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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3)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陶瓷碎片渣飞溅到梁婆子额上,瞬间血红一口子,她磕头咚咚作响,哭天抢地的求信。

一盏茶功夫下腹,满地的狼藉、梁婆子的卖惨声、柔姨娘的哭泣泣、伴随陆怀远极没效率的审判、叫贺南嘉没了耐心,她高呼“安静”,可没控制好声呗,导致回音在屋内乱撞。

众人一愣,尤其是陆怀远,贺南嘉从前说话如蚊蝇,今儿是怎的了?

待重归宁静,贺南嘉简明扼要:“少卿大人还问什么,直接送内狱。梁婆子目不识丁,这法子背后定有人教。陷害的可是陆家的长子和大娘子,不能轻饶。”等问出个究竟,她都老了。

配合刑侦破案多年经验得知,不老实的罪犯就得屈打成招。

“大娘子妇道人家,莫要张口就提内狱。”

贺南嘉拨开一颗瓜子,脆笋似指尖夹着瓜子仁,假笑:“难不成叫上梁婆子嗑瓜子慢慢谈?”

陆怀远:“……”

到底下令呼小厮来拖人。

然而进来的还有婆母梁氏,她神情端严,眸光扫了眼床榻人,转而看贺南嘉时眉眼含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带着一层客气而疏离的面具。

梁婆子跪挪向婆母梁氏,眼底蕴含些许喜色和显而易见的求助,哭喊着大夫人,刚张嘴就被小厮塞了一嘴布,只能呜呜的干嚎,干巴巴地望着救星流泪。梁氏婆母全当看不见。

“既是这遭天谴的就即刻拖下去打死,莫要脏了内狱的门,传出去叫外人笑话我们陆府。”婆母梁氏给小厮剜了眼:“拖下去。”说着已走近贺南嘉握上她手,眼含慈爱:“去了内狱,贺侯爷与夫人也会知晓,到时他们得担心了。”

“可柔儿……”

“住口!”婆母梁氏不虞瞪了眼陆怀远,轻飘飘:“孩子没了再要便是。”

柔姨娘咬着唇,默默垂头,肩头一耸一耸。

贺南嘉手热心却冷,梁氏不动声色地提醒她大事化小,虽心有不甘可到底解决麻烦,这破事不管也罢。亲自来叫停,陆怀远那猪脑子也会多疑,陆府注定不会太平。

婆母梁氏拍了拍贺南嘉手背,轻放下,面向陆怀远和柔姨娘,端起居高临下姿态,开始和稀泥:“你的大娘子被这样误会,该做些什么?”

陆怀远双说作揖:“孩儿定当好好感激大娘子。”

婆母梁氏满意的弯唇点头。

到此为止可以,感激就算了,得趁热打铁离开妈宝男,贺南嘉平静道:“不必,和离便成。”

冬梅,夏荷,陆怀远,柔姨娘:“……”

又是一阵静默。

顶着众人“你没病”的眼神,她笑笑:“我实在不想做拆散鸳鸯的恶人,官人与我委实无缘无份,且两家和离后并不伤颜面。”嘴上这般说,心里想着老死不相往来,非她小气,主要是不想和陆怀远这种猪队友太近。

冬梅夏荷两人眉拧的能夹死虫子,可她们人微言轻,不敢擅自开口。陆怀远眯了眯眼,柔姨娘脸上挂着泪珠,半啊着口。

婆母梁氏面色平静,内里风浪滚了许久才克制住,须臾后自觉懂了,儿媳这是以退为进,淡然笑了笑,拉起贺南嘉的手坐下:“婆母知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

贺南嘉否认的干脆,陆怀远听的浑身不适,轻哼了声,阴阳怪气道:“方才大娘子威风的很,弄来个假药包,这才引出那梁婆子,确实瞧不出委屈。”

听听,这叫什么话,你不行,还不允许我行了?穿来后,贺南嘉将前因后果捋了捋,心中便有几个怀疑对象,当即唤女使去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梁婆子成了头号目标人物,她是管勤杂的,采买轮不到她,可却有小厮见她带药包鬼鬼祟祟地进府,却没唤女使煎药,而是自个儿在屋子里捣弄。再细想过去原身和柔姨娘的纠葛,回回都是梁婆子拱火,这才想着做个假证引蛇出洞。

“好了!”婆母梁氏再瞪了眼陆怀远,又眉眼慈爱地看向贺南嘉,话里都是不舍:“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莫要说气话。”

若原身听了此话,多以为婆母暗示同房有戏了,好一招攻心。

“且这桩婚是圣上赐的,为的是旧臣新贵祥和融入,下回可莫要再提和离了,若传到朝堂,可能又有风波,你可懂我的用心良苦?”婆母梁氏声音压低,时不时瞥儿子陆怀远,他连忙垂首回应。

陆氏乃沿袭了百年的世家大族,陆父为新帝奔劳病逝,名望非同凡响,便是旧臣。贺武侯跟圣上打下天下,封侯乃新贵,当初赐婚的圣旨的确是这么说的,可按理说和离只要贺南嘉与陆怀远签字画押即可。

莫不是和离还得圣上同意?如此说来,贺侯爷和夫人一定不会主动提,就在贺南嘉烦躁如何是好,门外管家传话:“大夫人,贺府派人传话,命大娘子回一趟,称有要事。”

成婚以来,贺府还是头一回唤贺南嘉,眼下她也不愿待在这儿受气,不如回去想法子:“婆母,我便去看看。”

贺府都差人来请了,婆母梁氏自不好拦,本想拉着贺南嘉与儿子陆怀远寒暄几句,谁料这丫头起身就走。

被当空气陆怀远皱眉,竟不和官人招呼就走,成何体统?

出了陆府上了马车,贺南嘉彻底摆烂没坐相,车厢内就她一人,也不用装淑女。途径热闹街市,人来人往,小贩们高声叫卖,烟火气十足。买了些许吃的填补饥肠辘辘,到了贺府,下了马车,被眼前一幕呆了。

“那不是刑部司狱赵礼吗?”

“……出什么事了?”

冬梅夏荷神色紧张看向贺南嘉,她摇头,刑部司狱出现说明有人死了,府门前还站了两列捕司,应是来逮人的。主仆三人上前,被最前头左右两边的捕司横刀拦下。

“不得无礼。”赵礼制止,此人是追踪能手。捕司收刀放行,赵礼引贺南嘉往里头:“边走边说。”

“侯爷在外脱不了身,此事关乎贺氏与善氏的名誉,定会查清不会随便定案,陆家大娘子安心,我定秉公办理……”赵礼脚步快、唠嗑的也久,听的贺南嘉越发不安,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府里唯一的善氏就是原身母亲,若说死了人是善氏所为,贺南嘉不敢信,善氏也就对原身有过爆脾气,对府里其他人那可都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不过多年办案经验告诉她,凡事不可看外表。

一行人到柴房外,几名捕司立门前,院子外站了奴仆,各个神色焦虑担忧。柴房里头传出哭声,细听竟是贺南茵与贺文岩双生姐弟,他们是妾室文媚娘所生。

贺南嘉驻足,神情凝重片刻便闻赵礼言:“文氏死了,疑凶翠湖跑了。”

言罢朝里头走,贺南嘉僵滞一瞬,疑凶可是善氏的贴身女使,回过神来跟进屋。潮湿味儿扑鼻而来,渣斗旁躺着身着湿漉漉的紫服女子,发上、脸庞有许多污泥,便是文氏、文媚娘。

贺南茵与贺文岩跪在一旁哭破了音,两人抬头,贺文茵泪眼瞬间凶煞,朝贺南嘉冲来,嘴里嚣骂:“你还敢来,我掐死你,等爹爹回来他定打死你……”她怨毒的眸子如毒蛇死咬贺南嘉,恨不得一口口啃下所有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