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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2)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直到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陆怀远搂紧怀里人,忙安抚轻哄:“柔儿……”

“大娘子,我腹胎儿若不是官人的,便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咳——”柔姨娘泪如雨下,肩膀一耸一耸,胸脯震如筛糠,似要咳出五脏六腑。那模样骇得陆怀远为她揉背、顺气、喂水,恨不得三头六臂地伺候,嘴里还不忘质问贺南嘉:“你有何证据?”

此言一出,柔姨娘面容痛楚悲痛。贺南嘉有些怀疑陆怀远大理寺少卿的官是买来的,竟当着心爱人面问蠢话,但转瞬想蠢点也好,于是反问:“柔姨娘落胎你怪罪我,可有证据?”

静谧一瞬,屋内梁婆子上前道:“小娘喝了大娘子送来燕窝就落了胎,那燕窝便是证据。”

其余女使纷纷附和。

“对!”

“燕窝还未喝完,可命医官来验。”

“小娘喝了几口,还呕了一点,也可叫医官瞧。”

“……”

你一言我一语的唾沫星子,恨不得将贺南嘉淹死,待陆怀远喝令安静,贺南嘉点出关键:“燕窝途径多人之手,按理个个都有嫌疑,怎确判定是我的手脚?”

柔姨娘歇了抽泣,抬眸瞧了眼贺南嘉,再看向屋里女使婆子,陆怀远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

女使婆子几人互视一眼,纷纷扑通跪了一地。

“小娘有孕以来,奴婢们尽心尽力,不敢丝毫怠慢,怎会生了这豺狼虎豹之心?主君明察。”

“我等都是自小跟着小娘的,对小娘尽忠守护,绝无二心啊。”

“大娘子不满小娘有孕,心生妒忌陷害,如今还想反咬一口?”梁婆子火上浇油。

陆怀远放汤碗落案上发出哆声脆响,眸光锁住贺南嘉笃定:“她们都是梁府的旧人,侍奉柔儿多年,平安诞下孩儿,只会有赏。倒是你,上回柔儿落水,我责罚了你,所以心生怨恨出此毒计。”

柔姨娘明唤梁思柔,出自陆母梁氏,说是义女。提起往事,贺南嘉认可点头,随心所欲:“柔姨娘是被推下水还是失足都与我无关。”

陆怀远厌恶地甩眼刀过来:“冥顽不灵,当真以为我拿你动不?我陆家绝容不下你此等歹毒之人!”

此时,女使夏荷匆匆赶来,夹着风尘仆仆的冷霜,走到贺南嘉跟前,将怀里的大块布包递了过来,再凑她耳边说:“已办妥。”

贺南嘉掂了掂,朝女使夏荷会心一笑,敛了笑看向床:“巧了,我眼里亦容不下你这脑残,”顶着陆怀远没听懂却愤怒的眼神,她丢布包床榻上、陆怀远跟前,下巴点了下:“里头便是落胎药的药渣、方子、还有药铺单子,只去该药铺走一趟,便知这谁去买的、逮着人打死就是。”

许是语气够刚,陆怀远怒火熄了些。

而方才能言会道梁婆子身子险些跪倒,她后知后觉地跪好,脑袋虽垂的更低,可总想往床榻看。

这幕尽数落进陆怀远眼里,也没逃过贺南嘉的眼,自和陆怀远论“证据”以来,其他女使纵使心里认定她也未出口,唯独梁婆子直言不讳,若没记错,上回柔姨娘落水,就是这婆子攀诬原身。过去的无从计较,现在的可由不得他们。

陆临远打开布包,拿起黑乎乎泛湿的药渣嗅了嗅,他怀中的女人捂着鼻子靠后挪。

“不论柔姨娘诞下男女,都在我名下侍奉,尊我为母,能免去怀胎十月的艰辛及生产时鬼门关走一遭,这样的好事我为何破坏?倒是你们陆府,妾室先孕已叫多少人笑话了?”

陆氏乃前朝沿袭下来的世家大族,极注重声誉,这样的人家多不许妾室先孕育。陆且柔姨娘虽备受陆怀远宠爱,可却不入陆母梁氏的眼,原因贺南嘉不知也不愿掰扯,只要这事和她撇清关系即可,后宅的污秽弯绕半分不想介入。

就差挑明了,陆怀远还多嘴问:“拐弯抹角的,你究竟何意?”

就这智商仕途能顺?

“东西我替你找来了,揪人得靠你啊少卿大人,看来大理寺的差事简单到不用动脑子了?”贺南嘉讥讽完侧头看向跪着的女使婆子,意有所指道:“你瞧瞧,那布料和梁婆子衣料是一样的。”

陆怀远起身扶柔姨娘躺下,再拿着布包看了又看,眸光锐利的扫向跪着梁婆子。

梁婆子匐在地上的手颤抖,颤声摇头:“主君明鉴,我老婆子的衣料府里许多女使婆子都有啊,单凭这个那其他人也有嫌疑啊。”

陆怀远拿着布包仔细看向其他女使婆子对比。

贺南嘉起身走到梁婆子身旁蹲下,深吸口气笑问:“梁婆子身上和那药渣味儿可像了,听闻那落胎药即便是沐浴后也能嗅出来,若少卿大人想验证,可拉狗来一试,试出来后直接咬死便是。”

梁婆子这回没再辩解,而是卖惨唱苦劳:“小娘前年病重,我冒风雪去寻主君,回来我老婆子也病倒了,索性得主君和小娘的福照,这才留了条老命啊,我怎会恩将仇报啊?”

恩将仇报?呵!这是含沙射影的提醒柔姨娘呢,贺南嘉越发心里门儿清了,起身走回取出布包里头药方,对梁婆子:“可这药方上头是你的字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逼的太紧,梁婆子脑子一懵便狗急跳墙,猛地仰首摇头,眸中带泪却含笑地否认:“主君小娘,我老婆子压根儿不识字啊!药方多半是‘天和’药铺掌柜所写。”她笑的面容扭曲,甚至有几分得意地扬下巴:“大娘子想栽赃嫁祸,也得打听打听才行啊!”

贺南嘉“哦”的拖长了腔调,蠢货,狐狸尾巴露了还不知。

“梁婆子确不识字。”柔姨娘虚弱的应着,她看向陆怀远,却见其阴沉的脸寒若冰霜,眸光死咬梁婆子,一字一句逼问:“你如何得知是‘天和’药铺的?”

也不是很蠢,贺南嘉腹诽。

梁婆子面色一僵,混眸转了又转,慢慢地转狐向贺南嘉,眸中迟疑不决,许久期期艾艾地嗫嚅:“大,大大娘子方才说……”

“大娘子从头至尾都没提过‘天和’药铺,只说药铺,且这里头的药方更没写是‘天和’药铺,你怎会知?”

第2章 侯府命案

众人大气不敢出,蛇已出洞,贺南嘉往边上悠闲一坐,喝茶,吃起瓜子赏戏。

梁婆子神色大骇,浑眸乱转狂眨,却死猪皮不怕开水烫地胡诹:“老奴是是猜的,因为大娘子说药铺,老奴便猜……”

“那为何不猜与陆府往来的‘仁心’药铺,而是猜城另一边的‘天和’药铺?”陆怀远冷声质问。

智商还行,贺南嘉内心评论。

逼的梁婆子噎住,厚唇张合动了动,“老奴”了半天也编不出来,只得再叩首,拼死摇头否认:“老奴冤枉啊,就是随口一猜……”

柔姨娘呜咽的抽泣声又起,水眸晶亮地望着梁婆子,上气不接下气道:“为什么,梁妈妈……”

“从实招来!”陆怀远话音落,顺手向梁婆子砸杯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