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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住她(77)

“小晓,别胡说!”董柏寒听不得她用那两个刺耳的字眼来形容自己,一着急声音也急了,倒是唬得她一下没了声,只剩抽泣。

董柏寒趁这档口,认真道:“我真的错了,错在没考虑你的感受,害你担心伤心,可小晓,我并不是全都骗了你,我……”董柏寒说到这停顿了下,缓了缓接着说:“我们不说这个了,你打我骂我都没问题,就是别走别再不理我,我刚才说的不是瞎话,我真的需要你来救。”

邬小晓一直在哭,再没言语。董柏寒把人揽在怀里,一直哄着,直到她哭累了,抱她进了客房放到床上,盖上被子。随后坐在她床边上,轻声说:“柜子里有睡衣,你上次走后,我买的,新的,要换吗?”

邬小晓摇头,他道:“那好,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我知道这事还没完,这账你留着,咱们慢慢算。”

她真是累了,跟董柏寒说的都是真的,一直在担惊受怕,许久不犯的失眠也找上门来,这会儿知道董柏寒压根没事,又闹了一场,发泄了一通,精神与身体都乏得很,没一会儿就挂着泪睡了过去。

在她睡后,董柏寒又坐了许久才离开。回到餐厅,收起锅碗收拾了厨房。把邬小晓的行李箱推到一角,然后,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小,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换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董柏寒看眼时间,不能在坐下去了,明天还要留些精力,得把人彻底留下来。

关了电视,董柏寒起身先去了邬小晓那屋,他没有开灯,也没进去,只在门口看了一眼,见她睡得挺沉,也没有踹被,这才轻轻关上门,回了自己卧室。

到了自己房间,董柏寒把灯开得很亮,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又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打开床头柜取出一瓶药,倒了一粒出来,没用水直接咽了下去。做完这一切,这才关灯躺下。

邬小晓这一觉睡得很长,起来时,不用看时间,只凭窗外的日头,就知道时间已不早。她起身,见自己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想起董柏寒昨天说的,打开柜门取了还没拆标牌的睡衣,进了卫生间。

等她洗漱好,看了眼床上已被她睡皱的衣服,四周望去没见自己的行李箱。低头看眼睡衣,把扣系满,邬小晓像是做贼般轻轻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在墙角发现行李,正要提着进屋,身后响起董柏寒的声音:“起了。”

自己现在衣冠不整,加之听到他的声音,想起昨天自己的失态,邬小晓没有回身,只含糊了一句:“嗯。”就埋头回了屋。关了房门,邬小晓叹气,明明是董柏寒骗人在前,怎么弄得好像她缺了理似的。

看着脚边的行李,得,这回又是自己拿进来的。

就在邬小晓还在屋中出神时,房门响了,董柏寒叫她:“再不出来,早点要变午饭了。”

经了一宿,邬小晓的气也泄了,她想在董柏寒面前表现的理直气壮,可想像是想像,现实却是她像是做错的一方,这会儿头都不想抬。

董柏寒看她一幅沉默的样子,率先打破僵局:“请了假吗?”

“嗯,不过现在不需要了,我一会儿就走。”

董柏寒默了默,然后走了过来,蹲在她身前,看着她的眼睛道:“需要,我需要,反正假也请了,你就当休假了,一个星期好吗,陪我一星期。我……还要去趟墓地。”

墓地?啊,陈老师。一想到这个,邬小晓就开不了走的口了,公司的事他骗了她,可亲人的离去却是真的。

她低头看着董柏寒,暗叹口气:“好,一个星期,墓地……用我陪你去吗?”

“你愿意去吗?”

“只到门口,我就不进去了。”

董柏寒点头,“好。”

☆、风雨过后

从早上出门到墓园归来,天一直是阴的,让来此的人心情更是沉重。邬小晓像她说的没有随董柏寒进去,她坐在车里,等到外面。

这个春雨贵如油的季节,想见点雨丝也是不容易,直到天黑了下来,一个雨滴也没有落下。董柏寒的心情不好,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邬小晓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回来的路上,除了邬小晓问了他句:“你没事吧?”他答:“没事。”以外,两人再无交流。

夜里,雨终于来了,伴随着轰轰作响的春雷,把窗帘拉严,还是有闪电的光透过来。从打第一个雷,邬小晓就睡不着了,从小的毛病,害怕打雷,生理上心理上双重的怕。就是现在遇到这种天气,也是她跑去梅芸房,或是梅芸主动过来陪她。

偏巧今儿这雷打得是格外地频繁格外地响。董柏寒知道她的这个毛病,邬小晓闷头在被子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来。

不是邬小晓自恋,以她跟董柏寒的相处模式看,这种情况,他迟迟不出现实属反常。一时,邬小晓竟莫名担心起他,加之自己也实在是怕得要命,掀了被子朝董柏寒的房间小跑而去。

到他门口,邬小晓停下,扣手敲门。没等有人回应,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后,一声巨响随之而来,邬小晓再顾不得,直接拧了门把,门开,她跑了进去。

屋里竟是开着灯的,董柏寒平躺在床上,场面有些怪异,邬小晓试探着唤他:“董柏寒。”他没反应,如刚才听到巨雷后一样,他躺在那里不受任何惊扰。

邬小晓快步上前,大声喊他数声,他还是没有反应,邬小晓急了,耳中鸣响,什么雷声都听不到了。她摇晃他:“董柏寒!醒醒,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真急的。”

就在邬小晓开始冒汗,准备找手机打电话求救时,董柏寒发出一声轻微的单音节呢喃,她马上蹲下,紧张道:“董柏寒?”

他头动了动,很费劲地睁开一条眼缝,看到她又开始晃自己,他道:“别晃,头晕。”

“我,我打电话,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药吃得可能有点过量。”

药?那更要去了,得洗胃啊。邬小晓看向床周,看到他手机正躺在床头柜上,伸手去拿,却被旁边的药瓶吸引住了目光。

那药瓶上的名字,她很熟悉,那是安眠药。董柏寒竟然在吃安眠药,还吃得过了量,差点被自己送去医院。

邬小晓被这种猜想震住,而此时董柏寒叫她:“扶我一把,我想坐起来。”她惊觉回神,愣愣地扶他起来。

见她呆呆地,想是被自己吓到,董柏寒安抚道:“我没事了,睡不着,吃了点助眠的药,量可能大了点,没事,就是睡的沉了些。你这不是把我叫醒了吗。”

她看着他,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吃安眠药,是一直有吃,还是最近才开始吃的?”

外面的雷还在打着,而邬小晓彷若听不到,董柏寒起身拉她过来坐到床上:“行啊,出息见长,打雷都不怕了。”

邬小晓不理他的揶揄,手指着那药追问:“为什么吃安眠药?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