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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93)

沈如意闻言转了注意,蓦然想到许氏那日的话来。封晏是十年前从苏州回来后性格大变,谁也不知他在苏州经历了什么,而苏氏更是相当于禁忌。

在她陷入深思之际,刘氏瞅着时候不早离开了,待到亥时封晏才回了房中,明明是入夏时节,却是携了一身肃寒。

“怎还没睡?”封晏的神情在与沈如意对上视线的一瞬转作柔和,轻声问道,一壁去了衣柜那收拾。

“可是父亲要你去苏州?”沈如意凝着他背影问。

封晏的动作一凝,低低应了一声。

“我与你一道去。”沈如意沉吟道,是其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封晏怔住,瞥见她眼底的担忧之色,遂道:“此去路途遥远,跟着受罪,我可舍不得。何况,依着四叔的本事,未必会是落在萧承恩手里。”

“我能化作男儿打扮,也保证不给你添任何麻烦。孩子有奶娘照看,我放心,你一个去,我在家没法安心。”沈如意仰着头是打定主意要跟随,自是卖了力气讨好,也不知是为何,单单是提起她这一颗心就扑通扑通跳得异常,愈发坚定了信念。

……

到了翌日清晨,沈如意一身飒爽劲装本是打算骑马,却是教封晏掳进了马车,“这么去到不了。”

沈如意暗是松了一口气,挨着了软垫立马图享受地靠了过去,一壁冲外面的长安道,“让赶车的赶快些。”

封晏失笑,宝贝地将人圈起,自发当起了人肉垫子。

“热……”沈如意嫌弃推开。

“……”

沈如意看着他僵住的模样,眸中漾着明显笑意,只是笑意刚爬上脸颊车子一个颠簸她就被封晏压制在身下,动静之大叩了车壁发出砰的声响。

“二少爷没事罢?”外面传来紧张问询。

“没事。”

“……”被牢牢压着的沈如意挣了挣没能挣开,反而察觉到大腿上抵着一灼热物,当即羞窘无言,一双杏眸蕴了水光,生怕这人突然发疯要将昨儿个晚上被打断的事在马车里上演一遍。“你别胡来,外面都是人呢!”

随着她的话落,一旁确是一纵马蹄哒哒声响。

封晏依旧是不放,挑了挑眉,“物极必反,只是想教夫人了解下,万莫太过。”

沈如意感觉到那灼热气息落在耳畔,闹得耳根子一片烧灼,“知……知道了,等……等到客栈,你现在先起来。”

达到目的的封晏敛过笑意,却是贪恋极她身上柔软曼妙曲线,慢吞吞的不舍起来,愈发惹得沈如意满面羞红。而后便被人圈坐在了怀里,反抗不得。

大掌得逞地顺延下滑,却是于胸前触及一抹湿润,还未验清楚是何物就被沈如意猛地推开,后者整张脸涨得通红,护住了胸前,近乎咬牙切齿道,“都让你别碰了!”

“那是……”

沈如意羞恼瞪他,“不许说!”

封晏讪笑,目光一丝不错地凝着换布条的沈如意,瞥见那鼓鼓囊囊的包袱露了一沓,再抑制不住笑出了声。“晚上我帮你……”

换好布条的沈如意,“……”涨着大红脸,索性找了别的话题岔过,提了昨个刘氏的异常。“我看她手上都起泡儿了。”

封晏闻言果然收敛几分,“那玉珏是那人的。当时曾玩笑说将来要留给未来媳妇……”他掩了掩眸子,“我以为她的东西不会留存封家。”

沈如意一怔,对封晏口中的代称自是对得上号的,虽不知到底有何恩怨,可如此看来这父子俩似乎对苏氏仍是难以忘怀,呐呐道,“封将军……真是长情。”

“一个亲手掐死自己所为挚爱的人,何来情义说法。”封晏眸中倏然落了冷凝之色,口气寒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要打副本了!!今天天气炒鸡好,好得莫名跟打了鸡血一样有干劲,好想爆更!!!!【然而我还是个苦逼的工作狗】

有人的马甲要掉了┑( ̄Д  ̄)┍下章预告:十八摸……

☆、第62章 辛秘

苏氏并非是对外所说病故,而是……命丧封将军之手。这事实教沈如意大感意外, 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封晏阖眸, 声音陷入低哑, “父亲强求的是那人心中的一席之地, 为此费尽手段。”

因着陷入回忆, 语句断续,却足以让沈如意从片段中拼凑出女子的形象,江南女子的婉约温顺, 却也有文人的傲骨偏执, 与五大三粗的封肃在一道, 确实有些让人觉得不搭。

摩擦自然也在所难免, 大多也只是封肃单方面的控诉, 苏氏即便是在生气都不曾脸红脖子粗过,扔下一句莽夫便不愿交流。可那莽夫犯浑完, 总会用蹩脚的法子去哄她消气,而苏氏亦会在灯下为他缝补衣裳, 孝顺公婆, 有爱弟妹,将封家上下打理得妥当。

那年, 苏氏收到苏州寄来的家书, 道是苏母病重, 而封肃正驻守云雀关脱不得身,苏氏请示了老夫人便带着小封晏由人护送回娘家,定的十日归期, 估着时日正好与封肃汇合一道回京。

却不料这一行于苏氏,于封晏来说会是个噩梦。

回了娘家的苏氏发现苏母只是普通的风寒,并没有家书告急一说,虽是疑惑,但很快叫团圆的喜悦冲散了去。既是与封肃约定了日子,便带着年纪尚幼的他安心在苏府住了下来。

“是因……在苏州发生了什么?”沈如意踌躇开了口,终是问道

她不知是何变故,但却清楚……封肃,或是封晏,都对那女子爱极,才会有恨意,经年累月都不消弭。

封晏张了张口,对上沈如意明亮澄澈的眸子,却是咽下摇了摇头,漫开一片窒闷静默。

“她以为瞒下的事其实我看见了。”良久,那嗓音异常干涩道,“自苏州回来,她抗拒父亲接近,最终惹了父亲怀疑……那大概是我见过她最失态的模样,歇斯底里,像是街边的疯婆子,打骂父亲,咒怨着,是父亲导致了她不幸。”

“我想救她的,想让她不要说了,可是……”

沈如意却从他的话语中勾勒出这一幕,当时站在房门外亲眼目睹的封晏该是如何,默默环住了他僵硬的身子。

封晏回握住那玉白的手,他恨过苏氏的不自爱,更恨父亲罔顾意愿的强娶与结束其生命时的决绝。十数年,他都在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痛恨自己的出生……

“上一辈的恩怨与你无关。”她紧紧环着人,眉宇深蹙。凭着直觉,苏氏那般怎会是对封肃毫无感情,恐是当局者迷,只是……最无辜的便是眼前这人了。

故地重游,封晏的情绪都甚是低落,旁人只道是为了封四爷的缘故,顶着那低气压更是卖力。

是夜,一行人以绸商的身份赶着末时入城,放眼尽是繁华,秦淮河曲声靡靡,红粉楼,**窟,此时正是热闹时,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沈如意接连赶了两日路程,几乎未作停顿,入了小风楼本该沾床歇息睡的却是来了精神,听着近在耳畔的弦乐,不多时竟似刻了脑子里,随便就能哼上一句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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