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13)

作者: 张部尚书 阅读记录

“我们是夫妻,我遂了你的意,你不喜欢吗?”

他总如此,转眼又变个笑脸人,让人打不得骂不得。但白婉不忿的,并非和他圆房,她只觉得他方才并没有将她当成妻子,亦或是平等的人对待。

她哑声道:“我从未说,自己想要这样,亦没有和阿母诉苦。陆郎,你凭什么污蔑和强迫我?”

“娘向着你,你说怎样就是怎样。”陆松节放下茶盏,并不认为自己怀疑错了。

他略一思忖,又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惹恼白婉再让王氏数落,也够他头疼的。陆松节便挪到她跟前,白婉下意识向里缩。

陆松节皱眉,强将她上身揽过来,替她撩了撩濡湿的发:“婉儿,难道你要一直跟我怄气?若日后你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孩子,你也这么恨我?好似我犯了该天打雷劈的大罪。”

白婉被他圈在怀中,见他言辞恳切,稍稍放松戒备。

倘若他能一直如此,她自然不会怨愤。至少他平时待她,一直彬彬有礼。

“没有。”白婉委屈地瘪瘪嘴,“我并不想和陆郎闹不快。”

“这就对了。”陆松节捏捏她的脸蛋,哄孩子般道,“婉儿,你我现在都累了,让这件事翻篇吧。幺妹是我同乡,曾对我照拂有加,希望你以后能和她好好相处,勿让我再烦心。往后我交代你的,你也好好办就是了。”

他的语气明显温柔,虽然白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被哄得心软,便乖巧地道了声好。

不一会,芸佩端着陆松节吩咐熬的乌鸡桂圆参汤进屋,绕过屏风,见他们夫妻在床边握手叙话,识趣地将碗至于一旁的条桌上,退了出去。

陆松节放开她,走到桌前。他扭头瞥了眼白婉,发现她神色疲惫,目光空洞洞的,并未看向他。他恰好背对白婉,忙悄悄从袖侧取出包药粉,倒进参汤中,用汤匙搅了搅。

无色的粉末融入清汤,宛若没有存在过。

这是自白婉小产后,陆松节托人寻觅的奇药,据说服用后可干扰妇人行经,但不会损伤根本,停服后身子便会恢复如常。且此药色泽清淡,混入寻常膳食不易觉察。

朝局大势瞬息万变,他尚未清楚自己该如何,亦不能让白婉在此刻怀孕,以免日后白氏遭清算时,她为了个孩子难分难舍,干扰他的计划。今夜的表现已足够让王氏放松警惕,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陆松节想,谁让白婉心急,给她下药也是迫不得已。

他才缓和她的情绪,又殷勤地献上参汤,白婉撑着身体坐起,心底有了丝暖意。

“婉儿,你别动,让我来吧。老参是我从江浙带回的,补气效果最好了。”陆松节似体恤她,将她摁在床头,耐心地吹了吹参汤,自己先试了口冷热,才喂白婉。

白婉掀睫视他,默默地喝汤。

他还怜她气虚,好像也没那么坏。

唉,白婉有点懊悔,好在他愿意软了姿态哄她,不然她差点就把事情弄砸,和他生分了。她贵为高门嫡女,气性大,但眼下更重要的,还是为陆氏开枝散叶,光耀白氏门楣,哪能天天耍小姐脾气。

近上朝前,陆松节抱着白婉眯了会。夫妻间难得的温存,叫白婉心里抹了蜜似的,待陆松节悄悄起身洗漱,她也忍着倦意,为他准备朝服。

她纤细的手指为他系着衣襟,指甲无意间掠过他凸起的喉结,忍不住顿住,被他低头看见,又害羞地别过脸。

陆松节淡笑,凑近她,压低声音:“我人也是婉儿的,有哪里摸不得?”

白婉双颊瞬间红透了,他这人坏时很坏,撩人时又叫人心尖酥麻。

待他上朝去,白婉才回屋睡回笼觉。不知道为什么,喝完那碗参汤,身子尤其惫懒,等晌午起来,不适感才逐渐消失。

王氏特别高兴,差张嬷嬷送来诸多补品,叮嘱她从现在开始就要加倍养生,为迎接孩子做准备。

甚至是陆谨身牵着阿来邀她去放风筝,也被王氏劝住,只让白婉多多散步,但不要跟陆谨身又跑又跳的。

白婉安慰完失落的陆谨身,转身,便见严璟的大房周氏笑眯眯地行了过来。白婉婆母王氏乃严谨宠妾,可惜身体差,而这周氏身体健壮善谈,操持庶务是一把好手。但周氏的心全扑在经营上,直到三十多才生了个女儿严宁棠,在严家地位不如王氏。

周氏出身亦是低微,何况严家如今沾着白婉夫君陆松节的光,她平日对白婉自是和颜悦色,巴结还来不及。

白婉与陆松节再圆房的消息,她一早便知了,也上赶着送礼。不过,也不全为了送礼。下个月安国公生辰宴,周氏得了请帖,又是高兴又是忧愁,左思右想还是得靠白婉。

“婉儿,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不像我,从来只围着酒楼田庄,染一身的俗气。我现在年纪大了,只想给宁棠找个好夫婿,可她随我,不会打扮又不通文墨,练琴也练不好。我听说你弹琴很厉害,穿衣举止又最得体,望你帮帮宁棠,叫她别在宴会上丢了面,最好是能打动那些个公子王孙,也不枉我栽培一场。”

周氏说得恳切,白婉没理由不帮。白婉亦熟知严宁棠,是个喜欢吃喝玩乐的姑娘,有股子她年轻时骄纵的气焰。唯一不同的是,严宁棠人来疯,没有半点世家女的规矩。

严家是商户,这几年才平步青云,入了盛京世族的眼。哪像白婉,对世族的人情往来司空见惯。何况陆松节待这小妹甚好,她帮严宁棠,也能让陆松节高兴。

她们正说着,芸佩却很不高兴地进屋道:“少奶奶,外头有朵白莲花要见您。”

白婉被说懵了:“白莲花?”

芸佩见周氏在侧,走到白婉跟前低声道:“就是那表面可怜无辜,背地里说您坏话的张幺妹。”

“她呀。”白婉见不到她,心气和顺,听到她的名字,果然就心口闷堵。但也不得不见,毕竟陆松节再三告诫,不许她苛待张幺妹。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把好不容易缓和的夫妻关系再弄僵了。

白婉让人进来,让周氏继续说安国公生辰宴的事,半晌,才发现那张幺妹竟然就站在不远处,不知听了多久。

她抚着自己的大肚,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若非白婉及时发现,差点就叫她逮住把柄。

“快进屋,可别吹着累着了。”白婉匆匆上前搀她,张幺妹却忽然掏出锦帕,红了眼圈,“夫人,我有愧,实在没脸见您。”

第10章 冲动

她突然又演上,白婉笑意不禁僵了一下,“好端端的,到底怎么了?”

张幺妹抽噎道:“昨儿我和娘在外买米,遇见陆大人,不知娘说错什么话惹大人生气,把夫人支派过来的春桃姑娘斥了顿,打发走了。夫人,幺妹绝没有和您过不去的意思。是我娘不知轻重,我没劝住。”

她竟一把火烧向亲娘,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难怪这会子来这儿哭哭啼啼,想是怕和自己伤了表面和气。她也许不知,陆松节早就三令五申,不许白婉苛待她。

上一篇:殿前御史 下一篇:帝王贪娇