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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术师/大魔术师张贤(出书版)(8)

豁牙金盯着张贤,嚷道:“姓张的,你这个画有古怪!蒙不了我!就算酒来了!不过是画上去的!你可是说要买来酒的!我要看真正的酒!”

张贤笑道:“这位大爷不信吗?也容易!各位,请看好了!我现在就要把酒变出来!”

豁牙金大叫:“慢着,我要画里面的那碗酒!他妈的,是你说买来的酒给济公活佛喝的,就要画里面的酒。”

围观的人群一阵阵惊叹,这豁牙金明摆着给张贤出难题。

张贤微微一皱眉,说道:“这位大爷!我怎么敢拿出济公活佛的酒来,他怪罪下来,可不好啊!”

豁牙金心中得意,想张贤这么说话,乃是指望着糊弄过去。豁牙金骂道:“你尽管拿出来!你拿出来,老子再赔济公活佛十倍的酒钱!”

张贤说道:“那好!这位大爷既然这么说了,我就问一问济公活佛同不同意。”

豁牙金嚷道:“去问去问!告诉你,你要是做不到,就陪我十倍的酒钱!”

人群中又是欷歔一片,都认为张贤这下是输定了。

蹦二狗连拍马屁:“金爷,高!您实在是高!”

豁牙金咧嘴大笑,门牙除了一颗大金牙外,还有一颗是豁的,狗洞大开,看来豁牙金这个绰号算是贴切。

张贤对四周一抱拳,说道:“大家都听见了这位爷说的话,那我就斗胆试一试。”

张贤走到画前,嘴中轻语,似乎在与济公活佛说话,说了几句之后,转身喊道:“济公活佛同意了!大家请看!”

众人都盯着张贤的一举一动。

张贤把袖子挽起,露出手腕,将两只手亮了亮,空无一物,然后双手齐上,又把画中的酒碗盖住,喝了声:“得罪了!”

张贤手中一转,像是伸手从画中抠出物品一样,随即双手呈持碗状,慢慢移下。

众人探头一看,“哇呀呀”地齐声惊叫,那张贤手中赫然多出了一个酒碗,里面满满当当地盛着酒,而画中的那个酒碗,竟也无影无踪,好像从未画上去过似的。

张贤托着酒碗,向豁牙金走来,笑道:“这位大爷,酒来了,你要不要尝一尝?”

豁牙金张着大嘴,一下子合不拢来,看着张贤手中的酒碗,根本说不出话。

张贤说道:“这位大爷,还请尝一尝是不是酒?”

豁牙金一捅蹦二狗,说话都大舌头了:“你!你尝尝!”

蹦二狗这才缓过神来,半信半疑地伸手接过张贤的酒碗,呼呼喝了半口,不住咂嘴,叫道:“真的是酒!还是二锅头!”

人群中又是一片惊呼。

张贤把酒碗拿回,又对其他人说道:“还有没有愿意尝一尝的?”

有几个人挤出人群来尝了,都是大叫:“是酒!是酒!地道的二锅头!”

张贤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就赶快把酒还给济公活佛!”

人群再度鸦雀无声,静静看着张贤的动作。

张贤端着酒碗走到画边,将酒碗对着画中济公托碗的手中,大家明白地看见酒碗在张贤手中,张贤将酒碗对着画,伸手一按,那酒碗竟不见了,只见到张贤的双手还按在画上。

张贤将手抬起,画中已然多了一个酒碗,那画中的酒碗,居然也只有一半的酒了。

张贤向众人抱拳,笑道:“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人群中爆发出掌声、叫好声经久不息。原来这个时候,张贤所在的地方,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张贤团团抱拳,不断谢过。

蹦二狗拉了拉豁牙金,愁道:“金爷,你看我们……走吧?”

豁牙金骂道:“老子丢不起这个人!拿钱出来!给他两块钱!”

蹦二狗说道:“金爷你还当个真……”

豁牙金骂道:“废话!叫你给你就给!”

蹦二狗只好从怀中掏出一张两块钱纸钞来,向前递出,叫道:“那个,你!金爷赏你的两块钱!”

张贤快步走过,接过两块钱纸钞,捏在手指中,笑道:“金爷,得罪了!在下初来贵地,还没有给金爷请安,这两块钱,我不能要,不仅如此,我还有拜子钱,请金爷笑纳。”

张贤手指一搓,手中哪里还是一张两块钱,而是两张两块钱。

围观众人又是不断叫好。

蹦二狗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就要伸手来拿,豁牙金一巴掌打在蹦二狗的手上,骂道:“滚!”

蹦二狗赶忙缩回豁牙金身后。

豁牙金抱了抱拳,说道:“张先生的把戏高明,看得我目瞪口呆。我混天桥这么多年了,从没有见过张先生这种身手!我尽管是个粗人,可说话一向算数,按天桥的规矩,这钱张先生应该收!”

张贤笑道:“金爷抬举了!”

豁牙金说道:“张先生!下次再会!我不打扰了!”

张贤笑道:“金爷请!”

豁牙金嘿嘿一笑,转身带着人拨开人群,快步离去。

围观的众人见豁牙金走了,又齐声高叫:“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张贤喊道:“各位父老乡亲抬举!我这就给再表演一个,大家觉得好,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众人哄然应了,一时间这处本来僻静的胡同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人群中,那个旺风楼的二毛子挤在里面,也是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

豁牙金带着流氓,走进一处茶棚中,寻了张桌子坐下。

他们所在之处,还能远远地看到张贤所在之地,此时围观的人已经甚多,人群中不断发出惊呼声,街上还有不少人紧赶慢赶地跑去凑热闹。

茶棚的老板认识豁牙金,不敢怠慢,赶忙上来问好:“呦!金爷!今天这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啊?各位爷,喝点什么?”

豁牙金看着张贤那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看着来。”

“哎!”茶棚老板连声应着,退开一边,转眼就已经端上茶水,奉上几小碟的花生、蚕豆之类小吃。

豁牙金撸着脑门,摇头晃脑若有所思。

蹦二狗小心地问道:“金爷,是不是觉得亏得很,两块钱哪,要不我带两个人,找个机会给您要回来去。”

豁牙金好像没听见,自顾自地说道:“过瘾啊!过瘾啊!”

蹦二狗眼睛一转,听不懂豁牙金在说什么,于是问道:“您是说,我们去要钱回来过瘾?”

豁牙金回过神来,瞪了眼蹦二狗,骂道:“滚你妈的!老子是说刚才那个张贤的戏法过瘾!”

蹦二狗略略一愣,忙道:“金爷,我也一直想说呢,那个姓张的,太神了!您说,他这是戏法呢?还是真有法术?”

豁牙金对众流氓问道:“哥儿几个,你们以前见过这种戏法没有?”

一众流氓都纷纷摇头,说道:“还真没见到过。”

豁牙金说道:“老子混了这么多年天桥,南派北派的戏法都看了个遍,已经看腻了,提不起个劲。可今天看了这个叫张贤的戏法,觉得比睡了小婊子还过瘾。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众流氓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个道理来。

蹦二狗想了半天,这才说道:“难道说,这个戏法就是妖术?南城跳大神的麻鸡婆一跳大神,我也觉得过瘾!”

豁牙金一巴掌打在蹦二狗的后脑勺上,骂道:“放你娘的屁!”

蹦二狗摸着头傻笑:“金爷,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豁牙金懒得答理蹦二狗,说道:“平常的戏法,都是一个人在台上折腾,不让人近前,也不带说话的,这次他妈的就在眼皮子底下表演,还和你有来有往地说话,把你一颗心揪着不放,连抖几个包袱,都是意想不到的。他妈的,这家伙是跟谁学的,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还有一套变戏法的路子。”

蹦二狗说道:“说不定是他自己琢磨的。”

豁牙金长吸一口凉气,说道:“自己琢磨的?能琢磨成这样,他妈的可以开宗立派了!蹦二狗,你一会儿去给我把李易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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