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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12)

作者: 张部尚书 阅读记录

白婉忙乖顺地坐过去,安抚道:“不碍事的,陆郎适才给我上过药了。”她并非真想给陆松节开脱,只是不想让事情进一步扩大,让陆松节记她的账。

孩子的事尚且没着落,却为着别的和他不痛快,白婉心里不是滋味。

陆松节垂首青着脸色,没说什么。她们婆媳亲厚,他早习惯了。王氏看了白婉的伤,果然又是一通数落。他沉默着,坐到陆谨身旁边,开始用饭。

王氏嘴里埋怨陆松节,席间却也替他说话。

“婉儿,今儿这事虽是松节不对,但他护你大哥的短,你也别全怪他。”

陆松节扒饭动作稍顿,为自己突然成话题人物尴尬。但他不能阻止王氏说下去。

白婉几乎没有从陆松节嘴里听说过他的事,倒有些好奇。

“别看你大哥现在这样,当初他学问可比松节还好,模样体格,哪哪都强……”

白婉只知道王氏改嫁后才做的严璟的妾氏,原来她二嫁前,也是别人的掌中珠。陆松节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待人和善,更十分喜爱王氏,自己吃混着沙土的酱菜下饭,却舍得给王氏买羊杂做汤,供养两个儿子读书。

有一年,他趁农闲挑炊饼到镇子上卖,被一匹不知哪来的枣红马撞伤,乃至卧床不起又无钱医治,只得躺床上哼哼。

闻说枣红马的主人是顺天府某官的嫡子,混不吝的二世祖。陆松节气不过,不顾陆谨身的劝阻上门讨说法,却被对方雇人殴打。陆谨身是护着他,才被打成个傻子。

陆松节的父亲也没能熬过那年冬天,活活痛死了。

陆松节的性子就是那时候变的,从调皮捣蛋嫉恶如仇,变成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狐狸。他认为是自己害的陆谨身,故而看到白婉“欺侮”陆谨身,才如此激动。

白婉不知陆松节有如此悲惨的过去,忍不住瞥他一眼。陆松节却几乎要把脸埋进饭碗,筷子捅向瓷碟边缘,夹了半天夹不到菜。

他耳尖红红的,窘迫得有些好笑。

白婉的气莫名消了点。

王氏视线在他二人身上稍作停顿,见自己的劝和有效,方莞尔道:“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说开了就好。松节,你别光顾着吃饭,看看婉儿,回家这么久,到底有没有碰她?阿母我年纪大,身体又差,你是不是要等阿母死了,也不肯叫我抱上孙子呐……”

陆松节终于从尴尬中爬出来,恭顺道:“是儿子的不是,儿子知错,会加倍努力。”

“嘴上说努力,老在书房睡算怎么回事?你当阿母是个瞎子,不知道你半夜去了哪?我告诉你,今儿夜里就给阿母搬回正房去,阿母以后会让张嬷嬷在外头盯着,若是今年还不能让我见着乖孙,我便向全天下人告你,治你个不孝之罪。”

王氏下了死令,陆松节忙不迭应承。饭还没用毕,即刻让同福把书房的被褥枕头搬回正房。白婉却有些不安,陆松节两面三刀,是有反骨在身的,也不知王氏这么做,会不会适得其反。

可王氏只是有心帮她,也免她为他常年离居而忧愁。在陆松节心底,被治不孝之罪,应比和她生个孩子更难接受吧。

饭毕,两人从辰锦堂出来,便成了被赶上架的鸭,由王氏乳娘张嬷嬷领回正房。

门被推开,张嬷嬷立在外头,和善笑道:“二爷,二奶奶,婆子我和几个丫头给你们守夜,需要叫水只管吩咐声。”

随即灯盏被人点亮,大门从外落了锁。明间内,白婉和陆松节相对而立。

他们新婚燕尔时,公爹严璟、王氏便是如此相逼,他们才有的第一个孩子。不过那时候白婉以为,陆松节是喜欢这么做的。

这次,白婉终于从跃动的烛光中,看清了陆松节的隐忍抗拒。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下药

白婉眸光稍暗。

就算要为白氏筹谋,也该水到渠成,既是为了孩子能得到父母的珍视,也是为了以后提及孩子,陆松节能体谅她的付出,对白氏存有恻隐之心。

王氏劝和的激进做派,她并不支持。毕竟强扭出来的瓜,她已经咽过,滋味格外苦涩。

白婉试图打破僵局,先动了身:“陆郎若不情愿,便先歇息吧,阿母那边我明早再劝劝,兴许能让她改变主意……”

她越过他,还没走进次间,突然被陆松节推倒在罗汉床上。鎏金步摇磕到光滑的梨木,发出清脆的响动,下一秒,支摘窗被他放下,隔绝了外面婆子丫鬟的视线。

白婉错愕,睫羽翕动:“陆郎……”

陆松节食指并着中指浅划过她的鬓角,神色晦暗不明:“难道不是你向娘诉苦,才有今夜的福气?婉儿,你明明比谁都想再怀个孩子,为何与我装模作样?”

饭桌上,王氏字里行间都是对他怠慢白婉的审判。仔细想想,若非白婉在王氏面前抱怨他把外宅借给张幺妹母女,王氏怎会突然着急?

白婉在他面前装温婉乖顺,实际根本没打算善待张幺妹,打的一手好算盘!

依王氏的性子,他糊弄一两次尚可,长久了总归糊弄不过去。除非他彻底断绝这门婚事,远离王氏,但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这么做。

她逼他的,便怨不得他了。

不顾白婉挣扎,陆松节掀起她的真丝马面,抵住她一条藕白长腿,单手抓住她双手的腕部,压在罗汉床上。

煌煌烛光里,陆松节鸦色长发披散,挑起的唇角笑容凉薄,那滴盈盈的泪痣,又为他添了三分邪狞。

他从来都不是人前的如玉君子,舍了这身皮囊,只是个被欲念操控的败类而已。

他热切地爱慕权势,并非为国为民,而是为了能在被诸如那二世祖欺侮的时候,能够反击回去。他厌恶白氏,厌恶那些高高在上,弹指间决定百姓生死的士大夫,但他又不得已地努力成为他们,甚至不惜一切保住他的地位。

他素来觉得白婉以他为纲,不会对他耍心眼。她耍了,他自然要尽丈夫的责任规训她。

白婉这才知道,他是真的怒了。被强迫的滋味并不好受,她毫无准备,干涩难耐,他却毫不怜惜。

上袄还裹着身子,他也不碰,只逮着下面撞。

白婉很想攥紧什么东西,偏偏罗汉床上滑溜溜的,指甲抠着梨木,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最后只得去掐陆松节的背。他觉着疼,便让她加倍偿还。

到此刻,她终于有些恨他。

两年未做,夜里叫了三回水,等折腾毕,陆松节只任她在床上蜷缩着,自己披上外袍,差芸佩到小厨房准备参汤。

陆松节腰间的玉佩都在这过程中碎了一地,他踩过那些碎片,坐在床边,无声地看着白婉。

她把自己裹紧新被褥里,略显忌惮地瞪他,那模样像极刚被人侮的烈女。陆松节方才全在她身体里释放了,正是餍足气消的时候,自顾自斟了盏茶,慢饮一口。

“婉儿,方才算我鲁莽,人嘛,总有不痛快的时候,你何必这么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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