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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34)

“谢谢豪哥,只是给鹰爷做司机而已,没什么好庆祝的。”

“傻小子,我就是靠给鹰爷当司机起家的!还没什么好庆祝的,你就要发达了!”

戴豪一阵大笑,可笑声在罗家楠听来却是有些瘆人。那不像是笑,反倒是像是末路的狂吼。笑声震得空气针扎一样刺进伤口,激得本已飙升的心跳更显无序。

笑声戛然而止,戴豪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竟是流露出些许的凄凉。许久,他背过身,释出一声叹息:“以后的路,你好自为之吧,能活着的话,每年记得替我上柱香,就当还我把你从阴沟里捞出来的恩情。”

“……”

定定的看着瞬间颓然的背影,罗家楠意识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戴豪离开房间后,他忍疼拖着身体挪到窗边向下张望,看到戴豪被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左一右架着,塞进一辆黑色的无牌照SUV。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戴豪,据说是替寇英顶了肇事逃逸的罪名,没轮到公安机关动手,留下一封“认罪书”后从某栋二十几层高的大楼上“跳”了下来。

一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

听罗家楠提起戴豪,老B眯起被酒精泡涨的眼,惋惜道:“他啊,是个能人,可惜,管不住裤腰带,仗着长得人五人六的就敢勾搭小嫂子,还合伙算计鹰——”

眼见罗家楠视线一凛,老B赶紧把“爷”字咽了回去,改口道:“所以说啊,红颜祸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你媳妇不也挺漂亮?”罗家楠撅了他一句,“比你小多少?二十?”

“没没没,她比你大,就是长得显小。”老B嘿嘿一乐,习惯性的胡撸了一把光秃秃的脑瓜顶,“不怕你笑话,我这基因也就这样了,娶个漂亮点的媳妇,改善改善下一代的门面。”

这倒是,罗家楠皱眉笑笑。老B那儿子会挑,长得一点不随爹,五官全随妈了。他是没机会有下一代了,不过要是能生个闺女长相随祈铭,应该也是个绝世大美人。

想想,随便想想。

结果想谁谁来,兜里电话震起,接起来就听祈铭那边语气凝重的:“家楠,尸检发现枪弹创,嫌疑人手里有枪。”

酒“唰”的醒了,罗家楠立刻起身离开座位,找了个背人的偏僻角落,问:“子弹打在什么位置?”

“我给你转视频。”

挂了电话转视频通讯,入眼便是裂痕满布的森白骸骨。

“先前尸体高度碳化,头骨因高温爆裂,初检未能发现弹孔,清理后重新拼接碎骨才看到,”祈铭的画外音同步响起,“你看,这里是死者的右侧颅骨外板,虽然弹孔拼接不完全,但仍可以看出断面为喇叭状,断面周围骨折线呈放射状,符合子弹射出口的特征。”

“……所以死者不是因为遇到落石才失控翻车,而是头部中弹?”

“对,中弹后他并没有立即死亡,油箱爆炸起火时尚处于濒死状态,微弱的呼吸导致吸入了少量一氧化碳。”

“可现场没有发现弹头。”

“穿透伤,子弹可能嵌到路边的石壁上或者掉进草丛里了,我已经通知杜老师他们再回现场复勘了。”

“行,我马上回去。”

听他说话舌头有点大,祈铭关心了一句:“喝酒了吧?用不用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打一车就行,打一车。”

一听祈铭要开车,罗家楠这酒算彻底醒透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祈·醒酒神药·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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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夜鏖战, 鉴证人员以地毯式搜索复勘了车祸现场周边五百平方米的范围,终于在破晓时分于植被茂密的山坡石缝中觅到了一枚弹头。罗家楠进会议室看黄智伟顶着个“猪头”坐在桌边,直接笑岔了气。

要说黄智伟比他还招虫子, 之前野外勘验被野蜂蛰了,又涂了成分不明的药膏, 导致整张脸肿得亮晶晶的。其他鉴证人员也或多或少的中了招,一个个呼呼往出散花露水味,坐椅子上跟长了虱子似的挠个不停。唯独杜海威是个例外,虽然也是满眼的疲惫, 但脸上干干净净的一个包没有,依旧帅的人神共愤。

合辙这蚊子也是见人下菜碟。

涉枪案,领导极为重视,开会时会议室里坐了半张桌子的白衬衫。个个神情凝重,屏息听取杜海威给出的鉴证意见:“现场采集到的弹头为九毫米口径、制式手/枪所使用的尖头弹, 膛线痕迹对比无结果,现场无弹壳遗留, 目前实验室正在做射击残留物分析,看是否能确认生产厂家, 弹着点距离事故发生水平位置三十三点四二米,根据法医提供的死者坐位高度、子弹射入射出所形成的创管与水平夹角等数据, 通过正弦法推算射击角度可知, 死者遭受枪击时, 枪手位置在其左侧, 处于水平运动阶段,射入点高度约一点五四到一点五七米, 距离五十九到六十四公分……”

眼瞧着杜海威开始往白板上写三角函数公式了, 罗家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挤出点水分湿润睡眠不足的眼。分析案件,技术有技术的切入点,而作为侦查员来说,他的重点则是在描绘嫌疑人画像上:计划缜密执行果断,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熟悉枪械,案发后尽可能抹掉一切作案痕迹,熟悉且善于利用销赃渠道,身强体壮……

“罗儿?罗儿?”

听闻局长召唤,罗家楠恍然回神:“嗯?啥事方局?”

方岳坤正襟危坐,却是斜楞着眼看他:“我问你有什么想法?”

罗家楠清清嗓子:“哦,我的想法是,嫌疑人之一要么当过兵,要么干过警察,要么两样都占,年龄应该不低于四十,而且目前很可能已经离开本市了,案发后市区及周边交通监控都没有捕捉到嫌疑车辆的影像。”

和在座的领导们交换过视线,方岳坤点点头,又问:“你追销赃那条线有什么进展没?”

“等消息呢,昨儿刚接触完中间人。”

“嗯,嫌疑人持有枪械,调查过程中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警员的人身安全,你们重案的轮着番的进医院,我这速效救心都不够吃的。”

罗家楠嬉皮笑脸的:“没事儿方局,回头我给您批一箱去,备足了,随便造。”

“这开会呢!逗什么贫!”方岳坤表情一沉,“上头可发命令了,限期一周内破案,破不了你给老子把一箱速效救心都吃了!”

“那会死人的,方局。”不等大老板发飙,罗家楠“蹭”的立起,“不逗了不逗了,我干活去了,有什么指示电话通知我哈。”

说完拔腿就溜了。全局上下数他最没大没小,别人看见白衬衫恨不能绕着走,他?上赶着跟人家坐一趟电梯不说,聊高兴了还搭人肩膀拍人胳膊,用方岳坤的话来说就是——也不谁特么是领导!

然而罗家楠就是有这份底气,老罗家三代单传从警,一声“罗队”从他爷爷叫到他爸,再到他自己。而能走到今天,他可以说完全是自己流血流汗挣下的,不靠父辈的余荫,更没因载誉归来就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再加上他心大,脸皮厚,领导骂两句就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