父亲的意思是,此事牵连甚广,当是谨慎处置,救不能在明面。若墨台在,便教他领兵去了,可偏偏人在边关受了重伤行动不便……”

沈如意想到被召去书房的那个,怔怔抬眸,“是要夫君去救四叔?!”

刘氏眸中划过赞赏之意,轻轻颔首。

沈如意却紧蹙起眉心,浮现忧色。强龙还不压地头蛇,那是萧承恩的地盘,连宁王都无计可施,却要让封晏去……

“有你父亲的铁骑营护卫,必能保阿晏平安无虞。”

沈如意抿唇,实则是打心眼里不希望封晏去冒险,可又清楚依着他与四叔的感情必定是不会袖手……

在她走神之际,刘氏适时沉默,予她思量时光,目光不经意打量别处,最后落在了两个熟睡的小娃儿身上,封老夫人本就极重子嗣,将俩小的照顾极好,比起刚出生那会儿皱巴巴的样子,如今这样倒有了几分其父母的风采。

大粽睡觉不老实,翻了个身,一枚半月形的玉珏便从衣领子那滑了出来,原本就是红线勾着的,并不合衬。

然正要替他拉上被子的刘氏却蓦地僵住了动作,拾起那块近了眼前,神色微微一变,眸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玉珏……好生精致,哪个送的……这般别出心裁。”

若不仔细注意,自是体会不出最后那几个字道出时的克制,然一心想着事儿的沈如意未作察觉,漫不经心地回道:“是父亲赠的满月礼,像是分成两块的,甚是别致。”倒是和封父那粗犷的风格不甚符合。

封肃……

刘氏紧紧凝着,扶着床栏的手暗暗收紧,她自是见过那玉佩原来的模样,佩在那人身上,极是相衬的……

“我封肃一生戎马,却不想夫妻恩义寡薄……”

“这世间独独我不会负你,敬你,爱你,此生不渝。只盼大人有朝一日,能以真心回应,即便时日再久,我都等得。”

“……好。”

成亲那日的誓言,言犹在耳,她以为此生终得圆满,等了一辈子,守了一辈子,却没想过始终活在一人的阴影下……

他还留着她的东西,明明憎恶她的背叛,痛恨,是她陪着他度过最难的时候,亦是亲眼见他毁去所有与她有关的,为何还会留下这玉珏!

“母亲是哪儿不舒服么?”骤然发现刘氏面色难看的沈如意关心问道。

刘氏定定凝向,仿佛被拽回思绪,抑着声线极力平稳开口道,“以前留下的小毛病,但凡有点心事记挂就会如此,不碍事。”

沈如意只隐隐觉得不止于此,便扶着她坐了一旁。

“老爷他很喜欢孩子……近段日子常与我提起,宗瑞好动将来能习武,宗泽安静可从文,这一早早的就开始上心了。”

沈如意抿唇浅笑并未顺应,将来的事如何谁说得准。何况封肃那一套,封晏与她并不苟同。

孩子……

刘氏于膝上搁置的手暗暗攥住紧握成拳,在沈如意推了茶盏过来时方是松开接过,呐呐道,“府里添了孩子,都热闹许多……”然她却不能再有,也不知是否是……报应。她掩下眸子,划过悲色。

沈如意见她垂首握着茶盏,面上掠过惊异,那是刚烧沸的热水冲煮的……

刘氏恍惚察觉,却是神情掩掩,并未表现异常,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阿晏生母的忌日快到了,此行去苏州正好。”如今看,封晏当真像极了其母,而她的孩子又怎会是中庸之辈,原先怕是藏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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