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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35)

忽然胃里一阵咕噜,想起自己没吃早饭,罗家楠转头奔了地下二层。

高仁进屋见罗家楠在自己办公桌前鬼鬼祟祟的,当场抓他一现行:“罗家楠!你要脸么!又偷我零食!”

罗家楠反手往旁边一指,理直气壮:“屋里没人那叫偷,大米还跟这坐着呢,我是光明正大的拿。”

被点到名字的周禾默默别过脸,假装自己正在照顾呼呼大睡的小绿。这丑鸟一天到晚除了睡了就是吃,还有拉,睡醒了发现身边没人叫的贼凄凉。说是祈铭要养,结果累他跟祖宗似的供着,坐电脑前头算个数据还得一只手握着鸟爪。

高仁气鼓鼓的,大病初愈倒还中气十足:“别狡辩!你前几天偷了我五根巧克力威化饼干!”

“诶!没证据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拿你威化饼干了?”

“就办覃玫玫那案子的时候啊,别逼我刷外包装袋上的指纹!”

“你刷!今儿你要能从包装袋上把我指纹刷出来,我跟你姓!”

罗家楠没拿过当然硬气,他就不爱吃巧克力,来高仁这是为了翻乡巴佬真空包装鸡腿的。这玩意食堂没的卖,高仁爱吃,吕袁桥老一箱一箱的给他买。

还五根,算的够清楚的啊!唐二吉诚不欺我——罗家楠默默感慨——果然,法医都有病。

“你等着,我今儿必须让你死一明白!”

说完高仁转身往外走,打定主意去黄智伟那借套工具刷指纹。人还没出屋,听周禾小小声的:“高老师……威化饼干是祈老师拿的……”

嗯?

高仁原地立定,回头看着周禾,满眼的不可思议:“我师父拿的?你确定?”

周禾缩着肩膀点点头。那天晚上他明明白白的看到,祈铭先是从柜子里拿了瓶蛋白裂解液,人都出去了又返回来拉开高仁的办公桌抽屉,掏了几根巧克力威化饼塞包里。

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蛋白裂解液和巧克力威化饼干之间能有什么线性关系。

让周禾这么一提,罗家楠忽的想起什么,表情顿时一僵。那天晚上送祈铭回家,跟地下停车场里见缝插针的办事之前,祈铭连着往他嘴里怼了三块威化饼干。说是怕他没吃晚饭再一折腾虚脱了,补充点热量,结果亲起来满嘴的巧克力味。

祈铭拿的当然不能计较,高仁放弃刷指纹的念头,转头回到办公桌前坐。过了一会见罗家楠还在旁边戳着不肯走,他从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俩真空包装鸡腿扔给对方,一脸不耐烦地:“去去去,一边吃去,别在这捣乱,我得用电脑。”

吃人家嘴短,更何况使用场景不可告人。罗家楠稍感心虚,好声好气的:“不白拿你的,待会我再给你订一箱。”

“嗯,我要泡椒味的。”高仁丝毫不跟他客气。谁的钱不是钱?吕袁桥家再有钱也供不起全局人来他这蹭零食。

罗家楠斜眼一瞄他那肚子:“爱吃酸辣口?你这怀的是龙凤胎啊?”

“罗家楠!信不信我把你那破嘴缝上!”

眼瞧着高仁要抱显示屏砸自己了,罗家楠坏笑着退出法医办。回办公室泡了杯热茶,坐位子上一边啃鸡腿一边给章河发消息,打听上家是否愿意和自己做生意。追枪未必有结果,还是优先考虑追销赃这条线。有钱不赚王八蛋,嫌疑人图什么?不就图财么?

两根鸡腿吃完,茶也喝了半杯,章河终于给他回消息了。那边说要先见一面,再考虑是否要和他及祈铭做生意。考察交易对象是常规操作,尤其是销赃的,直眉瞪眼带着货就去了,万一是警方下的套那就是人赃并获。罗家楠立马把消息同步给陈飞,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如果是昨天晚上接到这个消息,陈飞立马会同意接触嫌疑人。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嫌疑人手里有枪,他得考虑罗家楠和祈铭的人身安全问题。当然罗家楠也考虑到了,表示不会带祈铭去,自己去就行。

“近距离接触,我又不能拿防弹衣给你捂起来。”陈飞皱着个眉头,忧心忡忡的,“家楠啊,小欧现在还在医院里,你要再出点事儿,我真得去火葬场报道了。”

罗家楠斜倚在桌边,玩世不恭的挑起眉梢:“您要这么不放心我,要不您自己去?”

陈飞表情一振,说话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嗯,我去行。”

“哎呦呦呦,祖宗,您快坐下吧。”罗家楠哭笑不得,赶紧伸胳膊给老大摁回椅子上,“您不是二十八了,咱能别这么猛么?再说,有枪他也不能当众开不是?放心,我一准不能让您去火葬场报道。”

“那可难说,”陈飞压低声音,“欧健他爸怎么死的?不就是临检时被毒贩一枪打中脖子么?周围那么多警察那孙子都敢开枪!”

“那是那孙子吸了毒了神志不清,但凡有点脑子的不敢那么干。”这事儿罗家楠知道,很清楚其中的细节。凶手的目标就是欧风奇,然而毕竟是杀缉毒警,不嗑到神智不清可能还真不敢开这一枪。

“那你怎么知道跟你见面这孙子没吸?”

“……”

这还真不好说,罗家楠陷入沉默。一线侦查员面临的两大高风险情况,一是抓捕嫌疑人,二是面对面接触目标嫌疑人。陈飞的担心不无道理,然而路已经淌到这份上了,知道对方手里有枪就缩了可不是他的作风。他也明白陈飞不是自己心里怂,而是怕他出事,但凡倒退十,不,五年,陈飞肯定自己就蹦跶着去了。

这不刚才还差点撒手没么。

思忖片刻,他摆正态度:“我好好规划规划,定好地方提前踩点,人手安排足了,毕竟都到这份上了,放了可就太可惜了。”

“如果对方临时变更见面地点呢?”陈飞经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什么情况都碰上过,更是亲眼目睹了众多同僚的死伤,枪这个字眼触动了他神经上最敏感的一点。

“随机应变呗,我办事还能拉胯?”

看着后辈年轻而自信的脸,陈飞欣慰之余仍是担忧:“那这样,我跟你一起去,你就跟那边说我是祈铭的父亲,钱都攥在我手里,该怎么花得我拿主意。”

罗家楠表情一垮:“不是您能别闹了么,您说,真打起来,我是顾我自己还是顾您?”

陈飞扬起下巴:“我用你顾?我徒手制服持枪悍匪的时候,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

“诶诶诶,好汉不提当年勇啊,要不咱爷俩去健身房练练。”

“走!”陈飞“唰”的站起身,抬手就解制服外套的扣子,“你还别得瑟,老子拿过三次全省系统的拳击比赛冠军,就算是三十年前的事儿,现在打你个小兔崽子也跟玩一样。”

一看他来真的,罗家楠立马装怂:“行行行,我打不过您,不过您要跟着一起去,那必须得经过赵政委的同意,他要不点头,我肯定不能带您。”

听他把赵平生搬出来压自己,陈飞虎目一瞪,心里虽虚嘴上却硬气:“咱俩谁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